扈多肉被五花大綁的扔在柴房里,心里還在埋怨槡姿太多事,任憑他磨破嘴皮子,也要他洗得香噴噴的,才肯讓他碰。
若不是如此,他早就完事走人,哪兒會淪落到這地步?
比起扈多肉的滿腹牢騷,槡姿面無懼色的坐在床上,她明知自己發(fā)型凌亂,衣衫不整,仍大大咧咧的坐那兒笑。
槡姿無視胡黛玉這個活物,她媚眼如絲的看著裴玉佩若隱若現(xiàn)的健碩胸膛,說:“你身材不錯,習武之人?嘖嘖,也是我喜歡的類型。想不想?”
槡姿褪去衣物,搖曳風姿的走到旁邊冒著熱氣的湯池里,緩慢坐下。
這屋子很大,有流動的溫泉,也有溫香暖玉做成的大床,還有穿不完的各色綢緞衣裙,更有琳瑯滿目的金玉珠寶和珠釵發(fā)簪堆放在角落地上。
最令胡黛玉胃里攪動的是,她曾看到過的那只手,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放在一個蒸籠盒子里,堂而皇之的放置在桌上。
這氣味,已然熟透!
裴玉佩聽到胡黛玉的干嘔聲,好笑的打趣道:“你身上的氣味更難聞,一道散發(fā)著迷人的肉香味的菜就讓你這么難以接受?我原想著你可能是個獸人,現(xiàn)在看來,你更像是個面容丑陋的女人!”
這個家伙,在說什么?
胡黛玉心亂如麻,她都已經(jīng)這副慘絕人寰的打扮,還是被這家伙一眼識破?
敢來查案要重賞的人,果然都不是腦子進水的善茬!
“我一個活生生的美人兒在這兒泡澡,你視若無睹,卻愿意跟臭不可聞的丫頭閑聊,你……不是人吧!”槡姿饒有興趣的說道。
從沒有一個男人能抵擋得了她的美色勾引,她能活到今日,靠的就是她十年如一日的青春美貌,彈指可破的雪白肌膚,以及傲人身姿。
槡姿勾人的眼神,很有味道。
普通男人一對上她的眼神,從來都是繳械投降的!
唯有裴玉佩,似乎就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
胡黛玉苦笑,她可不覺得這種閑聊有意思,沒人會希望自己深藏的秘密,就這么被人肆意猜測。
不幸言中,又是另一種悲劇的開始。
“人?在你這兒,如何定義一個人?人,活人,還是……不是人的活人?”裴玉佩瞇眼笑道。
人又不是人的,繞來繞去,純屬廢話連篇!
胡黛玉幾乎忘了自己身處在何地,在這片大陸上,人也可能不是人,不全然是人。
這么說,裴玉佩也可能不是人類?
會不會也是獸人?
胡黛玉反復揣摩裴玉佩說起獸人之時的語氣,似乎沒那么仇視鄙夷獸人。
槡姿攤牌了,說:“我是人,曾經(jīng)是人,又或者說四五十年前,我仍是個不諳世事的待嫁小娘子!話過了。你呢,你是人?這世上有人類妖怪野獸,也有為了生存,混個不要命的除妖師,挖人隱私的詭探,不甘碌碌無為的同道中人……這些都不一定是人類才會做的事,妖怪也會除妖,野獸也會偽裝成人類的樣子,混跡在人群之中,也有獸人想要翻身做主,不再過著任人宰割的日子。所以,你究竟是什么?”
這個問題,也是胡黛玉好奇的。
裴玉佩,究竟是人,還是妖怪,又或者是披著人皮的野獸?
胡黛玉希望是同類,即便不是人類,也該是獸人!
胡黛玉轉(zhuǎn)念一想,猜測裴玉佩不可能是獸人,獸人地位低賤,怎么可能會像他這般理直氣壯的挺直腰板出現(xiàn)在人前?
人?
裴玉佩笑而不語,扭頭看向盯著自己的胡黛玉。
“哈哈,原來你們不是一路的?”槡姿是個聰慧的女子,劉家人遲遲不出現(xiàn),料定是拿她當棄棋。
她這條殘命,注定茍活不久!
槡姿嫣然一笑道:“其實,你們究竟是什么人,于我都沒什么關系!我所做之事,你們又管不著,就沒必要賴在我屋里不走了吧?”
“……!”裴玉佩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是這位兄弟先發(fā)現(xiàn)你的好事,你要怪,就怪他,鼻子太靈!”
胡黛玉又心頭一緊,這個家伙為什么又在說一些有的沒的?
究竟是何用意?
難不成,他還想借刀殺人?
果不其然,槡姿再看向胡黛玉的眼神,冷冽到慎人,這是恨上了?
王八脖子,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胡黛玉豁出去了,走到桌上放置斷手的盒子前,就憑這只斷手,她就敢說槡姿并不無辜!
死了,也不冤枉!
豈料,槡姿完全沒把那只斷手當回事,冷笑道:“怎么?僅憑一只獸人的斷手,就想定我的罪,殺了我?那我死的也太冤了!這世間,妖怪吃人,人殺妖怪,一些妖怪野獸為了一己之私強迫人類生下雜種,人……為了永生,也甘當實驗對象,這其中,死了多少人,又誰去主持公道?”
槡姿這話,算是認下自己草菅人命的罪過。
“遠的事,我管不著!近在咫尺的事,我管定了!”裴玉佩言簡意賅的說道。
這也表明他的態(tài)度,絕不可能放過槡姿!
槡姿凄然笑道:“我這么美,公子也舍得辣手摧花?”
話音剛落,一潑水襲向裴玉佩的面門,裴玉佩紋絲未動,他的面前已有一道護體屏障,輕而易舉的將槡姿的所有攻擊全部擋掉。
槡姿氣急敗壞的舞盡湯池之中的水,水霧彌漫整個屋子,熱氣騰騰的讓人辨不清她所在的位置。
裴玉佩慌不慌,胡黛玉不知道,但胡黛玉知道自己很慌的,站在那兒腿肚子直發(fā)顫。
她就是個戰(zhàn)五渣,誰都打不過!
“呃?”一劍穿喉。
沒人看清裴玉佩是怎么做到的,更不知道單衣薄褲的他是如何將長劍藏在身上。
裴玉佩沒有多余的動作,一個反手就將槡姿的脖子刺穿一個洞。
槡姿死不瞑目的瞪著裴玉佩,是她大意了,太過輕敵!
“不是你輕敵,是你太弱了!”裴玉佩冷漠的說道。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槡姿由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兒化成一堆枯骨。
偏這時,劉老爺帶著忠叔和幾個下人姍姍來遲,他這出現(xiàn)的時機掐得很微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