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最后一節課一結束,帶著小烏,我跟小雅又踏上回家之旅。在公交車上沒有看到夏以烈,想起他之前說過不回家,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的。
回到家我給趙葉森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我跟小雅借了手機發了短信給他--趙班長,春節什么時候回家?他沒有回信息。可能在回家車上睡著了吧。
到晚上我快睡覺的時候,他才回了信息--對不起,今天有事出去沒帶手機。春節我不回去了,我們宿舍幾個人要去XZ。明天就出發。
看到這條信息,心里好失落。他怎么可以說走就走,一點招呼也不跟我打下。不過我也沒有立場去怪他。之前他對我的好,是不是單純是他的好心而已?我都已經相信他也是喜歡我的了,可是看他可以很不在意的發這樣的短信,是我自作多情了嗎?還是我的趙班長,真的不再是我的趙班長了?
擦掉眼角的淚水,我回了他信息--一路小心。也許他明天要出發,要準備很多東西,一晚上我都沒再收到他的短信。
在家的日子我習慣賴床,第二天我11點多起床,才發現手機有新短信,是趙葉森發的--我要出發了,記得照顧好自己。
之后的日子我除了呆房間學習,就是看天氣預報,仿佛從電視上播放的XZ地圖就可以看到趙葉森一樣。他沒有再給我打電話或發短信,我打過一次,手機不在服務區。都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XZ那邊很冷的,積雪都有一成人高了。想不通他怎么無端端去XZ。
好不容易撐到年初五,我就迫不及待地帶著小烏回學校了。高三年初七就要開課,這時候也有好幾個高三的同學回校了。打開宿舍的門,冷冷清清的,小雅要過幾天再過來,所以今晚我自己一個人在宿舍。一年時間,我的膽子好像大了不少,以前的我絕不敢一個人呆在宿舍過夜,現在覺得沒什么好怕的。把東西收拾好,洗完洗漱用具已經七點多,我不打算去食堂吃東西,隨便吃點自己帶過來的面包就可以了。一個人的時間過得很慢,隔壁宿舍偶爾傳來幾聲開門關門的聲音,我不想那么早睡覺。
鉆上床,我把小烏放一邊,拿出趙葉森送的筆記本,把本子里夾的小紙條重新看了一下,雖然每條紙上寫的內容幾乎都可以背出來,我還是喜歡一張一張的看,看的時候想象下趙葉森當時寫紙條給我時的樣子,只是這樣就可以讓我心情好很多。特意從家里帶了個月餅盒,我把小紙條全裝進去。還有我們那張唯一的合照--畢業照,相片里的他好像比現在稚嫩了一點,是不是男的發育比較快,才一年時間,現在的他已經有些成人般的氣場了。打開筆記本第一頁,把上面印的字默默的念一遍:茲獎給高三A班趙葉森,于我校第12屆田徑運動會男生400米短跑項目中,榮獲第一名,特發此獎,以資鼓勵。翻開第二頁空白頁,端端正正的寫上日期,本來有很多東西想寫的,可是真的提起筆時,我卻無從下筆。掙扎了一會,我小心地寫上:
多雨的冬季總算過去
天空微露淡藍的晴
我在早春清新的陽光里
看著當時寫的日記
原來愛曾給我美麗心情
像一面深遂的風景
那深愛過他卻受傷的心
豐富了人生的記憶
只有曾天真給過的心
才了解等待中的甜蜜
也只有被辜負而長夜流過淚的心
才能明白這也是種運氣
讓他永遠記得曾經有一個人
給過完完整整的愛情
那曾經愛著他的心情
有一股傻傻的勇氣
那深愛過他卻受傷的心
豐富了人生的記憶
只有曾天真給過的心
才了解等待中的甜蜜
也只有被辜負而長夜流過淚的心
才能明白這也是種運氣
讓他永遠記得曾經有一個人
給過完完整整的愛情
只有曾天真給過的心
才了解等待中的甜蜜
也只有被辜負而長夜流過淚的心
才能明白這也是種運氣
當我安安心心地走在明天里
有不后悔美麗的心情
這是一首歌詞,歌名是《美麗心情》。一直都很喜歡這首歌,總覺得有些自己的心情在里面。自從之前趙葉森生日在KTV唱過一次,我就把歌詞牢牢記在心里。
年都過完了,我也開學了,可是趙葉森卻一直沒有消息。安靜的深夜,想起了好多跟他一起的時光:我們一起釣魚、他幫我補習、我為他親自下廚、在深圳游樂場他拉著我的手、在溜冰場他教我溜冰,好多好多,一直沒覺得,原來我和他共同的回憶有這么多。
“小烏,你說趙班長是不是把我們忘了?”小烏沒有回答我,吃著我給的面包屑。
“小烏,你想不想趙班長,我好想他。”我自言自語的跟小烏說著時,淚水也悄悄地滑落下來。
想到一首歌,想念是會呼吸的痛,我再提起筆寫上:思念狠狠地撞擊上我的靈魂,讓我將近魂飛魄散。
在學校我賴不了床,一大早就自發地醒了。洗漱完,吃了些面包我就帶著書到教室學習。
教室門沒鎖,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溫習。后來的時間陸陸續續有其他同學也到教室學習,跟他們笑著點頭當打過招呼。我覺得自己真失敗,都半個學期了,班里好多同學我都只認得臉,名字卻對不上號。說真的,除了宿舍的幾個人,在班上的只跟夏以烈熟。這算是有進步嗎?上一年我的同桌我都沒什么印象,可能當時我的眼里只有趙葉森吧。
差不多到了中午,夏以烈就帶著一身煙味出現在教室。
“好臭,你是學生,怎么可以抽煙呢。”捂著鼻子,我盡量離他遠些。
“我都18歲成年了,抽煙喝酒是合法的。”他把校服風衣脫了披在椅背上,直接趴在桌上睡覺。
“夏以烈,你怎么不回去洗個澡,回宿舍再睡不是更舒服?味道真的很難聞。”我把書本往旁邊的空位挪去。
他的聲音悶悶地從手臂邊傳出來,“不要,這里比較容易入睡。”看他樣子不會是一整晚都沒睡吧。好在,他睡著沒有發出難聽的鼾聲。我也懶得理他,自己肚子也餓了,決定去食堂吃飯。
吃完午飯,順便買了個三明治和一瓶維他奶,我沒有回宿舍,直接到教室。教室只有夏以烈睡得跟死豬一樣,其他同學都離開了。
我把三明治和維他奶放在我的書桌上,留張紙條--吃完再睡吧。看他還沒有醒的跡象,我也不管了,回宿舍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