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響已經唱了好幾首歌了,可王雁口中的他們還沒有到。我的手心被我擦干又濕了,麻將臺上的四個人不時的傳出“碰,桿,糊了”之類的話,本來應該高興的日子,我卻心神不定的。
“小愛,你不要干坐著啊,唱歌給我們聽聽吧。”王雁清脆的嗓音穿透音響的音樂傳到我耳朵里。
我把音響音量調低一些,“我這兩天喉嚨不舒服,唱不了。”我撒了個小謊。
“那可惜了,小愛,還以為能再聽你唱歌呢。”李思寧轉頭看我一眼,我回了她一個報歉的笑容。
“不唱歌就喝啤酒吧。”鐘眉嚷著。
“你打牌打傻了吧,小愛喉嚨不舒服你叫她喝酒?”王雁忍不住向鐘眉抬杠。
“怎么不可以了?我感冒都喝酒好的。”
“那是你不正常好不好?”
“沒有人比我更正常的了。”鐘眉不甘示弱。
“是,但也沒有人比你更不正常了。”
......
看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有種回到了高中在宿舍時的感覺,我的眼睛微微泛酸。時間沒有把我們距離拉遠,真好!
“小愛,你來幫我頂幾圈,我好想唱歌。”鐘眉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苦惱的回她:“我不會打啊,我從來沒打過麻將。”以前的我幾乎沒有朋友,也不跟人交流,更別說和別人打麻將了。
“小愛,你土星來的嗎?麻將都不會打?”鐘眉的語氣很難以置信,“斗地主會嗎?”
我搖搖頭,“聽過,沒打過。”
鐘眉對著我豎起了大拇指,“小愛,你牛!”
“你別看不起我家小愛,她可是好孩子,不像你是三好學生,好酒、好賭、**。”王雁的話引得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
“別笑啦,你還不打電話給李云,跟她說我們等到花兒都謝了。”鐘眉沒好氣的打斷大家的笑聲,不知道的人以為她輸了牌呢。
王雁回了“遵命”就拿起手機按一按,放耳邊片刻。
“大小姐,我們這兒有花都快謝了,你怎么還沒到啊?”王雁的調侃讓大家忍禁不俊。
“......他怎么比女人還麻煩啊?......好了,你讓他快點......”
王雁掛掉電話,“她等她表弟呢,差不多十五分鐘就到。”
果真,趙葉森也要來這里。剛平緩的心跳又漸漸加速起來,如果我現在退場,會不會讓大家都不愉快?
隨著時間的移動,感覺包廂的空氣越來越少,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緩緩的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小愛,你去哪啊?”王雁的叫聲讓我的腳步一頓。
“我上下洗手間。”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不想讓她們發現我的不對勁。
一出KTV大門,撲面而來的冷風讓我頭腦清醒了不少。
大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喇叭聲、旁邊店鋪放的新年歌、還有KIV里面不時傳出來的音樂鋪天蓋地向我襲來。剛清醒的腦子一下子又炸開了,我不知道自己跑出來做什么,自己竟然膽小到這種地步。
我不禁羨慕起王雁,她和趙葉森交往過,現在可以很自在的和他做朋友,為什么我就做不到?
我深深的吸了幾口冷風,試圖調整自己的心情,“姚冬愛,不能再這么懦弱了,心遲要面對的,勇敢點吧!”
我還沒有完全調整完自己,就看到李云向我走過來,“小愛,你出來接我的嗎?”
李云也燙了一頭卷發,身上的蝙蝠外套襯得她楚楚動人的,再看下我全身的土包子衣服,我自慚形穢。
“是啊,我們來了好久了。”我往李云身后看了看,怎么就只有她一個人?不是說趙葉森也會過來嗎?
看出我在找什么,李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表弟剛好有朋友來拜年,就不過來了。”李云的話讓我松了一口氣,還有些許失落。
避開心里的異樣,我向李云露出笑容,“走吧,她們都在等著呢。”
我帶著李云到了包廂,李云也明顯被包廂里的麻將桌嚇到了,“你們行啊,都把麻將桌搬這里來了?”
“我們神通廣大,你不知道嗎?”鐘眉嘿嘿一笑。
“你們都打上了,叫我來干看的嗎?”李云搓了搓手。
“就等你了,快,我憋不住了,我想唱歌。”鐘眉起來把李云拉下自己的位子,自己咚咚咚地往點歌臺走去。
我坐回原先的位子,心里已經淡然了不少。
“怎么就你一個人啊?你表弟呢?”王雁問。
“他有事,不來了。”李云漫不經心的回答。
“真可惜,還想介紹我男朋友給他認識呢。”
王雁的話差點把我噎住,她要介紹現男友給前男友認識?我有些不可思議的起身走向王雁。
“來,給你們介紹下,對面這位帥哥就是我的現任男朋友張子浪,人稱浪子張。”王雁故作嚴肅的把她的男朋友介紹給我們。
我剛才沒怎么去觀察王雁對面的男生,聽王雁的介紹,不禁好奇的打量了張子浪一番,很普通的男生,沒什么特別,有些憨厚,跟浪子的不羈相差甚遠。
在我們的打量下,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向我們笑了笑,“你別聽小雁子的,只有她叫我浪子張。”
“你們不要再盯著他看了,他會害羞的。”王雁用手拍掉我們的注目。
說真的,張子浪和趙葉森是完全不一樣類型的男生,我很好奇王雁是怎樣和他走到了一起的,不過感情這回事本來就讓人難懂。
李云坐下和大家互打了招呼兼拜年后,馬上進入狀態洗牌摸牌,“大家雖然這么熟,可賭臺上無父子,更別說朋友了,我就不客氣咯!”
“拉倒吧你,你準備好拆紅包吧。”王雁絲毫不讓步。其他人附合著笑開了。
鐘眉那邊也已經開始唱開了,我看不懂麻將,選擇做鐘眉的聽眾,不時的為鐘眉鼓掌喝彩,包廂里的氣氛還算不錯。
服務生來了幾次把垃圾清理走一些,過了一會又有人進來,因為難得的開心,我喝了幾杯啤酒,雖然不會讓我醉倒,但酒后的勁頭讓我興奮不少,我拿著另一個麥為鐘眉和聲,已經有點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