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我們天南地北的聊著聊著,天差不多亮了。我們五點多才陸續睡著,八點不到就聽到手機鈴聲響。
“別睡了,快起來吧,今天年初二,我還要去親戚家拜年的。”林思寧已經開始穿衣服收拾東西了。
“你要和鐘眉一起回去是嗎?”王雁問林思寧。
“是啊,我們家離得不遠,一起打的回去。”
“這么快就天亮了,唉,我還沒睡夠呢。”鐘眉很不滿,不情不愿的起來穿衣服。
“胖眉,回家再去補眠。”林思寧動作很快,兩三下就收拾好了,“小愛,要等王雁一起回去嗎?”
我看看王雁,王雁有些為難的說,“小愛,不好意思哦,我要帶我男朋友去市里逛逛。”
“沒事,我自己回去就行。”我笑著回應王雁。
收拾完東西出了賓館,我們就分道揚鑣,鐘眉和林思寧喚了輛的士直接就走了,王雁留在賓館等她男朋友辦退房手續。
我手上拎著趙葉森的外套,不知所措。
閑逛了一會,我決定打電話給趙葉森,讓他出來拿外套。我找了個公共電話按了趙葉森的手機號碼,電話卻是關機狀態。
我暗想,他應該不只一件外套,要不我改天再還他吧。我用手探了探衣服的口袋,趙葉森的錢包竟然落在口袋了。
他真有錢,那么多現金把錢包都撐得漲漲的。難掩心里的好奇,我打開錢包,映入眼簾的是我相片,看背景是那次去小島看日落時拍的,我背后的紅日在山邊露著一角。
趙葉森真的喜歡我,雖然之前就知道,看到他把我的相片放在錢包里,我更肯定了。
只要還喜歡,就有可能。鐘眉昨晚說過的話在我腦海里回響著,如果我現在去和趙葉森說明心意,我們是不是還有可能?
這個想法讓我緊張不已,偏偏這個時候我又想到了夏以烈,如果沒有夏以烈,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
我真傻,如果沒有夏以烈當時救我,我的一生可能只有悲劇。
我搖搖頭,把剛才想和趙葉森說明心意的念頭打消掉,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沒有如果。
不讓自己再多想,我打車到了趙葉森的家樓下,如果他不在家,給他的家人也一樣。
我按了按他家的門鈴,過了一會門被打開了,不是趙葉森。
“阿姨您好,趙葉森在家嗎?我是他同學。”看她和我媽媽差不多年紀的樣子,應該是趙葉森的媽媽了。
“阿森的同學是嗎?阿森還沒起床。你進來坐一下,我去叫他。”趙阿姨根本不容我說什么,很熱情的把我拉進門。
我只是想把外套還給趙葉森,然后走人,可是趙阿姨把我安置在沙發上坐下,很快就走開了。
過了一會,趙阿姨拿了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我面前的茶幾上,“同學,阿森已經起來洗漱,你先吃點東西等等。”
“謝謝阿姨!”我笑了笑道謝,“麻煩到您了。”
“不麻煩,阿森的同學和朋友很多,這兩天我都忙著招待他的同學,習慣了。”趙阿姨邊說邊忙活著泡茶。
“阿姨,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的。”看著她為了我忙這忙那的,我很不好意思。
“沒事,阿森很快就好了,阿姨廚房還有點活,你喝茶,別太客氣了。”趙阿姨的親切讓我的拘謹稍稍緩和了下,我笑笑目送她進廚房。
這是我第二次來趙葉森的家,第一次和李云一起來,在這過了一夜,這里的擺設沒什么大變化,多了許多盆栽,盆栽上還掛著很可愛的掛飾。
沒坐多久,趙葉森就出來了,他看到我,腳步遲疑了下,才過來在我旁邊的單沙發坐下。
“你怎么來了?”他的語氣有些淡漠疏離,這樣的趙葉森讓我很不習慣,可是我能希望他對我溫柔依舊嗎?
我壓下心里的失落,“我來還你外套,昨晚謝謝你。”
他的眼睛瞟了眼放在我旁邊的外套,“你打個電話給我出去拿就行了,沒必要特地跑過來。”
他的意思是不歡迎我來他家嗎?我的心揪了一下。
“我打過你手機,可是你手機關機了,”我把身邊的外套拿起來遞給他,“你看下有沒有少東西。”
怎么會變得這么見外?
趙葉森接過外套,他沒有查看口袋的東西,直接把外套往邊上的沙發一扔。
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也許是因為剛睡醒,也許是因為我。
我想起要問他之前我闌尾炎做手術的費用,差點又忘記了,我在腦子里措好詞小心的問出來,“趙班長,那個,我之前做手術的費用一共是多少?”
他聽完冷冽的眼神從我臉上一掃而過,“你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應該要還你錢的。”我小聲的說,生怕惹他不高興,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我還錢他可能會生氣。
“我知道了,你等等。”他起身向房間走去,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疊單據。
“這是當時的發票和費用單。”他的語氣帶著生冷。
從他手上接過單據,我翻了一下,看到后面統計的總金額我吃了一驚,原來我欠趙葉森這么多錢。
我為難的看向趙葉森,“我現在沒有這么多錢,能不能分期還?”
“隨你。”他的表情平淡得讓人看不透心情好壞。
我從包里掏出一支筆,“你的銀行賬號多少?我以后定期到銀行轉你卡里。”
“不用了,你自己存起來,夠了再一次性還給我吧。”趙葉森不冷不淡的說道。
趙葉森的話我從來都不敢違背,我“哦”了一聲,想想有點不適合,“那我寫個借據給你。”
說完我就動手,在訂在一起的單據背面寫上—姚冬愛欠趙葉森總金額XXX元,此據為證。末了我簽上自己的大名加上日期,兀自看了一遍,覺得沒什么問題后我把單據拿給他。
趙葉森把單據抽過去又是往茶幾一扔,都不看我寫的什么東西。淡漠的態度讓我尷尬無比。
我緩緩地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我臉上的笑容很僵,只想馬上離開,再坐下去我笑不出來了。
趙葉森也跟著起來,“我送你去坐車。”
“不用了,我約了人。”不想再麻煩他,我順口說了個謊。
趙葉森頓了下,看著我的眼光深沉無法猜測,我懷疑我是不是說了什么忌諱的話。
很快他的眼神恢復了平淡,“那我送你到門口。”
他在我前頭把門打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不敢問他還有什么事,只能悶著頭出去。
在我想跟他說再見的時候,他終于說話了,“小愛,圣誕節那晚為什么......”他沒有把話問完。
沒想過他會問圣誕節那晚的事,我抱歉的看向他,“對不起,我不敢自己跟你說,才讓妙愛幫我......”
趙葉森沒有聽我把話說完,冷笑一聲,“不用說了,我應該明白的。拜拜!”
大門在我跟前關上,留下一臉愕然的我,我不怪他的狠心,是我自己先把門關上的,我沒有資格要別人永遠為我敞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