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接到周澤俊的那通電話后,又過去了兩周,在這兩周內,方曦燁是不是會上門看完顧霖,聊一些工作日常、生活見聞,日子過的平淡而充實。周五晚上,“周六有空嗎,朋友送了兩張電影票,我一個人去也沒意思,可以邀請你一起去嗎?”顧霖給方曦燁發著飛信,“好呀,我周六沒別的安排。”方曦燁回復道。“那就周六早上9點,我們一起去銀居廣場的華秋影城。”“好。”顧霖放下手機,開始暢想明天見面后的場景。銀居廣場的華秋影城距離顧霖和方曦燁居住的丁香花園小區非常近,步行只需要十分鐘就到了,非常繁華,是森林鎮僅次于錢灘中心的經濟核心區域。
周六早上,顧霖下樓等著方曦燁一起出門,兩人步行前往銀居廣場,“真繁華啊,平時忙工作也沒空來著看看。”方曦燁感嘆道,“你是第一次來嗎?”顧霖問道,“對呀,之前不是也提過嗎,我不是魔都人,之前在江對岸的楊樹鎮讀的大學,也沒來過森林鎮。”方曦燁回答。“楊樹鎮?那邊只有同安大學、魔都財經大學和福蛋大學,那可都是985、211院校啊,你怎么會來森林鎮這個小地方工作呢?”顧霖追問道,這時,兩人邊聊邊走道電影院門口了,顧霖見方曦燁沒有回答的想法,就放棄了追問的念頭,兩人排著隊檢票入場進入5號放映廳。
兩個小時后,電影結束散場,“走吧,去5樓,新開了一家餐廳,評價還不錯,我請客,就當是感謝你最近的照顧,千萬別推辭,不然朋友都沒得做。”顧霖轉頭看向方曦燁說道,“行吧,你都這么說了,那就走吧。”說話間,兩人走出影院,乘坐電梯來到了餐廳,用完餐后,“要不要四處走走,消消食。”方曦燁提議道,“好啊,要不就去錢灘濱江大道走走,離著也不遠,騎車八分鐘,走路二十分鐘就到了。”顧霖說道,“行,那就走過去吧。”方曦燁說道。
二十分鐘后,兩人來到錢灘濱江大道,漫步在林蔭之下,午后的陽光溫暖舒服,時不時吹來陣陣江風,清爽而不寒冷。“真美啊,好多年沒有這么悠閑過了。”方曦燁邊走邊感慨,“沒必要把自己繃的那么緊,生活才是永遠的第一位。”顧霖在一旁說道,說話間,來人來到一處長椅前坐下。“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方曦燁突然看向顧霖問道,“記得什么?”顧霖被問得一陣發愣,“其實,我們很久以前就見過。方曦燁回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顧霖無比震驚,“你還記得十三年前,那個下雪的日子里,問你要一元硬幣買一個饅頭的小孩嗎?”方曦燁一臉緊張的盯著顧霖,眼睛里充滿了期待,“那個小孩居然是你!”顧霖這下是真的被驚到了,臉上充斥著不可思議,也有一絲驚喜,“后來發生了什么,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顧霖急忙追問道。
“這件事要從頭說起,我是西疆省巴音市庫縣的,我們那邊很窮,而且思想很守舊,女孩子上學很困難,是張校長,我們叫她張媽媽,傾盡所有建了一所十二年制的學校,一家一戶上門做思想工作,承諾為貧困家庭孩子減免學費,女孩們才有了讀書的希望,人生才有了一絲希望。”說到這,方曦燁的聲音有一絲哽咽,“我家有兩個姐姐,一個雙胞胎弟弟,兩個姐姐已經嫁人了,弟弟從小就被父母寵壞了,一直無法無天,橫行霸道,在我們讀六年級的時候,弟弟把人家的轎車砸了,事主找上門索賠,我爸和對方爭吵失手把人打死了,我媽就想把我嫁人用彩禮錢帶著弟弟離開西疆省,改頭換面換個地方重新生活。”“那你后來是怎么到魔都的?”顧霖忍不住打斷道,“是我弟弟,他說想去大城市生活,而對方住的城市離魔都也不算遠,我母親就和對方約在了魔都見面,而一到魔都我就趁機逃了出來,然后就遇見了你。”
“對,那時候我在讀初三,那天是魔都難得下雪的冬天,我被老師留堂,回家有點晚,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一個小孩問我要一塊錢買個饅頭吃。”顧霖回憶道,“沒錯,那天我們到魔都已經晚上了,還沒吃晚飯,出了火車站我就拼命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又累又餓,街上也沒有幾個人,問遍了也沒人愿意借我一元錢,或者就是要帶我回家給我吃的,當時我還是很害怕的。直到遇見你,你掏出一元硬幣時的眼神,我直到現在還記得,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清澈的愚蠢。”說到這,方曦燁輕笑道,“是啊,因為我爺爺以前去過西疆支教,我的外公以前在西疆戍邊,我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在明明有能力幫助別人的情況下毫不作為,而那些人可能是有各種各樣的顧慮吧,畢竟一塊錢哪怕十三年前,在這都買不到一個饅頭啊,他們感到懷疑也很正常。”“怪不得你遞給我一元錢后還親自去買了個饅頭給我。”“不管怎么說,你當時的神情肯定是需要幫助的,給你一塊錢你能乘公交,一個饅頭也能墊墊肚子,不過,后來那個追你又用東西砸我的女人是你母親?”顧霖問道。“對,當時沒想到還是被追上了,也沒想到我媽會打暈你。不好意思,當時連累你了。”方曦燁歉意的說著。“沒事,我醒了后就去報警了,后來聽說你被人救了,是誰救的你?”顧霖擺了擺手,表示沒關系,示意方曦燁繼續說下去“是張媽媽,她聽說了我的事后,就聯系了警方,又親自追來魔都,在賓館找到了我。”
聽到這,顧霖長嘆一口氣,“幸好你能遇見張老師,當時你母親不講武德,從背后偷襲我,不然我肯定不會讓她把你搶走,幸好啊,幸好。”“沒事,都過去了,別提這些傷心的往事了,我們走回去吧,無論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人生總要繼續前進,不是嗎?”“對,沒錯,那就走吧,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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