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聊著聊著都差點忘了,我給你們在酒店訂了兩間房,現在帶你們過去吧。”黃華笑了笑接過話茬,“哦,那就一起過去吧。”顧母也反應過來,連忙回應道。大約過了十五分鐘,眾人來到了婚宴預訂的酒店,取好房卡,在黃華母女離開后,“爸、媽。等婚禮結束后,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去了,我想出去玩幾天。”顧霖對父母說道,“行,那你錢夠花嗎?”顧父說道,“夠,你們別操心了。”顧霖回答道。第二天,婚禮現場,觥籌交錯,顧父顧母看著正在一桌桌敬酒的新人,對顧霖感嘆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看見你成家啊!”“爸、媽,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就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來,吃菜,吃菜啊,這盤牛仔骨不錯啊,你們嘗嘗。”顧霖連忙轉移話題,過了許久,婚宴結束,賓客散去,顧霖和父母回到賓館。顧霖拿出手機,訂了明天早上開往十堰的高鐵,顧霖準備時隔十多年后,再去一次武當山,待上幾天,放空一下身心。
當天上午,顧霖來到燕京南站,進入候車室,顧霖無聊的刷起手機,等待著排隊檢票。過了約莫半小時,檢票開始,顧霖起身排隊,進入高鐵后,顧霖拿著高鐵票找著自己的座位,08車03C號,顧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從背包中拿出平板,準備玩會游戲,這時一道聲音響起,“顧霖?”,顧霖扭頭一看,端詳片刻,“胡老師?”顧霖遲疑的說道,“對,是我,算一算我們也有十八年沒見過了吧,當年那件事,真的很抱歉,我想替我兒子再說一次對不起。”胡老師側身走到顧霖旁邊的位子上做了下來,說:“那件事發生后,我和我兒子就被調離了洪源小學,去了森林鎮中心小學,也一直沒有機會找你說聲抱歉。”胡老師是顧霖小學時的教導主任兼任數學老師,胡老師的兒子是顧霖小學時的英語老師。在顧霖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有一次英語公開課,胡老師的兒子選了顧霖上臺配合講課,結果顧霖由于緊張突然結巴了,沒有表現好,胡老師的兒子竟然當眾打了顧霖一個耳光,煞時,臺下聽課的老師都驚呆了,公開課草草結束,校長急忙趕來,并電話告知了顧霖的父母,顧霖的父母趕到后,和胡老師的兒子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在校長的安撫并做出嚴肅處理的保證下才漸漸平息了,后來的事,顧霖也記不太清了,那一耳光,讓顧霖精神有點恍惚。
回憶至此,顧霖轉過頭,看著胡老師那一頭花白的頭發,一瞬間感慨頗多,當時胡老師不過五十歲出頭,胡老師的兒子在燕京師范大學畢業后,又考進了胡老師任職的小學,那時的胡老師,意氣風發,現在的胡老師,也不過將近七十歲,卻蒼老的不像樣。“胡老師,很抱歉,我不可能違心的和你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畢竟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真的很難忘,但那是您兒子的問題,您又何必自責呢,兒孫自有兒孫福,多注意身體啊。”顧霖頗有感慨的說道。“都怪我啊,都怪我太溺愛他了,他從小脾氣就不好,但又非常聰慧,學習上從來不用我操心,我就沒舍得管教他,沒想到他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你說我們那個年代,確實有打手心這樣的,但那是學生真的犯了嚴重的錯誤才打的,你當時緊張又不是錯,他居然當眾打你,真的很抱歉啊,沒想到會給你留下陰影,哎。”胡老師長嘆一口氣,神情有些難過。
“別提這些不高興的事了,您坐高鐵是要去哪?”顧霖好奇的問道,“我去十堰,那是我妻子的老家。”胡老師回答道,“十堰!這么巧,我也去十堰。”顧霖回應道,“師母呢?是在老家等您嗎?”顧霖又問道,“她已經去世了,我去她老家看看,然后再去西疆。”胡老師哀傷道,“西疆?”顧霖疑惑道,“對,西疆,那是你師母年輕時工作過的地方,也是她要求我在她死后將她安葬在那。”胡老師說著,“抱歉,提起您的傷心事了。”顧霖歉意的說著,“沒事,你愿意聽聽我和你師母的故事嗎?”胡老師問道,“好啊。”顧霖回道。“那是大約五十多年前了,我當時剛從魔都師范大學畢業,在西河區中心小學教書,你師母當時在西疆省巴音市的棉麻公司任職,來魔都出差的時候和我偶遇了,我們是一見鐘情,后來我們談起了戀愛,在她休假的時候,會來魔都,我休假的時候,會去西疆,就這樣談了一年多,光車票錢對我們來說就是很大一筆負擔,后來,我想辭去魔都這邊的工作,去西疆教書,但是遭到了家里人強烈的反對,我本想瞞著家里,悄悄離開,但是,你師母卻義無反顧的辭去她的工作,來到了魔都重新開始,當時你師母已經被提名為經理了,但她愿意為了我放棄她拼搏多年的事業,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對她好。”說到這,胡老師拿出水杯喝了一口水。
“你師母來到魔都后,要放棄原有的事業,重新開始打拼,因此,也吃了很多苦,在生了孩子后又辭去工作,在家做全職的家庭主婦,你師母又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孩子身上,缺乏管教,十分溺愛,而我對你師母又覺得十分虧欠,也就沒有管教,以至于釀成了他無法無天的性格,在發生那件事后,你師母也很愧疚,她是個很好的人啊,也沒想到自己的孩子會是這樣。”胡老師說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顧霖聽到這,也是久久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小霖,我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對象,但我想告訴你,真正的愛情里不需要愧疚,真正的愛情需要的是雙向奔赴啊。”胡老師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顧霖硬生生的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