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亮的世界里,生活是一場殘酷的折磨,家是痛苦的源泉。張亮是一個殘疾人,身體的殘缺本已讓他的世界變得灰暗,而家人的態度更是將他推向了無盡的深淵。每一次家人那充滿鄙夷的目光,每一句如利箭般的嘲諷和辱罵,都像一把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進張亮的靈魂。在那個看似是避風港的家中,張亮卻如同置身于狂風暴雨的大海上的孤舟,隨時都可能被洶涌的波濤淹沒。有一次,一直照顧張亮的長輩偶然見到了張亮的母親,之后對張亮說:“你的家人也挺好的?!蹦且豢蹋瑥埩恋男闹杏科鹆藷o盡的酸澀與無奈。張亮望著長輩那真誠卻又懵懂的眼神,在心底默默地回應:“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痹跓o數個被家人嫌棄的日子里,那些辱罵和嘲諷如荊棘般刺痛張亮的心。他們不曾看到張亮在深夜里獨自哭泣,不曾體會張亮因殘疾而遭受的種種磨難。長輩眼中的“好”,于張亮而言,是如此的荒謬。張亮獨自承受著這一切,在黑暗中掙扎,卻依然保留著一絲善意,只是這份善意在家人的傷害下,變得如此脆弱。張亮曾拼盡全力將生病的舅舅從醫院接回住處,那過程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删司送蝗环覆。胰说穆裨孤晠s如雨點般砸來:“為什么不把他送回老家?”張亮滿心委屈和無奈,眼眶泛紅地吼道:“舅舅走路都成問題,我怎么帶他上路?你們只知道埋怨,可曾想過實際的困難?”在家人的不理解中,張亮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狂風暴雨的孤舟之上,孤立無援。還有那教會的捐款,本是一份善意之舉,卻也成為了張亮痛苦的一部分。面對捐款,張亮滿心無奈與無語。無奈的是,這份捐款像是一份沉甸甸的人情枷鎖,牢牢地套在張亮的身上。而更讓張亮無語的是,家人在這之后竟拍拍屁股瀟灑地走了,就那樣將這棘手的人情債無情地留給他。張亮像是被拋棄在荒蕪之地,獨自面對這因所謂“善舉”帶來的麻煩,苦澀在心頭蔓延,卻不知該向何處訴說。在張亮的認知里,光明與黑暗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什么是光明?是長輩眼中那虛偽的家庭和睦嗎?是家人偶爾展現出的一點微薄善意嗎?可這表象背后的傷痛與折磨,又有誰能真正瞧見?而黑暗,也并非只是那顯而易見的辱罵與嫌棄。它是日復一日被家人踐踏尊嚴的絕望,是獨自承受一切苦難卻無人理解的孤寂。光明與黑暗,不過是旁人站在自己的角度,帶著各自的偏見和局限給出的一種訴說、一種評判、一種說法罷了。于張亮而言,自己身處的這混沌世界里,早已分不清到底哪邊才是真正的光,哪邊又是無盡的暗。當長輩再次說出“你的家人非常好”時,張亮只覺得這是無謂的可笑,像是對張亮所受苦難的一種褻瀆。那些過往的痛苦經歷讓張亮對這種說法充滿不屑,同時也在內心陷入了無謂的掙扎。張亮開始思考,家,真的是好的嗎?難道這一切痛苦真的是自己的問題?不,張亮清楚那只是家人虛偽的表面工作,是他們偽裝出來的假象。張亮知道,在長輩看來,每個人都在表演,可即便如此,張亮也無法再回到那個冰冷的家。當長輩表示自己沒有能力,希望張亮回家時,張亮的內心翻涌著復雜的情緒。張亮在心里想著:“如果真的回家了,我變成了一個惡魔,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嗎?或者我把家里人全部殺光,這也是你們所希望看到的嗎?”張亮毅然決然地選擇流浪。張亮寧愿風餐露宿,也不愿再踏入那個充滿傷害的地方。張亮在心里吶喊著:“我寧愿去流浪,也不愿意回家。”長輩指責張亮自私,說張亮在讓別人替張亮的選擇買單,可張亮不這么認為。張亮承認自己自私,因為在張亮的認知里,不麻煩別人,拒絕他人的幫助,就是對別人最大的負責。張亮甚至想,如果真的去流浪,就把所有認識的人都刪除,從此斬斷與過去的聯系,獨自前行在未知的道路上,哪怕孤獨,也好過在那個虛假的“家”里繼續煎熬。張亮不想再被這個所謂的“家”束縛,不想再在那虛偽的表象和無盡的痛苦中掙扎。張亮要尋找屬于自己的解脫,哪怕那意味著要與整個世界隔離,張亮也在所不惜。因為在張亮看來,只有離開,才能讓自己從這黑暗的深淵中逃離,哪怕前方是更艱難的流浪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