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中
沿著汩汩的千淌江,浸著淡淡的海棠花香,沿著森渚的河岸一直走,走過以森渚島為標志的森渚市中心,就再走幾分鐘,就能看到所朝氣蓬勃的學校。綠樹掩映著紅墻黛瓦,是這個學校會給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校門前橫立的石碑上書“森渚第一高級中學”幾個大字,不知是哪位校長所手書。進入校門本是條的甬道,甬道不長,兩側交叉種植著各個季節的海棠樹,因而甬道邊也常落滿海棠花。甬道盡頭,是一片花園,花園的中央,是一棵極其挺拔的秋海棠樹。據說這棵樹是森渚最大的海棠花樹之一。不過這棵樹已許久沒有發芽了,所以學校的老師為鼓勵學生學習便出了一個主意:讓每次高考學校里的第一名男生與第一名女生共同決定在這棵樹上添加怎樣的裝飾,并一直維持到第二年高考。老師不說,學生也都明白;這是多么一件浪漫的事情。花園的另三面是三棟連通的教學樓,一棟樓一個年級。正對甬道的高三教學樓背后,便是食堂、宿舍與操場。學校不新也不舊,似乎剛沾上那么點歲月的味道。當然,校園里更多的,還是海棠的味道。
第一天上學,尚言木蹬著因滿載新書而變得十分沉重的自行車回家。
每次回家,心里都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父親和母親的關系并不和睦。尚言木從小就聽著他父母的爭吵長大,而父母爭吵的話題,似乎永遠是為了錢。居住在城北的他們,無論是父親家還是母親家都比較拮據。在他爺爺那一輩,他父親和他母親兩家同時在森渚城江北定居。父親家從事漁業,而母親家里則是盤下一塊土地,種些蔬菜水果。后來,兩家人在菜市場里熟識,并結為親家。不過由于都是獨生子女,家里的前一輩又沒有什么遺產,錢的問題也就逐漸浮現出來。母親本想創業,卻慘遭失敗,在外面欠了很多債。
初二那年,母親被父親發現有了婚外情。
父母旋即大吵一架,并最終離婚。撫養權給了父親。那時的尚言木,曾經苦苦哀求母親不要走,但一切都為時已晚。
爺爺也在去年去世,現在他與他父親,他奶奶住在家里。母親每隔一個月左右會從不知何處來看他一次。
所以,他對親情就漸漸麻木了,學校則成為了他寄托更多感情的地方。
他停在了近幾年新建成的千淌江大橋上。這座橋能直接溝通江南和江北,節省了原本輪渡或經過森渚島的窄橋所要花費的時間。這座橋配有輔道和人行道,有雙向兩車道,因為江南的人們不太去江北,而且當時森渚的車也不是很多,所以對當時的森渚已經十分足夠了。一輪圓月掛在天邊,一陣江風拂過他的臉頰,帶來了一絲涼意。
今天在學校里,他與同學和老師初步相識。作為班主任,任教語文的是丁清,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據說畢業于很好的師范大學;任教數學的是徐中,看起來年一位頭發斑白的老師,資歷很老;任教英語的是張生風,是一個比丁清稍大一點的男老師,他能流不換英式英語、美式英語、中式英語甚至日式英語,驚為天人;任教物理的是南溪,一位看起來比較面善的年輕女老師;任教化學的是余鵬浩,據說畢業于名牌大學化學系,還是帶森渚一中唯一一個競賽班的老師;教生物的是吳瀟瀟,是一位位平易近人的溫柔女老師;任教政治的詹玟瓏,名字不像那么斯文,是一個標準的山東漢子;任教歷史的是齊樹,尚言木入學考的監考老師,目前看上去還比較學識淵博;任教地理的是蕭仲海,總是戴著口罩,說是對海棠花粉過敏。目前來看,他們班的師資還算雄厚。
當然了,還有一些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