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流感病毒的確很厲害,幾天時間差不多整個鎮子三分之二的人都開始打噴嚏、流鼻涕、發高燒,何仲云的小診所的確有點忙不過來了。但是病人多了,何仲云接收信息的渠道就多了,那天合作商店會計張解放來開藥,他和旁邊的余老帽閑話里聊到了一件事,恰好于芬芳那天來診所拿東西聽到了,晚上,于芬芳就在床上把這件事給何仲云講了。
張解放說,那天他在朋友家打了一晚上的麻將,天快亮時實在是撐不住了,加上運氣不好輸了好幾十塊錢,那可是他一個月的工資,心情一低落索性就找個借口回家了。那天恰巧有霧,不大的霧就像一層薄紗。張解放是從江安河古橋北邊走回小鎮的,遠遠的他看見前面有兩個人影,從身形看,其中有一個很像楊東來家的二娃子楊明生,另外一個人沒有看出是誰,但是這個人手上好像拿著一根很粗麻繩樣子的東西,一晃一晃的。他緊走幾步本想上前看個究竟,沒想到楊明生他們也加快了腳步,路過老富家的時候,他感覺旁邊那人把手里麻繩樣子的東西扔了出去,扔到了老富家大門旁邊。等張解放走近后,那東西還在老富大門邊,他這才看清原來那是一條青色的大蛇。
真是一條好大蛇。張解放正準備再靠近看下,那條青蛇似乎被他驚嚇到了,哧溜一聲就從老富家的大門旁邊的狗洞鉆了進去。張解放再次抬起頭時,已經看不到楊明生二人的身影,只有兩個模糊的影子在輕霧里慢慢淡去。
就是那天回去睡了一覺起來,張解放就覺得自己的頭特別沉,不停打噴嚏,請假在家呆了兩天也沒見好轉,所以才來找何仲云開點藥。
張解放問何仲云說自己是不是看到青蛇中了邪,所以才這樣的。何仲云說他在胡說,如果真是中邪那應該也是楊明生先中,但是人家楊明生現在在區里安安逸逸地讀書,壓根沒事。何仲云還說,那天張解放熬了一天夜,所以身體免疫力下降,再加上快入冬了氣溫下降,寒邪入侵,所以感冒也就順理成章。
聽何仲云這么一說,張解放倒是半信半疑了。但何仲云卻把這件事情記下了,今天老馬來了解情況他就把青蛇的事情倒了出來。
老馬也沒聽到其他更多消息,但是青蛇的出現讓他突然多了一點興趣。按照張解放的說法,那天那么早,楊明生就和人出去了,手里還拎了一條蛇,這本身就有點奇怪。
老馬后來回派出所和小孟大姜碰了一個頭,專門開了一個針對這起盜竊案的分析會。小孟和大姜認為這個案件可能就是一起外人入室盜竊案,因為從老富幾個人的口供里有一個疑點,那就是桂花說她是關了門的,但是新媳婦回來卻說大門只是虛掩的,那這一前一后一定是有人在這大門上動過手腳的。老馬也覺得這是很明顯的一個分歧點,如果兩個人都沒有說謊,那么入室盜竊就是板上釘釘,如果入室盜竊那就一定有另外一條路線可以進入現場,所以老馬讓小孟和大姜第二天再去一下現場,著重留意下有什么其他可以進入現場的可能。
第二天下起了雨。雖然雨越下越大,但是小孟和大姜仍舊堅持去了現場,雨水沖刷著現場,其實已經看不出什么東西。小孟在老富家后門邊的院墻上發現了兩串腳蹬墻出現的劃痕,不太清晰,被雨淋了以后就更加看不出來,唯一可以從這個痕跡上判斷出來的是,這人不是穿的布鞋,而是膠鞋或者塑料鞋,因為布鞋留下的痕跡會更加的隱蔽。小孟讓大姜用相機拍個了照,準備帶回所里讓老馬來分析分析。新媳婦正在做飯,后院的一只大公雞凌晨無緣無故的死了,新媳婦就把它熬成了雞湯,她招呼兩個小伙子在家一起吃飯,小孟和大姜直說所里還有急事要處理,所以又在富家周圍看了一圈就冒雨回派出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