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雨馨洗漱完畢后,就背上小包出門了。她在一個早點攤前買了兩個包子,隨后踏上了早高峰的地鐵。望著東方的那輪太陽,此刻還是有些灰白的天空,雨馨腦海里又想起了昨天的場景,想起了黃睿掛斷電話時說的話,雨馨的心里是想幫他的,因為她不想看深愛的人飽受苦痛。
雨馨從包里拿出耳機塞到耳朵里,她從來魔都讀書的時候就有一個習慣,坐公共交通都會聽音樂打發時間,她覺得那一首首動情的歌曲,有時有治愈心靈的效果。這時她的歌單里正播放著一首《旅行的意義》,瞬間雨馨聽到了那句“你踏過下雪的BJ,你品嘗過夜的巴黎”。又次聽到巴黎,雨馨突然想起昨晚黃睿說的承諾,等我以后賺錢了,帶你去巴黎。他知道巴黎是她的夢想,但是這個夢想從她最愛的人口里說出來就會變成她的軟肋。哪怕它現在只是承諾,為了愛情她愿意賭上這一次,她亦甘之如飴。于是她的心里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想要拿到錢只能從家里拿了,而且還不能直接問父母要,要是父母知道她拿錢是為了男友,那父母定會不能輕饒她的。所以沒辦法只能去偷,這樣哪怕后面他們知道了,她也認了,大不了被訓斥一頓。
今天一整天雨馨上班都不在狀態,滿腦子想得就是晚上怎么到父母的房間里去拿錢,要是父母的柜子里不放現金又該怎么辦?還好雨馨的工作比較簡單,就是手工活。不然就今天這個狀態工作,她自己也知道肯定會出錯的。就連和陳婷聊天的時候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還好陳婷沒發覺,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黃睿的事情。不然她還得找個理由去搪塞陳婷。
雨馨想起自己上次偷錢還是在讀初中的時候,不過那時候她只是在金豬存錢罐里拿了幾十個硬幣而已。事后父母也沒有訓斥她,反而就只是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要零花錢你就直接問我們要。幾十塊我們還是會給你的,不用非得去家里拿,說得難聽點就是偷。雖然說是在自己家里,但是父母的錢到底不是你自己的,你拿父母的錢就等于是偷。久而久之你就會覺得拿家里的錢是應該的,一旦形成習慣了你以后想改就改不了。”雨馨聽完父母的話后,也在那時表態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所以自從那次后,她就再也沒拿過錢了。如今她沒想到居然因為一個人又要走這條老路了。其實雨馨的心里不是怕,而是不知道父母知道后她又該怎么和他們說。
從地鐵上下來雨馨快步地回到了家里,她看了眼手機此時才下午3點半,爸媽他們要6點下班。還剩2個半小時,時間上應該是充裕的。希望爸媽的房間不要讓她失望吧?雨馨心里嘀咕著。她回到家里,換上了拖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將小包放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隨后快速地打開了父母房間的門,雨馨掃視了一圈,偌大的房間里應該從哪里下手呢?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呆愣在了原地。這時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她想按照父母的習慣,他們的現金肯定不會放太多在家里的,而且也不會放在特別隱蔽的位置里。不是抽屜里,就在他們床頭的柜子里。”想到這里雨馨立刻行動,她首先打開了寫字臺上面的幾個抽屜,將里面的東西逐一翻了一遍,里面沒看到一張百元大鈔。隨后她又打開了父母的衣柜,將衣柜當中的抽屜里也翻了遍,還是沒有。雨馨撓著自己的腦袋,來到了父母的床頭柜旁,她首先打開了左邊的柜子,在上面的抽屜里她看到了一本筆記本,雨馨將她翻到當中幾頁,看到里面躺著幾張紅色的百元大鈔,她想都沒想迅速地將它拿了出來,然后放好筆記本,將抽屜里的東西都回歸原樣。她又看了眼房間,看了下被自己翻過的幾個抽屜,將它們一一回歸到了原先的狀態,然后離開了父母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雨馨能感覺到此時她的心還是緊張的不行,她努力平復了此時的心情,然后從手里拿出了幾張百元大鈔。她將它們平攤在桌子上。一張。兩張……雨馨數了一下有十張,整整一千元呢?她立刻將錢放到了自己的抽屜里,然后從旁邊拿了把鑰匙,將抽屜鎖了起來。隨后雨馨給黃睿打去了電話。
阿睿,搞定了。我幫你弄了一千元。
你從哪里弄來的錢啊?
我從我爸媽那里拿的。等晚上了我給你打過去吧?
黃睿停頓了片刻后說道“雨馨,謝謝你。可是你爸媽那邊你到時怎么交代啊?”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決定拿錢了就想好后果了。大不了就是挨一頓罵了。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點。
六點鐘剛過雨馨的父母就回來了,汪母看到正在房間看電視的女兒說道“馨馨啊!我這就去準備晚飯啊!你要是餓得話先吃點零食。”
好的,媽。不急你慢慢燒菜。
晚飯的時候雨馨埋頭吃著碗里的米飯,一句話也沒說。汪母看到了女兒的異樣關切地問道“馨馨,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吃飯怎么一言不發的?”
哦。沒什么。我想的現在是吃飯時間,而且我說來說去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還不如低頭吃飯呢。
你這孩子。汪母無奈地笑了笑。
晚飯結束后,雨馨就回到房間了。她等著父母都入睡了,再出門去自助存取款機那邊。雨馨知道現在這個點出去,父母肯定會和她一起的。漫漫長夜雨馨看了看窗外,然后打開了電視機。她心里清楚今晚事情沒辦完之前,她一定不能睡覺的,黃睿還等著她的錢應急呢?這時,她聽見房間外母親正準備去衛生間洗澡的聲音,然后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此時才晚上的八點鐘。她知道自己最少還得等三個小時,因為按照平時父母的作息時間,他們不到十點是不會睡覺的。一想到這里,她走到了房間外,去了客廳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紅牛。隨后又回到了房間內,喝了一口紅牛,看的電視,心情也在焦急地等待著。此時此刻她又一次希望時間可以過去的快點,早點將事情辦完自己也可以安心。為了黃睿,也當是為了自己的心。
就在這時黃睿的電話又來了,雨馨快速地接了電話說道“你還得等我會兒,我爸媽還沒睡了。你放心最晚十二點給你打過去。”
好,我等你。你一會兒晚上出去路上注意安全。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雨馨起身她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房門,來到了父母的房間里,雖然父母的房間里已經熄了燈,但站在房間外,她還是聽見了父母時有時無的交談聲,以及電視機的聲音。雨馨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躺在床上玩得手機,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到11點了。再堅持一下,黃睿等我。雨馨在心里默念著。她終于知道原來等待的滋味是這么的難熬,上次等待還是在他們分手那次,同樣的也是度日如年,度秒如年。如果可以她希望往后余生可以不用在等待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