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四點雨馨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房間,正躺在床上看電視的薛家齊,看得坐在床上的雨馨說道“雨馨,你回來啦!今晚辛苦你了?!?/p>
家齊,為你做這一切我心甘情愿的。說著便脫下了外套,在薛家齊的旁邊躺了下來。
快天亮了我們睡個回籠覺吧?睡醒了再說后面的事。說完薛家齊關掉了電視摟著雨馨閉上了眼睛。雨馨感受著薛家齊溫暖的體溫,看得眼前的男人,一臉欣慰的將頭靠在他的懷里,伴著他平穩的呼吸聲緩緩閉眼入了夢鄉。
她在睡夢里做著一個美夢,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她平躺在上面,旁邊的薛家齊正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滿臉深情。兩人以薰衣草,以天地為被。細數繾綣情長。有他的地方即使天涯海角也是最美的遠游,都說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薰衣草也是雨馨最愛的花種。此刻在這樣的夢境里,她知道她不再等待愛情了,而是守護愛情。就像現在那樣抱著薛家齊直到世界的盡頭。
不知這個夢做了有多久,雨馨突然就醒了看著旁邊的薛家齊,她微微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正在睡覺的他被雨馨這一動也緩緩張開了眼睛,轉頭看了眼懷里的雨馨說道“雨馨,你醒啦!身體恢復差不多了吧?”
家齊,我好多了就是還是沒有多少食欲。嗯……我剛剛做了個夢,夢里有你。雨馨一臉笑意的說道。
哦!你做夢了,夢里還有我。你夢到什么了?
隨后雨馨便把剛剛的夢境重新描繪了一遍。然后一臉真摯地看向薛家齊。
家齊,我希望夢里的那些在不久的以后我們把它變成真實好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不需要多么榮華富貴,只要你。今生牽的你的手共度往后余生,日日月月,歲歲年年。此生定不負君。
雨馨,你說的我都記在心里了。等你身上的水錢都還清了我們好好過日子。說完薛家齊輕輕嘆了口氣,若有所思的。雨馨看出了薛家齊的心思試探性的詢問道“家齊,你怎么了有心事??!”
那個我在想還有一個月左右過年了,過年那段日子的水錢又該怎么辦?春節都是闔家團圓的日子,那段時間估計金主都不一定有。
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所以我想趁年底這段時候再努力一把爭取將這兩個月的利息都準備好。
你說得到容易,但是做起來不容易啊!雨馨,適逢年底很多金主都忙著撈錢,哪還有多余的心思想這些??!那個雨馨我覺得要不你再去借個水錢吧?
再去借一個你的意思是用現在借的這個還之前的那個嗎?
是的。這樣你可以稍微緩沖兩個月。等年過完再想辦法慢慢還。
家齊,那你打算這次找誰去借水錢,又準備借多少?你不覺得之后我會越來越還不清嗎?
你放心我會陪在你身邊的,陪你一起挺過難關的。那個水錢我這次想好了還是先借一萬。我一會兒再讓浩宇問問還有其他人可以借水錢嗎?
我……行吧?也只能如此了。
薛家齊看得雨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雨馨,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借水錢,以后不會了。你再辛苦一段時間,過去了就好了。那個浩宇呢?還在房間嗎?”
在的。
好,我過去一趟。你再休息會兒吧?說完薛家齊從床上爬了起來,快速穿好衣服出了房間。他走了幾步,在走廊的最后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敲了敲陳浩宇的房門。沒一會兒房內的人便開了門。薛家齊在對面的床邊坐了下來。陳浩宇也在他對面的床上緩緩坐下,然后拿起一旁的香煙遞給了薛家齊。薛家齊拿過香煙,從兜里掏出打火機點上。不一會兒整個房間都彌漫濃濃的煙味。薛家齊努了努嘴唇淡淡地說道“浩宇,你那邊還有認識借水錢的人嗎?”
怎么?你還想借?陳浩宇問道。
嗯,我剛和雨馨商量過了,這不年底了嘛?我擔心下個月的利息不能按時歸還,所以想再去讓她借個水錢直接將原本的水錢還清,這樣她也有差不多兩個月的緩沖期,等年過完爭取多接點金主還新借的水錢。
陳浩宇聽得薛家齊的話后,沉默了片刻。眼看一根煙快抽完了陳浩宇還是沒說話,薛家齊又一次小心地詢問了他。這時陳浩宇將手里的煙蒂按輕輕在了一旁的煙灰缸里慢悠悠地說道“有是有,但是這次恐怕要你去做這個擔保人了?!?/p>
我做擔保人沒問題,那請問你什么時候可以帶我們去找放水錢的人。我希望越快越好。
好。我現在就幫你打個電話問問。說著陳浩宇從一旁拿起了手機打開了通訊錄,在最后幾個名字里,他的目光落在叫“毛哥”的人邊上,隨后點了下撥打了他的電話。
陳浩宇和他打了大概五六分鐘,然后簡短的與電話里的人說了句“謝謝,”隨后便掛斷了電話。
浩宇,那個對方怎么說?
他說可以。約我們下午在東海鎮的鎮上見面。
好。浩宇多謝了。那你要不再休息會兒我們下午直接過去吧?
好。晚點見。
從陳浩宇房間出來,薛家齊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從口袋里掏出了房卡開了門。聽到薛家齊進房間的聲音,雨馨也將頭探出來半躺著靠在床頭,輕聲細語地說道“陳浩宇那邊聯系好了?”
嗯,今天下午帶我們去。但是這次是我當擔保人。
家齊,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等年過完我一定努力賺錢,早日清了身上的水錢。
薛家齊沒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雨馨。他其實知道所謂擔保人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就算到期了雨馨真的拿不出錢到時候有麻煩的也是雨馨她自己,債主只會找真正借錢在借條上簽字的人。他只要讓陳浩宇在債主面前說句好話,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
午后的陽光慵懶的照在地面,雨馨他們從賓館出來來到了北新鎮的鎮上。他們跟著陳浩宇去了對面的公交車站。陳浩宇邊走邊說道“那個借水錢的約我們在東海鎮的茶室里見面。我們現在坐公交車過去剛好?!?/p>
好。下午你帶路我們跟你走就是了。薛家齊說道。
約莫五分鐘后公交車來了,他們三人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車。東海鎮離北新鎮不是很遠,坐公交車大概半個多小時就到了。雨馨記得上次自己來東海鎮還是去陳婷家的時候,自從自己曠工以后她和陳婷就沒再聯系了,漸漸變的形同陌路。她不確定黃睿的事情她后面是否知情,對她來說就算陳婷知道了黃睿的事情對她來說也不重要了。此生她都已經決定和陳婷不再有所交集。她們之間所謂的情誼可能真的就是塑料友情,在黃睿出了這檔子事后,她們之間就變得慢慢生分了起來。天平的兩端,她和陳婷此生不復相見。陽關道與獨木橋就像她們選擇的人生那樣,雨馨的選擇注定了她們相互只能走一段,轉身之后離散是必然。
三人走在東海鎮的鎮上,陳浩宇按照那人說的找到了那個茶室。這是個小型的茶室,坐落在街道的一邊,陳浩宇推開了玻璃門,帶著雨馨和家齊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悠閑地泡的龍井茶。雨馨望了眼不遠處的男子,看到那張臉一看就不是慈眉善目的臉,長得一絲兇相。右手無名指上的黃金大戒指,在燈光的照耀此刻顯得格外的耀眼。陳浩宇走上前俯身和男子打了個招呼,然后輕聲在他耳邊交流了幾句?;仡^招呼著站在一旁的雨馨和薛家齊過來。中年男子看了看面前的兩人,面目表情地說“兩位請入座吧?”
雨馨和家齊緩緩地在中年男子的面前坐了下來。
是你借水錢是吧?中年男子看得雨馨問道。
是。我借。大哥,我就借一萬可以嗎?
可以啊!水錢沒有限額的,你想借多少就借多少?看你自己需求。那個水錢的行情你知道吧?一萬塊到手八千,每個月利息還兩千。倘若你下個月直接可以還一萬二那我們直接就兩清,但如果還不了本金就每個月償還利息。
大哥,明白。那個我有個請求這不馬上還有一個多月過年了嘛?我想下個月的利息能不能緩一個月,等再下個月我們還四千你看行嗎?薛家齊說。
可以??!只要你們不懶賬就行。給,這是借條你們看下沒問題的話,借款人簽下字吧?
雨馨接過男子手里的借條,然后快速地掃視了眼,在最下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遞給了中年男子。男子看了一眼后將借條放到了包里,拿出一個信封給到了雨馨。
這里是八千你收好。利息從下個月開始。不過我下個月先給你們緩沖一個月,再下個月別忘了還我四千。
好咧。大哥。薛家齊畢恭畢敬的說。
那毛哥我就帶他們先走了。你好好品茶。說完陳浩宇帶著雨馨他們走出了茶室,又一次往公交車站走去。這次借水錢比上次還要快,從進茶室到拿錢只有短短的十分鐘,主要中年男子也爽快。所以他們進展才會特別順。解除了之前的危機,雨馨又很快入了另外一個坑。
她知道如今別無選擇,只能逼迫自己向前。只是她也希望這是她最后一次借水錢,經歷了這兩次她深切明白了這錢的分量,真的可以壓的自己毫無喘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