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公交站臺雨馨看了眼上面的時刻表,末班車是23點。雨馨看了下時間應該剛剛好。她在心里盤算著今天結束的算早的了,要是再晚點恐怕就沒有公交車了。雨馨覺得這錯過公交車,到時候晚上回去也麻煩。看來到時候還是得搞輛二手小毛驢,這樣去會所也方便多了。
這時最后一班公交車也緩緩地駛來了,雨馨上了公交車,掃視一圈發現末班車沒有多少人,她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雨馨能猜到這個點應該是薛家齊的來電。她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薛家齊低沉的聲音,他詢問雨馨今晚的情況。雨馨看了眼車窗外的夜色,對著手機緩緩說道“今晚坐到臺了,還可以。”
哦。薛家齊淡淡地回了一句,過了半晌問道“金主今晚沒叫你去出臺?”
金主沒提起。不過那個馬姐晚上的時候有問過我。
好吧?雨馨,你要明白你現在身上背的水錢光靠坐臺,你一個月就算天天能坐得到除去吃喝拉撒,一個月也就一萬多點。只要出臺了你就算有幾天沒坐到臺,你這個月也可以輕松點了。相信我用不了多久這一切就會結束的。
嗯,雨馨聽著薛家齊說的淡淡的回了一句。這時薛家齊又接著說道“今晚先這樣吧?明天等我過來再說。”隨后便掛斷了電話。
這時雨馨坐的公交車也到站了,她緩緩地下了車。看著清冷的四周,快步地走進了小路口。
魔都的郊區特別是這些群租的民房,一到晚上除了路上的路燈亮著,基本沒啥人。和鄉下沒有什么差別。雨馨借著節能燈的光,在蜿蜒筆直的小道上走著。從出租屋到公交車站大概要走四五分鐘,雨馨看著在夜色籠罩下的民房,整條小道上只有她一人,還有一兩條流浪狗外就再無其他的活物了。雨馨想起她上次走這樣的夜路,還是在她兒時,那會兒他們家的樓房剛剛開始建,她有次晚上上廁所,雨馨剛走到屋外,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頓時停下了腳步,對身后的奶奶說讓她陪她一起去。她怕黑,怕走這樣的夜路。(以前鄉下的廁所都是茅廁,都是在外面的。很少人家里裝抽水馬桶的)。
這一次雨馨走在這樣的小道上,內心竟然沒有感到害怕。她知道或許自己不再是當初的小女孩了,在經歷了這些事后她早已戰勝了那些兒時的恐懼。對她來說比起夜路,身上背負的水錢每天誠惶誠恐的度日才是最可怕的。想到這里雨馨加快了腳步,此刻的她面對著無盡的黑夜,她只想快點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來到院子里此時只有一兩家還亮著燈,雨馨穿過前院回到了出租屋。她打開房間里的燈,來到了床邊坐了下來。從自己的衣服口袋把今晚賺的錢掏了出來,雨馨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錢包,把手里的四百元放到了錢包里。然后脫下外套把它掛到了門的后面。
今晚是雨馨離家以來,第一次一個人住在出租屋里,看得陌生的四周,陌生的床。躺在床上的她輾轉難眠,她伸手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手機,上面顯示此刻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可是今晚雨馨就是睡不著。她是一個不認床的人,哪怕在陌生的環境里她都可以入睡。只是今晚她竟然失眠了,不知道是身邊沒有薛家齊的陪伴,還是因為剛搬到出租屋不習慣。雨馨打開了床邊的燈,看到地上放著準備組裝的簡易衣柜,立刻起身俯身拆開了外面的包裝,把紙板鋪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開始對著圖紙,裝起了衣柜。
次日上午雨馨還在熟睡,一陣急促地電話聲將雨馨從睡夢中驚醒,她揉了揉困意的雙眼,在床邊胡亂摸一通抓起手機,將它貼到自己耳邊,半瞇著眼睛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雨馨聽到熟悉的聲音,原先的困意頓時下去了不少。薛家齊跟雨馨說他已經在路上了,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左右就到她那里了。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雨馨放下手機,打了個哈欠終究還是抵不過瞌睡蟲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是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的,雨馨立刻爬起了床,來到了門口轉動了下門把打開了房門,看到薛家齊手里夾著一根快吸完的煙,佇立在門外。雨馨見到是薛家齊,立刻將他拉進了屋內。
薛家齊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被雨馨重新布置了一下說道“雨馨,你將一些缺的生活用品都置備齊全了啊?”
嗯,我昨天花了一個下午布置好的。昨天聽你電話里說要過來,沒想到你竟來得這么快?
我想你了就快點過來了。說著眼光往雨馨身后的床上看了眼。然后拉著雨馨上了床。
兩人滾完床單后,薛家齊看了眼懷里閉目養神的雨馨說道“雨馨,我昨天說的事情你放心上了嗎?”
家齊,我知道了。其實你昨晚說完我也算了一筆賬,出個臺一晚上一千五加上坐個臺是四百,等于一個晚上可以賺一千九百塊。我一個月要是能坐個20天的臺,再出個六個臺,這樣兩個月左右我就可以將身上的水錢還清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安心在一起過我們的小日子了。
嗯。所以雨馨堅持這兩個月,等水錢還清了,你到時候再做個幾個月我們存一筆錢,然后找個地方重新開始。等那個時候我們就結婚好嗎?
家齊,你說得是真的?你真的會娶我?
真的,雨馨等我們賺到錢了,我就娶你到時候給你一個最體面的婚禮。
好,家齊我相信你。為了你再苦再累我都會堅持下去的。
此刻躺在薛家齊懷里的雨馨,臉上掛著笑容她就像個小女人那樣,享受著薛家齊的桃色炸彈,在他編制的愛情里憧憬著他們的未來。這個出租屋她希望是自己和薛家齊夜晚的避風港,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里,她希望只有他們。雖然只是簡單裝修的民房,可雨馨愿意把它當做是城堡,是她和薛家齊愛的城堡。
薛家齊看到身旁的雨馨沒說話了,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寶貝,你睡著了啊!”
嗯,有點困了。怎么了你還有事?
單位兩天后派我到天津的工地去出差,所以我今天來看看你的同時,也是來跟你道別的。可能我們又要有半個月的時間見不到了。
聽到薛家齊說要出差,雨馨立刻清醒了看著薛家齊問道“這么突然啊!”
嗯,單位臨時安排的,我也身不由己啊!你放心等結束了我第一時間就來看你。
家齊,既然你要出差了,今天你又剛過來,要不我今晚不去會所了,我陪你吧?
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眼下你要盡快把事情解決了,我們來日方長呢?薛家齊深情款款地說道。
好,我聽你的。我今晚去會所,你安心等我回來吧?
寶貝,再睡一會兒吧?我晚點叫你,我想這附近你還不熟悉吧?我們下午四處逛逛去。雨馨深深看了薛家齊一眼,隨后將頭靠在了他的懷里,又一次在他的懷里滿足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