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手中的刀,劈向朝自己冒出的石頭,傅北川捂住手臂,秦宵見他手背上有血印,那是被蛇咬的,肯定是他落下之后發生的事。
傅北川現在的狀態還好,也許是因為他的血有抵抗吧,“快”傅北川語氣不是很平穩,秦宵按下石板,果然有動靜!
黑水瞬間停止,從貔貅的嘴里射出一根鐵鏈,射向了正對面的墻面上,孔禹與段雙見狀用力拉出鐵鏈,是一塊極其重的大石,在上方的墻體內,正方形的通道出現,腳下的黑水與毒氣已布滿,秦宵上前查看,周菱搖了搖頭,似乎在已經確定阿彩已經不行了,阿彩的脈搏很微弱,“不會的,周菱……你會有辦法的,對吧?”蘇懷拉起周菱的手腕。
阿彩的眼睛微動,蘇懷大驚失色,眾人圍了過來。
腳脖處的傷口已蔓延,只見紫色的血脈已經邁入大腿。
一只彈弓交于秦宵手中,秦宵看著她,“沒事的,”奪命鬼與陳魁被傅北川與孟今舟牽扯,段雙放下一根長繩,蘇懷將阿彩用繩子背上,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秦宵在最后,順著鐵鏈小心的走,前方段雙探了探里面,“安全,快”孟今舟與傅北川跟了上去,奪命鬼迅速跟上,在隧洞中寸步難行,出了洞口是一木橋。
湍急的水流在下方,看來他們到地下河了,就在這時,傅北川突然蹲在地上,用刀撐著地面,右手捂著心口,秦宵回過頭來扶住他,“快走,”秦宵有些不知所措。
“一起”
他剛站起,就倒入秦宵的懷中,刀掉落在了兩人的腳邊,秦宵二話不說,背起了他,很是吃力,踏上了木橋。
奪命鬼緊隨其后,“臭丫頭,”秦宵閃開。
在石橋邊緣沒站穩,傅北川從他背上滑落,反應過來迅速抓住了他,手上的傷口裂開,木橋是許多木板接連而成支撐的,承載不了太重,這一晃所有人一下翻了過去,沒抓住,全部落水,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水很深也很急,段雙剛探出頭,呼吸一秒。就被水淹沒了頭部……
周菱從地上爬起,身上全部濕透,她的頭很疼,身邊是其他人,都暈睡在岸邊,眼前是一片大湖泊,周菱搖了搖頭,試圖清醒,查看其他人,發現都還有呼吸,“阿彩呢,”他們出來是在傍晚了,阿彩不見了?,剛抬腳,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迷迷糊糊中看見了一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向她走來,雙眼緊閉。
冷風呼嘯,氣溫逐漸下降,冬至已快來臨,屋內的火炭灼燒著,令人感到一絲溫熱,火光通明,老人架起了一把火,一雙經歷過漫長歲月侵蝕的手伸于火爐的邊緣,倒起了熱水。
許二龍端起熱水跑上二樓,一名婦女在床邊用布擦試著床上人的額頭。
周菱從朦朧中醒來,艱難的爬起身,望了望四面,窗外陰霾很重,“嗯……?”。
阿悅從床邊起身,揉著眼角,“小周姐,你醒了。”周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時,肖同從門外進來!講了個大概。
他們都被沖到了湖泊的河岸上,那天晚上,許二龍與肖同正好在附近的山林中。
偶然聽見了河邊有動靜,誰知一走進!竟是一堆的人!
全部躺在地上,連忙救人,他們并沒有發現阿彩的尸體,可以說,阿彩在落入急流中的前一秒就沒有了意識,蘇懷比他們醒的都早,也就半天吧。
出去已經三個小時了,帶了幾個人,其他人被救回來的也都醒了,都出去了。
“只有……”
“什么?”許二龍看了一眼,肖同在猶豫要不要講,秦宵和傅北川,段雙是在今早在沼澤內發現的,三人當時呼吸微弱,傅北川受的傷最多,其次是秦宵,段雙當時還有些意識,秦宵傅北川暈睡了大半天,傷口已經包扎,周菱下床,揚言一定要去看看!阿悅也跟上去。
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疼痛聲傳來,“孔禹?”捂著腹部的傷口道:“這么著急干什么?”周菱道了歉,詢問其他人的狀況,大概都不算太嚴重,當然除了秦宵他們以外,蘇懷從大門中跨入,身后是一臉憂愁的沈曇,白凱澤和楊添!蘇懷也沒有什么表示,只是深深看著手中的彈弓,那是她親自給做給阿彩的,秦宵還給了自己,蘇懷并沒有將情緒寫于臉上,一個人只有學會去面對這些生離死別,才會有所成長,才會更想去守護身邊的人。
許二龍與肖同也相似哀嘆,此次去行,洛子與阿彩都因此丟了性命,奪命鬼與陳魁下落不明,八成是活著出來了,沒有死,太便宜他們了。
清早便下起了雨,毛毛細雨飄落在院中,又重回了古樓。
段雙看著桌上的銅牌默默發呆,見她不吃不喝,白凱澤有些為她擔心,蘇懷遞給了水,“怎么?我都熬過來了,你這個主隊的還能比我差。”
話是如此!段雙搖頭沒有多說什么,其余人都看在眼里,那扇門也沒有打開,周菱每天都會進去,孔禹一樣,阿悅也憂愁了起來,就這樣!一天……兩天……三天漸漸過去了。
蘇懷每天都會從外面回來,或許還是堅信阿彩不會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即使是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但是她的遺體又會怎么突然不見?
土樓最近來的外客有不少,蘇懷也一直在查,時常會有人詢問當地的風景與什么稀奇古怪的遺址。
還好他們多留了個心眼兒,那些人不僅帶了不少輕武器,還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里很久了,不敢貿然出手,畢竟才從地宮逃出來,都需要一點恢復的時間,元氣大傷。
孔禹與孟今舟的傷至今都還未全,不能輕易出手。
男人的手被擰成了彎形,他大聲痛叫著,身邊的幾名小弟正要上前幫忙,被阿悅一腳踢中了褲襠,那男人捂著雙腿交叉著。
“略略,老男人,不害臊,”阿悅一下跑開,段雙出了來,站在那里,一個下踢,“臭男人,又來了,”這幾個人時常來往,不知道要干什么!
為了土樓人的安全部只好隱忍可沒想到一只匕首從他眼前劃過,頓時,捂住眼睛,雙手上沾滿了鮮血,那眼縫之中全是血水,慘不忍睹。
樓上依然站著一人,只見一個翻身躍下,來到他面前,將那人的脖子雙手用力一扭,立馬的斷氣!
這令人熟悉的招數,其余人分后退,秦宵一身素白上衣,工裝長褲,穿著黝黑馬丁靴,面容恢復了一些,冰山冷酷的樣子,一雙黯然失色的瞳孔望著其余人,所有人全都逃走了
“哎,干嘛放虎歸山啊,”段雙說埋怨著,這下她終于恢復正常了,秦宵收回了邁出的腿,沒有說話,一臉苦瓜相,腳下不穩。
臉色還是有些發白,周菱及時扶住了,“傷還沒好,躺了三天,突然活動筋骨,身體都快跟不上”
秦宵望著蘇懷,她沒反應過來,“你別這么看著我,我可好著呢,不用操心,”雙手抱于胸前,將頭扭了過去,看秦宵這個樣子,估計心里也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