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不好說葉玉什么,“你不用擔心,先生是個有主意的人。他把星意帶回來,就想好了應對之法,不過是在尋找一個契機,讓星意名正言順的走到他們面前罷了。”
楊林也知道修允是個做事周全的人,便也不再多說。
吃完飯,星意主動收拾餐桌,楊林來到時,星意已經快收拾好了,端著手里的盤子正往廚房走去。
修允坐在餐桌邊,看著她忙前忙后。
楊林趕緊走過去,“哎呀,你趕緊放下,我來就好了。”說著就要去接她手里的餐盤。
星意躲開她伸過來的手,“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楊林還要再去接,星意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楊林說。“林姨,我是個大人了,我可以的,我以后也會照顧修允,他也需要人照顧的。”
楊林一愣,星意端著餐盤就向廚房走去。
修允也是心頭一震,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在心底泛濫,酸酸漲漲的,他雙眼似有流光一閃而過。楊林看了看修允,一臉笑意的跟去了廚房。
楊林自然不讓星意去洗碗抹桌,不過片刻就被楊林哄了出來。
修允坐到沙發上,看著一臉郁悶走過來的星意,向她招手,“過來。”
星意走過去,修允伸開雙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懷里。
星意坐過去,摟著他的脖子。
修允問道,“怎么啦。”
“林姨說我還小,天天陪你就可以了,什么也不用我做。”
修允捏了捏她的小臉,“我們星意才不小呢,今天好像一個大英雄一樣保護我。”
是的,我不是一個人在走,我們是雙向奔赴的,你讓我更加覺得,你是值得的。
“真的?”星意被他逗開心,揚起的臉上也掛上了笑意。
“我發誓,是真的。”修允認真的說道。
他把星意抱在懷里,想到今天的事情,他帶著幾分愧疚和忐忑說,“對不起,我一直沒有給你說過我事,這些本來就應該讓你知道的,可是,我又不知從何說起。”
星意抬頭,望著修允道,“我和你一樣,在乎的只是彼此。”
修允親吻了她的臉頰,“可是,我總要告訴你的。”修允在八歲的時候,一場意外帶走了他父母的生命。他的爺爺本想把他接在身邊教養,但是喪子之痛,讓他沒有扛過去,大病了一場很久才好。
老爺子有兩個孩子,修允的爸爸是最小的孩子,他有一位伯伯,所娶妻子正是葉玉。
他們夫妻結婚十來年,膝下無一子女。修允大伯見他可憐兮兮的一個孩子,就把他接過來養在了身邊,作兒子一般。
等到修老爺子病好,事情也成定居,他由自己的伯伯養著,他也放心。只是把年紀輕輕的老孟送了過去,也幫著照顧他。修允童年除了父母去世,讓他永遠無法走出傷痛,倒也過得很好。修允打小就十分聰明,長相很是討喜。很是得他大伯疼愛,對他更是有求必應,長大后自是長成一副風流不羈的俊少年。
修允十九歲的一天,葉玉帶回來一個女孩,江雪。
她在修家一住就是幾年,開始修允只是以為是葉玉的一個親戚,后來漸漸的他發現,葉玉總是在制造他與江雪獨處的機會。
那時候的修允對未來的妻子并沒有很具體的形象設定,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江雪這樣的。
直到有一天,大伯把剛畢業的修允叫到了書房,告訴他,讓他先和江雪訂婚。
他當即就拒絕了,沒有一絲猶豫。
大伯聞言也并沒有責怪他,只是讓他考慮一下,他推門出去的時候,葉玉就在門口。
可是幾個月后,大伯突發疾病,在醫院躺了兩天還是沒有能救回,他躺在病床上,一張臉似乎蒼老很多,他讓人都出去,只把修允留在屋里。
一年后,修允就和江雪訂婚了。葉玉一直催著他倆結婚,老爺子也曾提過,可是修允就是沒有答應。
一次在老爺子的壽宴上,一家人吃完飯回家,客廳里談話的時候,葉玉又提起了兩人的婚事。老爺子也松口了,可是修允還是往后推,不愿與她舉行婚禮。江雪覺得很是難堪,她哭著跑了出去,當時下著雨,她腳下一滑,摔了一跤,就再也沒有醒來,一直在療養院延續著生命。
從那以后,葉玉和修允的關系,雪上加霜。
修允心里也是有些愧疚,所以他并沒有取消婚約。那一年他二十五歲。
就這樣修允一直背負著婚約,老爺子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以至于一年一年就這么拖了好幾年。
修允以為他就這樣清醒又渾渾噩噩的過一天是一天,他的心在伯父去世的時候就已經變了。他機械的工作著,應酬著,每周固定的時間去看老爺子。
可是,兩年前,他遇到了星意,從未謀面的一個小女孩,像一道虹一樣,暈染了他的世界。她嬌嬌軟軟的話語叫他,“修允表哥。”
她的一言一句都落在了他心底,他涌出了一股陌生的渴望,是的,他想要她。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還是忘不了她,她總是在夢里,嬌氣的叫他。“修允表哥。”
慢慢的,他終于在夢里吻上了女孩柔軟的唇。。。。。。
他忍不住愈演愈烈的思念,又去找到了她,第二次見面,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他回去后向老爺子說,他要和江雪退婚。老爺子看著孫子,不禁老淚縱橫。他膝下兩子,如今只有這一點血脈。自從大兒子去世后,孫子像變了一個人,日漸的沉默寡言。他沒有年輕人的激情,也從沒有再對他有過任何忤逆。他心里的苦,老爺子自是明白,所以修允提出要取消婚約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了下來。
可是葉玉并不同意,她說江雪會醒來的。她把江雪從療養院接進了修家,在樓下收拾了一間房子,找護工照料著。老爺子年紀大了,大伯在世時,就把老爺子接了過來一起住。
修允見狀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帶著老爺子搬回了老宅,也就是他小時候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