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最后的結(jié)局
為何我還忘不了你
時間改變了我們
告別了單純
如果重逢也無法繼續(xù)
失去才算是永恒
懲罰我的認真
是我太過天真
難道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愛的人
為你等從一開始盼到現(xiàn)在
也同樣落的不可能
難道愛情可以轉(zhuǎn)交給別人
但命運注定留不住我愛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會愿意承認
你是我不該愛的人
如果再見是為了再分
失去才算是永恒
一次新的記憶為何還要再生
難道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愛的人
為你等從一開始盼到現(xiàn)在
也同樣落的不可能
難道愛情可以轉(zhuǎn)交給別人
但命運注定留不住我愛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會愿意承認
你是我不該愛的人
—————————《從開始到現(xiàn)在》
“落落,你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人躲在操場角落哭。”“身上真的好痛哦。”
下雪了。
冬季戀歌在時光的巨輪下反復(fù)循環(huán)。
一場紛飛大雪下不盡冬季的思念。
白色雪花紛紛墜落。
這是冬日的初雪。
如同白色精靈與大地擁抱親吻。
“落落,是今年的初雪誒。”林柔驚訝的在馬路上大聲喊道。
“是啊,居然這么早下雪了呢。”她微笑看著漫天的白色雪花。
這是2016年的初雪。
雪落在她的肩膀上。
濕噠噠的感覺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這雪花落在肩膀上可真冷啊。落落,你怎么不拿掉呢?”
林柔果斷把把雪花從肩膀揮掉。
“我并不覺得有多冷啊。”她對林柔搖了搖頭。
事實上她并不想這么做。
她覺得肩膀可能是它想尋求悼念自己的場所。
它想在融掉之前靜靜哭一會兒,她就讓它繼續(xù)飄落在肩膀直至逐漸融化、消逝。
雪花是逆境的希望。
2009年的記憶此時紛涌而至,與2009的初雪場景在時光的隧道相互交織重疊。
那年,他們一起看著蒼茫的天空紛紛飄落的雪花。
他對她說:”落落,我會一直陪著你到地老天荒。“
“嗯。落落也會一生一世陪著你的。”
她踮起腳澀地在他臉頰輕輕地吻了一下。
時間的軸輪轉(zhuǎn)的飛快,不經(jīng)意間已經(jīng)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她已經(jīng)即將是大四的學生了。
“落落,陽光這么刺眼怎么還瞇著眼看著陽光呢?”林柔踮起腳用手捂住趙暮落的眼睛。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喜歡60度仰望冬季刺眼的陽光。
喜歡瞇著眼執(zhí)著的看著天上耀眼的陽光。
那是能透過刺眼熟悉的光芒看到曾經(jīng)青澀的時光記憶。
“我不看就是了。多嘴婆。”她笑著對林柔說。
陽光很刺眼。
明亮的陽光照亮了整座被初雪覆蓋的白色城市。
在陌生城市的西山,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我很想你,西山,你在想我嗎?”
她對著刺眼的陽光喃喃自語。
有人說思念就像沙漏的一粒沙,隨時間而堆積。如果是這樣,我對你的思念早已累積成浩瀚的沙哈拉沙漠。
趙暮落茫然地對著在天空漫天飛舞的雪花發(fā)呆。
漫天的雪花灑在趙暮落白色毛茸茸的帽子上,像一個墜落人間的白色天使。
這讓林柔有些看癡了。
很快,林柔回過神用力的晃著她胳膊,好看的眉毛皺成八字,氣勢洶洶地瞪著她:“落落,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在聽啊?你竟然敢無視我?”
天地良心,她是真沒有無視這大小姐的話。
常言道:人如其名,字如其人。偏偏在林柔身上一個都沒應(yīng)驗到,按她的話來說,她老爸應(yīng)該希望她像林妹妹一樣是個溫柔嫻靜的女子,便給她取了個帶個“柔”字的大名,寄予厚望。
萬萬沒想到居然養(yǎng)成了一個女漢子,寫的大字那叫一個龍飛鳳舞。是彪悍女孩子的標識。
從此林柔的名字便成了同學們爭相嘲笑的話柄。
趙暮落弱弱地對著林柔陰惻惻的眼神,:“林柔,你剛剛說什么?抱歉,我沒有留神注意聽。”
林柔翻著白眼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落落,我說快畢業(yè)了你是實習還是繼續(xù)讀書瀟灑一年呢。”
林柔的話,讓趙暮落楞了一愣。
是啊,明年就要大四了呢。讀書還是實習呢。
可是,只要一想到繼母那張每次要學費時擺出的陰沉沉的臉讓她覺得像是溺在深沉的大海,窒息的透不過氣來。
媽媽死了。那個家再也無法感受到兒時的溫暖,只有無盡的冰冷刺骨。
過了好久,舌尖千轉(zhuǎn)百轉(zhuǎn),趙暮落才艱難的回答:“我不知道。”
對于未知的未來,她是真的很迷茫。
林柔不再說話,只是溫溫熱熱的手緊緊的抓住她冰冷不含一絲溫度的手,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給予她一絲溫暖。
“落落,至少我會永永遠遠陪著你。我們會一直好好的。”林柔對她說。
趙暮落轉(zhuǎn)頭對她淺淺地笑了笑。
她亦是轉(zhuǎn)頭對她淺淺地笑了笑。
大雪紛飛中,趙暮落牽著林柔的手傻乎乎地在步行街從頭逛到尾,再從尾逛到頭,無限重復(fù)循環(huán)。
她以為從此她會在想念中就這樣孤單形影中孤獨終老。
她不曾想到,她會再次遇到西山。再次遇到顧西山。這個只要一念這三個字,心就會不可遏制的疼痛。
馬路上車來車往,人群熙熙攘攘。
他就像個白馬王子優(yōu)雅地坐在華麗高貴的林肯車里,車窗開著,他的臉就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快的就像天空的煙花。
心臟缺氧。
她的大腦在這一瞬間一片空白。
“那是西山,是西山。”
你可以笑她,落落你怎么那么笨:你也可以笑她,落落你是不是該進精神病院了。
可是,她還是不管不顧瘋了一般跑向馬路中央追著那輛林肯車,不停地追,奔跑中被一輛尾隨其后的車子撞飛在路邊。
“趙暮落——”
身后傳來林柔凄厲絕望的刺耳聲音,像是要刺穿她的鼓膜。
很多很多的血,從她身體流了出來,就像泛濫的青木河水,染紅一片青灰馬路。
在那一刻,她迷離的雙眼像是看見了西山那張干凈俊朗的臉,滿眼擔憂的望著她。
“西山,我是如此想你。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很多事情,你在西邊小山坡為我唱的童謠,你在梧桐樹林騎著單車載我去湖邊的晚霞,當你牽著我的手,嘴角浮現(xiàn)的那個笑容。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我一直在祈禱希望老天能夠讓她再看到始終活在她記憶的那個笑容。”
迷迷糊糊傳來林柔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
“是初雪,讓我達成來了那個多年掩藏心底的心愿嗎?”
她是要死了嗎?死前讓她達成這個多年來埋藏心底的愿望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死了也好,現(xiàn)在的她非常的滿足。
如果死亡可以停止蝕骨的思念,她并不害怕面對死神的降臨。
西山,你竟然在這座城市,他們的距離竟如此的近。
在昏迷前一刻,天曉得當時她有多怨恨上帝的冷酷無情。
這場景像是一場美麗的童話夢,夢醒了,夢就碎了。
醫(yī)院。
消毒水的味道濃烈的彌漫在陰冷潮濕的空氣中。
當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彌漫濃烈消毒水的病房。
醫(yī)院那些難聞刺鼻的酒精像瓦斯一樣充斥著她的鼻子,像是個夢魘一般縈繞鼻尖,固執(zhí)的久久不肯離去。
這讓她有些難受,她是從小害怕進醫(yī)院的。
那時她生病的時候,西山總是拿著棒棒糖想著法把她騙進醫(yī)院掛鹽水。
“落落,今天我?guī)闳ヒ粋€神秘的地方玩好不好?如果你敢去我給你棒棒糖。”
“什么地方呢?真是好好奇哦。”
“你跟著我就是了,我還會騙你不成。”
好看的笑容是那樣的純真。
“嗚嗚。。顧西山,這是醫(yī)院,你騙我。”她扯著罪魁禍首的衣角嚎啕大哭。
“我可沒說神秘的地方不是醫(yī)院啊。”他對傷心哭泣的落落笑的一臉奸詐。
那笑容趙暮落真的很想把他給揍一頓。
當針扎進薄薄的皮膚時,她總會用她那尖尖的小虎牙憤恨地一口咬下去絲毫不顧忌他是否會疼痛。
而他卻是從來不會因為她的瑕疵必報而生氣。
他在被咬之后還對她咧嘴嘴傻傻笑著:“落落,你看你現(xiàn)在都有力氣咬我了。”
“那是因為現(xiàn)在我很生氣。”她陰狠狠的看著滿臉開心的顧西山。
“不不不。。。想必你病好恢復(fù)成之前活蹦亂跳的日子不遠了呢。”
“是嗎?”她臉上浮現(xiàn)出陰險的笑容。
腳毫不客氣的踩著顧西山干凈的白球鞋。
他好笑的看著任性撒潑的趙暮落,無奈地搖了搖頭。
西山就是那樣無條件寵愛她,不論她對他怎么任性撒潑他永遠都不會在意。這是一種毫無底線的寵愛。
可是,她從今以后再也無法擁有曾經(jīng)的寵愛,再也不會擁有了吧。
她弄丟了西山。
林柔推開病房的門,手上拿著熱水瓶,看到她已經(jīng)醒來。
兩秒過后。
她像是一把離弦的箭嗖地一聲飛奔過來猛地一把抱住她,用力的捶打著她的身子嚎啕大哭:“嗚嗚。。落落,你這個壞家伙,總算醒過來了啊。你是要把她活活嚇死才善罷甘休是不是。怎么可以這么傻。怎么可以直接傻乎乎地沖到馬路中央。當時可把嚇的她魂飛魄散。”
她齜牙咧嘴地喘著粗氣,這個女人就不能溫柔一些嗎?沒看到她全身上下包著紗布嗎?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人值得她留戀話,也只有林柔了。
她唯一不舍得也就只有林柔了。
趙暮落無力的翻著白眼,對她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請問現(xiàn)在魂歸位了沒。”
林柔柳眉倒豎粗暴的揪著她的耳朵,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著:“說,落落,為什么當時不要命發(fā)瘋的跑向馬路中央?是想當著我的面自殺嗎?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
那跟野牛有的一拼的蠻力疼得她齜牙咧嘴,渾身上下汗毛根根豎起,說好的溫柔去哪里了呢?
“你對我很好啊。我是有苦衷的。”
“哼,那你倒是說說什么樣的苦衷值得你在我面前玩自殺模式。”
林柔挑了挑眉顯然是一副不相信她的鬼話。
過了好一會兒,待她緩過勁來才轉(zhuǎn)頭看著她說:“林柔,我當時看到顧西山了。”
一股咸咸的水滴劃過她的嘴角,最后流進衣角。很涼很涼的觸感。
聽到她這樣說,林柔臉色大變,愣了好一會兒渙散的目光才逐漸聚攏來。
林柔張著嘴,遲疑地看著她過了好久才吐出這幾個字來:“你是瘋了嗎?”
聽到林柔這樣說,趙暮落郁悶的都想吐血。
林柔居然說她看到西山是因為腦子瘋了,思念成疾。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只有她知道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她的幻覺,是真正看到顧西山了。她是真的看到她的西山了啊。
林柔并不是很清楚我和顧西山的事情,她無法理解趙暮落這種不要命的瘋狂行為。
可是,她不知道在愛情面前所有一切瘋狂的行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舉止。
接下來,林柔天天都來醫(yī)院陪她,一連逃了三天的課了。
“林柔,謝謝你在百忙之余還來醫(yī)院陪著我。“
她總是滿不在乎對趙暮落的說:“這沒什么的。我這人就喜歡為朋友兩肋插刀,就逃了幾節(jié)課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趙暮落十分的感激林柔。
“趙暮落,你現(xiàn)在住院可真好。這幾天苦的我都想上吊自殺。要不改天我也沖到馬路上得了。”林柔捂著臉痛苦哀嚎。
“你節(jié)哀順變。盡力就行。”她悲憫的看著滿臉痛苦的林柔。
她很同情林柔,卻無能為力。
林柔這丫頭這幾天被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大考小考的期末考試弄得頭昏腦脹,險些喘不過氣來,她總是抱怨運氣真好躲過了期末考試。
其實她知道林柔她那望女成鳳好面子的爹要是知道她敢逃課導(dǎo)致期末成績下降他鐵定會用錢砸死她的。
這是毋庸置疑的。
路明也來醫(yī)院看她。
路明溫柔的看著她:“落落,怎的受傷了也不跟學長說一聲呢?”
他的十指微涼,握著她的手的時候很用力,就像西山當年每次握的時候那樣,他總是攥的她都微微法疼。
他垂眸,俯身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摸了摸她額頭落在紗布邊沿的發(fā)絲,半晌才對她說道:“落落,身上可是還很疼?”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生生的將她的心撕裂開來,往日的回憶噴涌而出,與顧西山的話相重疊,回憶在時光中籌光交錯。
在繼母的慫恿挑撥下,照例又是落得一身的傷痕累累,爸爸鞭打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全身發(fā)麻的厲害。
像是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絕望的好像快要死掉了。
她一個人躲在操場哭,背對著那些沿著操場恣意奔跑歡聲笑語的孩子,把頭埋在雙膝里,看著眼淚一滴一滴無聲無息地落在草叢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哭的很傷心,連西山走過來都不知道。
他在她身邊蹲下來。
“落落,你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人躲在操場角落哭。”
“身上真的好痛哦。”
“身上很痛?這是什么意思?”
“爸爸又打我了呢。”
她委屈的抬頭對他哭訴。
他輕輕地撩開了她的袖子。
白凈的手臂布滿一條一條像是巨蟒的血紅皮帶鞭打的傷痕。
“我去找叔叔說理去。”
“西山,你不要去。你去了我今后就更慘了。”
他眼睛通紅通紅的盯著滿身傷痕的趙暮落,那冒著熊熊怒火的眼神好像能把一個人給吃下去。
兩秒鐘后。
他牽起落落的小手:“落落,我?guī)闳ヒ粋€地方。你肯定會開心的。”
“會開心的地方?”她疑惑的看著他。
他拉著她的小手帶她去后山的小山坡看落日余暉的夕陽。
“哇,這里的夕陽好漂亮哦。”她對著夕陽笑的一臉燦爛。
“對吧。現(xiàn)在是不是很開心。”
“嗯。落落很開心呢。”
他說:“落落你要知道你就像日落西山的夕陽那般美麗,只要世間萬物還在,西山會一直永遠陪伴夕陽。”
“西山,我總是相信你的。”她笑瞇瞇的看著他、
那時候的她幼稚的令人發(fā)指。
可是,永遠到底有多遠?能遠過大西洋、太平洋還是印度洋?
最后的結(jié)局,即使那西邊的西山依舊執(zhí)著的陪伴落日的夕陽。
她的世界再也不曾有西山的陪伴了。
路明看著悲掉著落淚的她,發(fā)出似有諾無的長長的嘆息聲。
轉(zhuǎn)瞬他用力的抱住她,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對她喃喃:“落落,你能不能告訴我,怎樣我才能撫平你的悲傷?落落,你告訴我好不好?”
趙暮落只是死死的咬著嘴唇,由于力道太重把皮給咬破了,血的腥甜味道在口腔肆意彌漫。
她抬頭目光空洞的看著窗外的天空,蒼茫的天空中飛過一只布谷鳥不斷悲憫的劃過——凄厲的聲音一聲又一聲響徹天空。
有一句至理名言是: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
他對她的沉默很是挫敗。
他沉著臉色咬牙切齒地看著她:“趙暮落,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四年了,你一點也不曾回應(yīng)過我一句話。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愛你有多深。”
“對不起。路明。真的對不起。”
她抓著他的手不停地道歉著。
她對路明除了無盡的歉意,其他什么都給不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狠狠地摔門而去,任響亮的關(guān)門聲在空蕩的病房中回響。
趙暮落在病床上蜷縮著身子,淚流滿面。醫(yī)院墻壁掛著的鏡子折射出她臉上毫無血色的悲痛蒼白。
路明,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她又能怎么辦呢?
她再也無法相信灰姑娘與白馬王子荒謬的童話故事。
除了不觸碰糜爛的傷口,她才能感覺不到掩埋心底深處痛徹心扉的疼痛傷口啊。
她一個膽小的孩子,有著成年人的身體內(nèi)心卻是如同膽小懦弱的孩童。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充滿勇氣的堅強孩子。
那些17歲屬于青春的美好的記憶總是要將她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