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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一個自愿跳火坑的咸魚

我是小米,一個自愿跳入火坑的怨種。和果果是朋友,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偶爾聊起彼此的工作,果果總有很多話要吐槽,我作為一個傾聽者,聽她細數(shù)領導缺心眼腦子有病等等。

我本來是不會來到這個地方的,但因為前一份工作存在一些不公平待遇,而當時的我并沒看清這一切,絲毫沒為自己爭取,假裝瀟灑的收拾走人。恰好趕上疫情期間,我家里不允許我留在當?shù)亓碇\生路,于是就只能匆匆買票回家。又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很難在家里躺平當咸魚,為了逃避,所以我選擇了直奔火坑,短暫逃離。

百聞不如一見,聽果果吐槽再多,也不如自己親自去看看,有她嫌棄在前,我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來了之后,面對惡劣環(huán)境,我也坦然接受了。

直到晚上,我才知道真正令人崩潰的在后面。所有的員工住在一起,男生住樓下,女生住樓上。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壞就壞在,樓上的水壓不穩(wěn),熱水上不去,洗澡只能去一樓院子里洗。

一樓院子里搭建了臨時的洗澡間,做工簡陋單薄的玻璃門,中空的石棉瓦墻壁,水淋上去會散發(fā)出難聞的味道。更令我大開眼界的是,墻上除了安裝水龍頭,還有水箱--你沒想錯,就是馬桶的沖水水箱。

上面是淋浴,腳下是蹲坑,這種新奇搭配,說實話,第一次見。

著實讓我驚到了,驚嘆于能想到這個主意的鬼才,也驚嘆于空間的極致利用和壓縮。

但這絕妙主意,讓我深感不適。想象一下,當你在洗澡的時候,能聽到隔壁上廁所嘩嘩的聲音,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咳嗽及開門聲。相信隔壁也能聽到你洗澡的流水聲,門又是一個能映出模糊輪廓的垃圾門,難免不會讓人想入非非。

雖然很想相信異性的人品,但實在困難。存在為數(shù)不多的男生,沒有一個是能讓人覺得尊重女生的紳士。他們的目光,帶著審視和打量,每一個從樓上下來去洗澡的女生,都要路過男生的宿舍,經(jīng)受一番目光的洗禮。

準備去洗澡和已經(jīng)洗完出來的大家,并不會如白天一般穿的多,簡單的睡衣短褲或是睡裙,路過的時候,打量和掃視的目光緊隨其后,這種打量并不是好奇,更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如果說這是我的錯覺,那每天固定的時間段,男生的宿舍門都是大開的,床對著門口,打量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從手機上轉(zhuǎn)移到路過的人身上,這種目光追隨并不會讓人感覺舒服,反而有點惡心。

所以我會下去很晚,9點多甚至更晚,其他女生都洗完了,男生宿舍的門也已經(jīng)關上了。這很巧,男生宿舍的燈沒有熄滅,他們沒有睡覺,但卻關上了門。每當這時候,夜深人靜。我悄悄開門出去洗澡,再悄悄上樓。

我的敏感和多疑,讓我避開了大家洗澡的時間,男生宿舍門的關閉,讓我會舒服一點,沒有目光的追隨和打量,人都會變得輕松許多。

除了洗澡之外,安全問題也很讓人崩潰。農(nóng)村的自建房,只有一個樓下的大門能阻攔外來人。有時候他們不鎖門,有時候又鎖的很早,把還沒回來的人關在門外,人回來了,敲門他們又聽不到。只能麻煩相熟的人從樓上下來幫我開個門。

而忘記鎖門的時候,總會吸引一些小偷和誤闖的人。男生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出聲嚇走他們。除此之外,并沒給大家?guī)砣魏蔚陌踩小?/p>

住在樓上的女老師,每天都鎖門的好習慣,似乎是幫助大家規(guī)避了一定的風險。否則指望男生能嚇走膽大包天的竊賊,似乎這想法過于單純和傻了。

安全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水電費又是一筆糊涂賬,沒有明細,也沒有流水賬單。什么時候欠費,什么時候在群里發(fā)起收款,征收一筆錢,再把這筆錢一次性的交上,什么時候用完,什么時候再交。誰用的多,誰用的少,無從知曉。

有沒有人偷偷的浪費,讓大家買單,也不得而知,我猜一定是有的,大家心知肚明,但不會有人提出來,成為眾矢之的,被大家覺得是小肚雞腸。而交水電費的這個人,有沒有暗地里中飽私囊,也是不清楚的。給電動車充電、平日里做飯、冰箱電器這些用電量,也是要大家平攤,至于對不做飯、沒有電動車的人是否公平,也沒人追究。

這些種種,都讓我覺得不適應,更糟的是水土不服,身體不適。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但錢沒賺到,灰溜溜的回家,這也不是我的作風,所以哪怕再累,我也咬牙堅持下來了,但該吐槽的,我也不吝分享。

沈傾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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