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雪說：“吳菲，想不想去省城？我?guī)湍阏{(diào)工作。”

幾個人都愣了，以為聽錯了，吳菲說：“真的嗎？學校可不好找。”

陽春雪說：“不算難吧。”

吳菲媽說：“那挺好，陽陽去省里也好。”

小許說：“能去最好。”

陽春雪說：“我對面小區(qū)八九千一平，也不貴，對你們來說也不難，這邊幾套房賣了。”

吳菲說：“我們?nèi)チ耍≡S在這，兩地分開也不好的。”

陽春雪說：“小許可以調(diào)省城金輝，再說他是股東。”

小許說：“好到好，就怕難度大。”

陽春雪說：“估計沒問題，我去找找呂敬亭，回去就幫你們看房子調(diào)工作。”

吳菲說：“謝謝你，小雪。”

陽春雪說：“不用客氣，你去了，我有人陪了。”

吳菲說：“小雪，你是我福星，你一到我身邊就有好事來。”

吳菲媽說：“小雪有本事，圈子好，自然給你帶來好運。”

陽春雪告辭，一家人送了很遠。

陽春雪回酒店，收拾好行李準備回省城。

陽春雪說：“去接孫姐。”

兵子開車到縣里，繞到破舊的老城區(qū)北街。

兵子說：“要不要回咱們小區(qū)看看。”

陽春雪說：“算了，房子都不在了，早就物是人非。”

進了狹窄臟亂不堪的居民胡同，孫桂香家在最里面，車子大開不進去。陽春雪說：“就停外面，進去叫。”

兩人來到一個老舊的院子前，里面是幾間五十年代的平房。

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有吵鬧聲，大門外站了幾個看熱鬧的人。

看到陽春雪和兵子，都好奇地盯著看。陽春雪問：“里面怎么了？”

一個大娘說：“還不是賭輸了，問老婆要錢不給，喝酒打女人。”

正說著，屋里噼里啪啦扔出凳子盆子。接著孫桂香披頭散發(fā)地出來，一個男人拿著掃把追出來，一把推倒孫桂香，神就要往身上打。

“住手。”門口的陽春雪大聲喊到。那個蠻橫粗壯的男人停住手，望向門外。看到貴氣有身份的人，他連忙笑著說：“你是？”

陽春雪和兵子跨進去，陽春雪扶起地上的孫桂香說：“誰允許你打老婆？”

男人醉熏熏說：“我自己老婆，怎么不能打？”

兵子聽了，揮著拳頭說：“再打個試試。”男人說：“你是她野男人，出氣來了，老子就打。”

兵子人高有勁，伸出手，抓住男人胳膊，往后一扭，疼得他嗷嗷叫，老實安分，不敢再動手。門外人紛紛笑起來。

陽春雪扒開孫桂香頭發(fā)，只見她鼻青臉腫的。見到陽春雪，她哭起來。這時屋里又沖出一個瘦瘦小女孩，哭著抱住孫桂香，她膽小怯懦地縮在孫桂香身邊。孫桂香抱住女兒哭得更厲害了。

男人說：“嚎喪呀，難怪老子火背，妨人精。”

陽春雪看房屋里，東西摔得亂七八糟，一個六十多歲老太太坐在角落里抹眼淚。

孫桂香拖著女兒，進屋里，拉起老人，對跟進來的陽春雪說：“這是我婆婆。”

老人說：“家門不幸，敗家子兒，桂香和孩子可憐呀。”

孫桂香說：“媽，這是我老板。”

老人說：“謝謝你們，她每月給我寄錢，到處藏都被他翻走了。”

男人聽說是雇主，立馬說：“他工錢呢？”

陽春雪不理他，兵子揮揮拳頭，他嚇得不敢吭聲了，蹲在屋檐下。

老婆婆說：“桂香，你把孩子帶走吧，以后不要寄錢了，這個畜牲經(jīng)常打孩子。”

孫桂香看看女兒，憐惜地捧著小臉，吧嗒吧嗒掉眼淚。陽春雪看看孩子，手臂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八歲的孩子還沒有六歲素素高。陽春雪看到孩子這樣，心里非常難過，她心一橫說：“孫姐收拾東西，帶孩子走。”

孫桂香拿了包，要裝孩子幾件舊衣服。陽春雪說：“不要了，走，兵子抱孩子。”

孫桂香偷偷從衣服里掏出兩千，塞到婆婆口袋里小聲說：“媽你拿好，我每月把錢寄鄰居家，你去拿錢買東西，好不？”

老太太哭著說：“好孩子，苦了你。”

老人撲通給陽雪跪下說：“謝謝你，照顧她們母女。”陽春雪連忙拉起老人說：“婆婆，使不得。”

陽春雪拿出兩千給老人說：“孫姐會給你寄錢的。”

老人千恩萬謝地說：“快走吧，不理那個混球。”

男人看孫桂香帶孩子走，攔著門說：“不興帶走。”

陽春雪掏出兩千摔給他，男人馬上拿過去數(shù)起來，兵子把他推向一邊，幾個人趕快出門。

孫桂香對門口一婦人說：“楊姐，以后我每月把婆婆生活費寄你這，讓她買東西來你這拿，你幫她買下糧油。”

婦人說：“好好，你們快走吧。”

走出胡同，他們上了車趕緊走了，生怕男人追來。

走到市里，陽春雪說：“兵子去商場，給孩子買點東西再走。”

陽春雪帶著母女，給孩子買了幾身衣服，吃的喝的。然后找了個飯店，幾個人吃過飯，開上高速趕路。

陽春雪說：“回去恐怕半夜了，我先開，兵子先睡會，再換我。孫姐，你讓孩子睡覺，路遠。”

孫桂香說：“謝謝陽總，給你添麻煩了。”

陽春雪說：“不用客氣，我也是媽媽一個人帶大的，只要努力，一定會好的。”

小女孩小聲問：“媽媽，你真的帶我走嗎？”

孫桂香說：“嗯。前面是雪阿姨，咱們的救命恩人。”

陽春雪心里很難受，笑著說：“乖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孫桂香說：“王梅，叫阿姨，叔叔。”

王梅小聲叫了。

陽春雪發(fā)現(xiàn)，母親夏蘭真的很偉大，從小沒讓她受一點委屈，像個老母雞一樣護著她。

回到家，已是夜里一點多。

王姨和素素歪在沙發(fā)上，看她們進門，立馬站起來迎接。

陽春雪說：“你們怎么睡這里。”

王姨說：“素素聽說你們回來，非要等，就歪著了。”

素素抱著陽春雪說：“媽媽，趕快洗了睡。”

陽春雪說：“這是梅姐姐，孫阿姨女兒，以后你們就是姐妹，一起生活玩，互相照顧。”

素素拉拉王梅手說：“姐姐，我是素素。”

王梅笑笑，抱了一下素素說：“妹妹。”

孫桂香說：“這是王奶奶。”

王梅怯生生叫了一下：“奶奶。”

王姨摸摸頭說：“真乖。”

陽春雪說：“好了，素素今晚跟著奶奶睡覺，孫姐帶梅梅洗澡睡覺，兵子拿東西，我也要泡個澡睡了。”

陽春雪又交待一句：“孫姐你早上多睡會，不用做飯了，王姨你去外面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