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美爾,是時候走出圣殿了。”純凈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是月長老。
“月長老,你來了。”我轉身望向月長老,嘴角微微上揚禮貌地回應。
“一旦踏出圣殿,那就意味著你將繼續下一個階段了。”
“是,月長老,蘇美爾知道了。”
“以后你出了這座圣殿,這副面紗,你需要時刻戴著。你的面容,決不能出現在其他人面前。”月長老柔聲細語交代著,一面潔白的絲綢面紗落在我的手心。
雖然我不清楚為什么,但也挺符合我的風格。
我喜歡寧靜,作風低調,更偏向內斂,不太希望暴露在大眾面前,畢竟受他人矚目是有代價的。
既然是月長老特地交代,必有其因,或許跟我的身世有關吧。
月長老曾說過,我繼承了母親的美貌,但卻也遺傳了天龍人的一項特質,缺失了情緒體里的感情線,天生就是感情的絕緣體。這樣對我來說,倒是件好事...
“是,月長老。”我乖巧點頭,然后把那副潔白無暇的面紗戴在我臉上。
此刻薄紗戴面的我,需要時時警惕著。外界不是圣殿,是熙熙攘攘的世界,是個亂七八糟的世界...
一想到外界,我就隱隱約約覺得頭疼,就很想躺著睡覺,希望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可是每一次醒來,都發現是自己的妄念,光想能有什么用,不過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罷了...
偶爾適當的騙自己,是一種休息,不至于鉆牛角尖,陷入無限糾結不可自拔。
適當的休息,身心會變得清晰,反而更有利于當下的自己。
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我就待在這座圣殿里,甚至都差點忘了世俗有時間這一回事。
簡單來說,我并無時間觀念,目前的時間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但對生命來說,是有意義的。
我在天狼星時,我看的是萬物的發展階段和大方向;在圣殿時我才恍然大悟,命運之輪是停滯的,所以時間自然也是靜止的,那時間就成了假象,時間又怎么會有真正的意義存在...
原來我并不是不在乎時間,只是我不喜歡假象的時間...
假象的時間只會讓我覺得他們的生命像朝露,讓人錯覺以為生命是多么地微不足道。
難怪我每次看見其他地方的時盤,我就不自覺有些反感。
那時的我從來就不明白反感從何而來,現在我懂了。
時間如流水,物是人非,生命太過短暫,轉瞬即逝,生命和時間聯系在一起就容易被貼上這些詞匯的標簽,不免讓我皺眉。
我總是在想時光的盡頭會是什么...
如果有機會能看清楚內心,那時間長短就不會成為你遺憾的枷鎖,否則就算再長的生命反而會成為你最終擺爛的借口,而躺平卻不是擺爛的理由。
躺平和擺爛不是一個層級的,但很多人卻把躺平當做是擺爛的狀態...
圣殿里的命運之輪就是整個宇宙的時鐘,但它是靜止不動的,其它的時鐘怎么會真正的在運作,最多是充當萬物日常作息的輔助工具而已...
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上一任上古大能要選擇按下命運之輪的暫停鍵...
在茫茫的宇宙中,亞特蘭蒂斯的一千年時間,對我而言,只不過是過往云煙。
我在亞特蘭蒂斯一千年的時間,是他人的幾千萬年的歲月。我長期所處的維度,一直就處于虛空與亞特蘭蒂斯的臨界點。
“隨我出去吧。”月長老帶著我離開圣殿。
“好。”我只淡淡地回了一個字。
記得有一次,月長老曾向我提及時候到了就帶我出去圣殿,當時我疑惑問著月長老,“月長老,為什么我要踏出圣殿,走入世間呢?”
雖然我會孤獨一人待在圣殿中,但我更愿意隱藏在圣殿里,默默地完成宇宙的工作,在圣殿里觀察宇宙的一切,這樣所有的一切都會真實擺在我的眼前。
這樣的我,還有需要親自下去一趟嗎?我對這個挺多疑問的...
我的人生,哪來那么多復雜?
大道至簡,沒有掌握要領就進入復雜,復雜到最后連自己身處什么地方都搞不懂,那將會是一場消耗。
印象中世間混亂無秩序,入世太深,或許就會迷失在那片迷宮中。
“你需要歷練。不經一番波折,怎么能成為一朵美麗綻放的花朵呢?你想尋找的答案或許就在世間…”
溫室里的花朵,好是好,但太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