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在打擾本少爺的好事?!”氣急敗壞的紅發魔法師在對著空氣咆哮。
周圍除了他們的求救聲,他等來的是一片寂寞,沒有一點回應。
“是誰?有本事多管閑事,卻沒有露臉的膽子?!有本事就出來!”那位趴在地上的魔法師還在努力挽回自身的形象中。
激將法?
有本事你把我找出來啊...
為什么我要出來?
反正我向來都沒有露臉的,我看你們拿我怎么著…
我就不露臉,你又能怎么樣?
你欺負人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你的自身形象呢?
“雪人,去!去把人給我找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敢來多事!”其中一位魔法師指示著雪人們尋找。
對啊!看來這些魔法師也挺聰明的嘛…竟然會讓雪人來找。
雪人本能的感知和嗅覺的確是比普通人來得更敏銳。
即便我隱身,它們也能找得到我的隱身之處。
你們也不差嘛…
你們的確是有點小聰明,但是用錯了地方。
尋常人的話,或許還真可能被你們找到,只是可惜了,你們現在的對手是本小姐…
在離開這里前,得讓你們吃點苦頭…
幫你們長長記性,換作你們是遇上其他人,下次你們這些人或許就沒這么好運了!
你們的心腸太狠,心太硬,不懂得珍惜生命的可貴,是該給你們吃苦。
等你們吃夠了苦,你們的心自然就會軟。
我在臨走前,起了一個陣法,把他們全困在里面,遲點再回來收拾你們。
眼下最重要的是這位少年,他的傷勢有點嚴重,我的眼里劃過一絲我自己都沒有注意的心疼。
我來到了少年身邊,他已經閉上眼,接近昏厥,但是他的手還是在緊握著拳頭,他還在強撐著。
少年身上的襯衫已經破損,殘破的衣物上參雜鮮紅的血跡,少年全身上下更是有著許多傷痕,有的看似是舊傷。
這樣的他,明明就承受著撕裂的吶喊聲,我可以聽到他的腦袋中不斷叫囂好疼,他卻悶著一聲不吭,讓我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現在不是觀察的時候,我馬上悄悄通過傳送器把他帶走。
這樣的他,讓我不自覺再次皺了皺眉頭。這位少年為什么這么倔強的?
我把他帶到亞特蘭蒂斯的一處海邊。這里是我閑暇時偶爾居住的海邊小屋里。這間小屋有我設下的結界,一般人找不到這里。
此刻的少年已經昏迷,身體遍體鱗傷,看著就覺得疼。
這樣的他,不管我看了多少次,總是感覺疼。
當務之急,還是先幫忙治療他吧。
我想觸摸他,可是看見他那張蒼白憔悴的面容,我不敢移動他一絲一毫。
剛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直接把他放到了那張小床上。
我坐在了床邊,閉上眼,觀察他的脈絡和能量體,我驚奇發現他的本體竟然也是人面蛇身,果然是出自同一族。
這樣看來,我可以非常確定他就是亞特蘭蒂斯那位尊貴唯一身上流著燭龍血脈的皇子了。
他的脈絡多處被震斷,能量體也早是出現渙散的情況,幸運的是,他的生機線依舊完好,不然就真的麻煩了。
要是生機線斷開,想要救回他,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利維坦不簡單,傷得這么重,生機線卻依舊完好。
一般情況下,這種傷勢,生機線就算沒有斷,多少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
他受到的攻擊不是簡單上的物理攻擊,而是魔法攻擊。
我在懷疑他的生機線真的有這么巧妙躲開所有的魔法攻擊嗎?
是他幸運,還是有意讓所有的攻擊都避開了他的生機線?
如果是后者,那么表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會不會真的是我多管閑事了?
我從空間戒取出幾味草藥,以白露靈力調配成藥丸,把藥丸輸進他體內,再以我的靈力輔助他的身體完全吸收藥丸為止。
他的氣色逐漸紅潤起來,經絡也在不斷重塑中。
我滿意點點頭,從空間取出我的豎琴,根據他的能量場來調整所有與他有關聯的頻率。
我閉上眼感覺,腦海中浮現出一幅曼陀羅圖騰,心里的音符越來越清晰,手輕輕撫著琴弦,演奏出一首樂譜。
空氣中彌漫著只有我看得見的唯美幾何形圖案組合,隨著我的琴音,完美和少年的能量場契合,所有的一切正在融合中。
下一刻少年的身體和能量都復原完畢,我也順手幫他還原了那一身殘破不堪的衣物。
看著他,我就有一種錯覺,就像在看著另一個我自己。
他和我有著相同的頻率,我能感覺得到我們的靈魂彼此之間的共振,我對他產生了好奇。
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們的身上有著同樣的血脈嗎?
我竟然對他產生了興趣,一時間有些慌神,想從他身上找出原因。
我想安慰他,告訴他不用逼著自己長大,世界也許沒你想得這么惡劣。
最后我沒說出口,因為我就是那個在急著逼自己不斷成長的人...我自己都這樣,又怎么去告訴別人不要這么做呢?
不久后,少年漸漸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像虛無的空洞,似乎會把所有吸入他的美目中。
少年輕松地坐了起來,看著他完好如初的身體和衣物,出現了一絲驚訝,然后又回到那個悲傷的他。
少年左看右看,他看著這間小屋里的一切,事后他就好像在錨定某個目標。
他在找什么?他的眼神就像是老鷹尋找獵物那樣地犀利。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在找那個把他帶過來這里的人。
他在尋找著我的身影,但是他怎么都找不到。
我沒有想讓他知道,所以沒有現身,他自然是找不到。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現身,只是想靜靜站在一旁觀察著他,確保他已然痊愈就可以了。
他漸漸站起了身,那雙鷹眼在房間巡視了一圈,然后陷入沉思…他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奇怪?不是已經治好他了嗎?
他那個陰沉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難道是哪里還不舒服嗎?不應該啊...
這少年,怎么這么善變?
其實,我也不好意思說這位少年,我自己也是一位陰晴不定,變幻莫測的人。
月長老常說,我是她從小帶大的,但是卻沒有誰能掌握我的下一步到底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