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以什么形象出現在他面前呢?
總不可能用現在的我吧?
一般人,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見到我的真正的容顏,因為曾經不應該見過的,都已經不存在了...
我只想嚇完他們就離開,可是得讓他們印象深刻,所以得換一個有足夠“震撼力”的樣貌才行...
我想了又想,各種各樣古怪惡心的臉在我的腦海里轉來轉去。
隨著越來越多的模樣出現,我的糾結癥又犯了。
每一次在無關緊要的時候,我都會這樣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要選哪一個。
在我看來,每一個都差不多。
我不斷地在挑選,哪一個最能惡心眼前這個紅發魔法師的。
哎呀,到底要用哪一個叻...
我實在做不出選擇,因為對我而言都一樣古怪惡心。
好煩吶...
最后我的眼神盯著躺在地上的紅發魔法師,眼睛都笑成了彎,直接從他腦海里讀取了他的喜愛和最厭惡的東西。
我把每一個想象的模樣都在他的記憶里試了一遍,然后我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原來是這個,他最討厭的就是又老又丑,還滿臉皺紋的老婆婆。
只是這張臉和其他有一些明顯的不同,而是多了一種帶著復雜情緒的恨意在。
那就用這個來惡心他好了。
早知道就干脆這樣做了,剛才就不會陷入自我糾結了。
我非常好奇為什么他唯獨對這張臉有這么明顯的情緒,思來想去就從他的記憶晶體中讀取了他的曾經。
原來他過往成長的經歷中,都在欺負這類型的人,或者說類似的人都成為了他的發泄對象...
我從他的記憶中讀取到,曾經在他十歲那年,他大搖大擺走在大街上,身后跟著大一群侍衛和奴仆,所有的平民百姓看見后都跪在了路邊的兩側,騰出了中間的大道供他們行走。
在他經過無數個攤位后,腳步停留在了一位老太太的攤位前,眼角處瞄見一位老太太在顫抖。
那是一個正在下著雪的冬天...
一名孱弱的老太太衣著單薄,和他們相比之下,從視角上的強烈對比下直接感受到了貧富懸殊的極限拉扯。
他邁開雙腳走到了低著頭跪在地上的老太太跟前,正在顫抖中的老太太卻始終不敢抬起頭看這位十歲的小男孩。
為什么會這樣呢?
我十歲的時候,也不曾讓任何人懼怕成這個樣子。
或許我一向都以溫和的樣貌來示人嗎?
雖然我表面溫和,但是不代表說我是真的溫和,這只是我想讓他人看到的樣子而已。
這個年齡,理應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可是他卻一個讓這些街坊鄰居都感到無比恐懼和打從內心里深感厭惡的孩子。
在停留了大概一陣子后,小男孩抬起了一支腳就直接往老太太的雙手上踩了上去。
老太太痛苦的慘叫聲彌漫了整個空氣,可是小男孩的眼里只有冷漠,絲毫沒有半點憐憫。
面部表情扭曲的老太太只能眼角流淚,強忍著冰冷地面和被靴子踩著的疼痛中祈求著上天憐憫。
明明是令人發指的事,始終都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發聲。
小男孩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特地過來找老太太的麻煩。
老太太曾經為了避開和小男孩有任何接觸,老太太有過無數次搬離不同的區域。
每一次的搬離,小男孩都依舊會出現在那個區域來找老太太麻煩。
到后來,老太太不管到哪里都無法過著她想要的平靜生活,迫不得已只能向所謂的現實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