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長老是在暗示我,只要我不高興了,就可以讓他們馬上滾蛋,連他們辛苦建立起來那套錢財系統一并摧毀,眼不見為凈。
我的確可以這樣做,只是他們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會付之東流。
如果一定要讓他們消失,無視他們的所有努力,那么就只有一種情況。
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或許就只是想在我下最后決定之前,給自己一個交代而已。
錢財在外面的世界,根本就用不上。
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規則,還是得入鄉隨俗,只是他們的方式略顯粗糙。
不論怎么換新的系統,最后誰都逃不掉陷入死局。
這里的財富是死局,就是錢財帶來的物質不能給生命帶來快樂和幸福,反而經常觸及他們內心的悲傷。
真正的財富,是那個能讓萬事萬物創造無限可能的能力,錢財不過是落實顯化中的過程。
只有財富能在實相中創造無限,那么財富才能有蓬勃生長的可能性。
至于能不能長久地維持下去,就看使用者的發心了…
財富對象,也是最重要的一環。
“月長老,覺醒的人,孤獨嗎?”
“蘇美爾,宇宙萬物自有自己的一套運作規律。你覺得太陽孤獨嗎?”
“太陽?太陽本身就像我們一樣有生命,只是存在于恒星的形態,可以自己發光發熱,給予生命陽光,讓我們看見白天,看清周圍事物。那里還有很多靈在居住。他們本身就是散發著無限的光明。周圍還有行星,星塵等等。太陽系外面還有無數的星系,而且太陽也不只一顆,外圈不是還有兩顆太陽嗎?一個世界最少都有一個太陽,除非…太陽怎么會孤單呢?如果有需要,我們還能制造無數顆。”
太陽之所以有生命,是因為創造者的心有生命。
“那你呢?孤獨嗎?”月長老看向我。
我孤獨嗎?
我從不覺得孤獨,我已經習慣了清凈的生活,也習慣了清冷疏離,不染塵世的生活;但內心卻對那人間的一絲溫暖,對人間那虛無縹緲而奮不顧身的人產生了疑惑,曾經有一度我希望可以留在人間尋找答案。
當我意識到,這念就像飛蛾撲火時,我又停止了。
“蘇美爾,萬事萬物都是混沌中產生,相輔相成,又互相競爭,怎么會注定孤獨呢?眾生是對萬事萬物的認知有限,所以才會覺得孤獨。道,即便你看到了盡頭,又應身處何處?“月長老搖了搖頭,”無極本無始,無始方無盡。”
“月長老的話,有些抽象,但無與有,有何差別?只不過是形態有所不同嗎?”
月長老搖搖頭,淡淡笑了,輕聲說道,“但你的孤獨,是真正的孤獨…”
聽到月長老的這句話,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是的,我承認我是孤獨的。
我會孤獨是所有都毀滅時,唯獨我還活著;毀滅后的重建,是我獨自在搭建。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熵族有著相似之處。
這是規律,但是規律不是一定。
對于萬事萬物來說規律是一種定數,但對我不是。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覺醒時代真能成真,那么月亮就可以跟太陽一樣發光發亮,地球將會是另外一番新景象,只是未來太渺茫無常,充滿不定數,能扭轉的就是那個世間的不定數。”
“蘇美爾,未來,你或許會有屬于自己的答案。每個存在,都有屬于自己的方式走上那條正確的道路。”月長老無所謂地說了出來。
我還是笑了笑,他們自己的道路,都需要我的批準才有機會開通。
月長老是在和誰開玩笑呢?
我心里犯了嘀咕,月長老看著一本正經,可是比誰都想看他人作死。
后來的某一時刻,月長老在圣殿時再次和我談起這個話題時就完全換了一個場景。
我坐在透明的桌子前,正在無聊地看著那些下界亂七八糟的報告。
為什么圣殿以下總是這些破人破事?
我的內心在吶喊,想問這些破人破事什么時候才會結束。
哪怕我再想讓他們結束,我都要克制自己的想法,不然下一秒就真的結束了。
看到這些報告,我的眼睛都翻得不能再翻了,也不知道自從我成為殿主以來,我的這一對眼睛到底一共翻了多少次。
我當下的想法,就是一群低能兒…
很多事情,就連嬰兒小孩都會分辨可不可以做。
為什么這群低能兒活了這么久,學了這么多,也經歷了這么多次還是學不乖?
該乖的時候不乖,不該乖的時候乖;該叛逆的時候不叛逆,不該叛逆的時候去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