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出了我臉上的為難,便開口為我解圍,“孩子是不方便吧?你正值青春少女時期,在我心里就像位女娃,不然就叫你女娃吧?”
正值青春少女期嗎?我這個蘇美爾的身份在亞特蘭蒂斯都算活了一千多年了...
這算是我的福利嗎?想到這里,有那么一瞬間我就覺得我和他們的差距,真的簡直無法衡量...
畢竟我的樣貌不會因為時空而改變,只會一直這樣保持下去。
大家都在變,那我呢?
“好,都可以!大家開心就好!哈哈!”我很感激老太太無形的幫助,對于我這種選擇困難癥的人,真是及時雨。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些普通人前感到左右為難。
“女娃,你丈夫呢?”婆婆熱心繼續問。
啊?!對哦!剛才顧著害羞,一路上在思考都沒有問他。
就算要問他,我的喉嚨都會出現明顯的卡頓感。
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丈夫,這個世界就只有我了吧…
“婆婆可以叫我男娃。”他一本正經說了出來。
我都差一點忍不住想為他拍手,他是怎么做到臉不紅心不跳說出來的?
男娃?他還真說得出口…
我心中翻了無數個白眼…
“好,男娃,我們都懂。”婆婆表現得非常合作,符合他的話。
看見大家對他的配合,不知道為什么,我就對他恨得心癢癢…
為什么他這么受大家歡迎?現在的他,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只有我在默默忍受,憑什么?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我對其他人向來沒什么叛逆感,但是我對他的容忍度幾乎是零。
我明顯地知道不管他做什么,我就很想對他動手…
想到這里,我對他更加咬牙切齒了,又一個來克我的是吧?
以后見到他,我繞道總行了吧?
“男娃女娃,你們今天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們沒有什么能報答你們的。”
“婆婆,沒事…”
“婆婆,沒事…”
我們兩個異口同聲說出了同一句話,我們看向彼此,我看見了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開心。
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我好像也有那么一點點開心,嘴角也跟著輕輕上揚,剛才那些討厭的壞情緒都煙消云散。
是因為他的笑容感染了我嗎?
“你們果然是一對的,不止長得相像,連說話都一模一樣。”
“婆婆,哪有?!”聽到婆婆這樣說,我心里有些慌,想要嘗試辯解我和他根本就不一樣,剛才只是湊巧而已。
“我看你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啊?”我驚訝地發現婆婆怎么越說越起勁?
“女娃,你害羞什么呢?”婆婆一臉慈祥的笑容讓我無從應對。
“婆婆,我沒有…”
“我們懂,都懂…婆婆是過來了,明白的…”
“婆婆,我真的沒有…”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平日里豐富的詞匯,現在半個影子都沒有出現在腦海里。
“親愛的,你就不要解釋了吧…”他直接來了這么一句,我又有一股沖動想對他動手。
“婆婆就說了,婆婆什么都明白。”婆婆一臉怪異的表情,用那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們兩個。
婆婆明白什么呢?怎么感覺越描越黑呢?這是怎么回事?
遇到他,我發現自己變得奇怪,完全不像努力在維持一副清冷淡薄形象的我。
平時我不是一個會對事情和別人對我的看法做出解釋的人,我更多選擇的是靜靜觀察。
“如果你們不嫌棄,你們就留下來吃餐飯,當作是我們的感謝之情。”一位年邁的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女娃,這是我們村里的村長。”婆婆向我講解。
“村長好。”我和他都一起向村長問好。
全部人都看著我們,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
怎么又是一模一樣的回答,他是故意的嗎?
“孩子,謝謝你們幫助我們,就留下來陪我們吃吃飯,好嗎?”村長用著蒼老的聲音詢問我們的同意。
我下意識看向了身邊的他,他也剛好在看著我,我心里覺得納悶,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微微笑,才要開口問他,他就搶先開口,“親愛的,我們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聽見他說的這句話,我整個人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回應他。
好樣的,看似是他在詢問我,其實是他直接就幫我做了決定。
雖然說我本來就有意愿留下來,可是想到他擅自做主我的事,我就本意地想抗拒所有他說的話。
礙于還有許多人在場,也不想傷了村民們的心和面子,我只能暫時忍一忍了。
“好。”我用盡了我所有的溫柔回應,但是心中早就把他罵了八百遍。
他牽起了我的手,我驚訝地看向他,原本有一種想破口大罵的沖動,但是當我看見他雙那深邃像無底洞的眼睛在笑時,我的怒火瞬間熄滅。
他的笑,純粹也很真實,是一種沒有參雜利益和算計的笑容,是發自內心開心的笑容。
我看了太多虛假的人事物,原來我想要看到的是人的那顆真心,而不是受到世俗污染的虛情假意。
我之所以不想下來,是因為我不想看到假的。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們的認知和身為圣殿之主的我,差距過于懸殊,現在的我無法用我的認知去讓他們理解。
或許這就是我會主動幫忙馬雅村民的原因之一吧…
“好好好…你們先隨處逛逛,我們都去準備。”村民們聽見我們要和他們一起用餐,興奮地奔跑回去各自的家做準備,打算大顯身手。
“那婆婆也去準備了,你們隨意。”婆婆一臉愉悅看著我們。
“好,婆婆。你們先去忙。”他輕柔地附和婆婆,我也微笑向婆婆點了點頭。
沒有想到,我們只是同意和他們一起用餐,他們就可以那么開心。
我有點羨慕他們,他們的快樂,真簡單…
我要是能像他們一樣,該有多好…
我抬起頭,望向上空,再通過上空直接看到圣殿,然后稍微低下頭,現在的我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確保村民都全部散去后,我甩開他的手,對他擺出了一副鬼臉,然后直接大步飛快離開,把他一個人拋在了原地在風中凌亂。
哼,他敢這樣對我,我沒有對他動手,已經是我目前對他最大的忍耐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