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神在猛烈的三味真火中焚燒殆盡!殘存的笑臉望著汶將軍!--這時汶將軍從噩夢中驚醒,旁邊的嬤嬤也感知到了汶將軍異樣。
“又夢到泯神大人了,”她輕輕安慰著汶將軍,“沒事的,沒事的。”
這么多年來,泯神的死在汶將軍的腦海里從未淡忘過,從前的美好時光,就是在那一瞬間灰飛煙滅的,她永遠也忘不了泯神的死,她恨不得立即手刃殺害泯神的三個兇手,她不會讓火神囂張太久的。
“嬤嬤,迦藍呢?”
......
汶將軍等在回殿的半路。本來想知道迦藍去哪了,要瞞著她。只是想不到迦藍竟然去喝酒!還跟著一個男人喝醉了酒。汶將軍一時火冒三丈。
婧兒趕忙趕過來,看著醉醺醺的迦藍,立馬跪在地上:“將軍息怒!眼下還是讓婧兒先扶將領回殿中。”
汶將軍強制壓住怒火,“還不快帶回去,丟人現眼!”
阿曲見汶將軍如此生氣,很是不明白,“汶將軍,是我帶迦藍出去的,我們只是……”
婧兒接過迦藍,對阿曲說:“你閉嘴吧。”
汶將軍憤怒道:“你是誰?竟敢私自帶將領出去。”
阿曲:“我,我是門口總仕啊……”
“來人,將他給我收押起來,關入大牢。”
“哎?不是,你……哎,哎,你們怎么亂抓人啊?”掙扎著被帶走了。
第二天早上,迦藍一覺醒來,發覺頭有些痛,驚了驚,“阿慈,你怎么在這?”
“你叫誰呢?”
“哦,將軍。”
“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去哪了。”她用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平靜語調說著。
“我,我昨晚……,將軍,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都不行嗎?”
聽了這話,汶將軍臉色變了,“我就是想問你,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將軍嗎?”
“將軍,為什么我不能出去。”
她突然站了起來,對著迦藍說:“你,身為將領,昨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你是想讓全南宮的人看見你跟著一個男人在外面鬼混。”
“將軍,我們不是去鬼混,是去找……等一下,你把阿曲怎么樣了?”
“我現在在跟你說昨天晚上的事,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是我讓他帶我出去的,跟阿曲沒有關系,你不要傷害他!”
忽然,汶將軍一巴掌扇過來,“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你現在在說什么!”
這一掌,汶將軍用盡了力氣,迦藍捂著臉,一顆淚珠滴下,“我要清楚什么,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汶將軍氣急攻心,隱疾犯了,倒坐在椅子上,捂著胸口,有些喘不過氣,
迦藍看著汶將軍,就緊張了,連忙扶過去,“將軍,你怎么了,是不是隱疾犯了?來人,來人啊!”
“你……你……你忘了你阿嚴的仇恨了,你是要棄泯神一族于不顧了!!”婧兒從門外闖入……
后來,迦藍被汶將軍下令到后山南月壁面過三個月。而汶將軍知道阿曲是洛霖的人,便不會為難他。
南月壁,之所以叫南月壁,是因為這座壁上刻記著南國歷史上無數名人烈士,上面記載著他們的功德來警示后人現世的來之不易,歌揚先輩精神,以示效仿悔錯。
迦藍在這安靜到一根針掉下來都可以聽得見的山洞中,看著石壁上的生動壁畫,她想了許多――自己控制自己,在汶將軍的約束下,活了將近三百年,這三百年,自己沒有一時是偷懶懈怠的,而昨晚,自己竟然和一個小卒違背自己一直當作不可逾越的原則的宮規,到外喝酒!――可是,我不過就是同平常人一般,到外面喝了點酒,僅此而已,都不行嗎?難道我連干什么的自由也沒有嗎?
“所以,你在想要這荒誕的自由!”汶將軍突然從洞外走進來,看著迦藍,狠狠地說,“在外面喝酒的都是什么人,在外面能夠自由,隨心所欲的又是什么人?你告訴我,你想活的像他們一樣嗎?他們,沒有追求,沒有成就。而你,你是神仙,你是堂堂萬人敬仰的泯神的女兒,而且是他唯一的女兒。”汶將軍指著石壁上的泯神畫,“你看啊,你看啊,這是你的阿嚴。你怕是過太久了,忘了你阿嚴是怎么死的,看著這副畫,是被東都洙火(東神的左位武神)的三味真火活活燒死的,當著南國的面,打著南國的臉,你阿嚴,尸骨無存,神祈至今找不回來,你告訴我,看著他們囂張的臉目,想想疼愛你的阿嚴,你不應該強大,不應該替你的阿嚴報著焚燒之仇嗎?你,真的,你是我最后的底牌了,是泯神一族唯一的希望了,你還有什么可以猶豫,難道,有什么比這件事情還要重要嗎?迦藍。”聲淚具下,迦藍也留下了淚。
……
九曲村里,洛霖與小辰上岸時已經是晚上,高高的圓月撒下的光亮照亮了他們回家的路。
這河里的淤泥還挺深的,旁邊總是環繞著密雜刺耳的蟲叫,三人躡手躡腳地前行。要是換以前,大晚上的在這河里,肯定是要遇到什么毒蛇怪獸的。
“撲通”一聲,他們往后看,是立夏,他掉進泥里了。有些掙扎,洛霖走過去,扶起來:“毛毛躁躁的。”
“呸呸呸,”立夏喘了口氣,“好難吃。”
小辰也扶了過去,笑了笑。立夏說:“小辰你好矮啊,一高一矮的,拽著我了。”
小辰一臉疑惑。
聽到這,洛霖拎起立夏,另一只手盤住小辰,運氣上了岸。
好不容易把立夏拖上岸了。
小辰看了看全身:“完了,全身都是泥,”聞了聞,說:“噫……好臭!”
洛霖也是覺得難受,“我也被弄了一身。”
小辰看了眼立夏,“自己走吧,我不扶了。”說完離開了,
洛霖看了看立夏,皺著眉對立夏說:“自作自受,自己想辦法。”然后也離開了。
立夏:“喂,你們,喂!……兩個見死不救的家伙。”立夏發了信號,立影過來了,立夏含情脈脈地說:“立影……還是你最好。”
立影看著立夏這一身,很是嫌棄,“你這是掉進糞坑里了嗎?”
“什么啊,快帶我回去。”自己聞了聞,自己快要吐了,“確實,味道重了點。”
洛霖追上了小辰,“他不是有意的。”
小辰笑了笑,“放心,我不會這么小心眼。”
“哪你……”
“沒什么,就是……反正他不是有法術嗎?咝――太臭了,”小辰突然跑了起來,“快走啦。”小辰在無盡的黑暗與孤獨里面待得太久太久了,她許久沒有跟別人說過玩笑話了。
……我是怕,我沒有了危險,你就要離開了。
月光已經灑滿整個村莊,似是控制了平日的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