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你們怎么會在這里?你的……哥哥……還受了這么重的傷?”希斯特莉亞疑惑。
阿尼不知該如何解釋,正琢磨著找什么借口混過去,惡直接道,
“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雷斯家才是真正的王室。因為這個,我們死里逃生,從一群飛來飛去的家伙手中逃出來。”
這混蛋怎么這么口無遮攔,這種事是可以隨口說出來的嗎?
阿尼無語。。
“據(jù)我所知,雷斯家在五年前被襲擊,活下來的只有羅德·雷斯一人。”
惡的嘴巴不停,繼續(xù)說道。
“可惡!如今王室只剩下一個人,我們的仇也只能向羅德一個人宣泄了!”
“仇?你們和雷斯家有仇嗎?”
希斯特莉亞忐忑地問。
“血海深仇!”
惡兇狠地說道,“我們一族如今只剩下我和阿尼兩個人。而唯一的同族竟還在為兇手賣命。”
“這一百年間。我們一族遭受王室的殺戮和逼迫,族人越來越少。此仇不共戴天!”
希斯特莉亞聽完,害怕的同時又有一點期望,如果說出自己是雷斯家的后裔,這樣就能合理地死去了吧。被受害者殺死,也是一種不錯的贖罪方式。
希斯特莉亞將阿尼兩人安置在自己的屋子中,這里是她長大的地方,從前還有母親一起居住,但如今只剩下一個人了。
“你們在這里休息,我去準(zhǔn)備食物!”
希斯特莉亞在廚房間忙碌,不知不覺間濕潤了雙眼。五年前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現(xiàn)在她心頭。
母親在她和父親的面前被殺死。
可是,明明父親是王室,又有誰能夠威脅他呢。
仔細(xì)想來,那是母親一臉驚慌說的“這和說好的不一樣”這句話,無外乎說明那是一場戲,一場假戲真做的戲。
一場自導(dǎo)自演,將母親殺害,逼自己隱姓埋名的戲。
為什么!為什么?難道我生下來就是個錯誤嗎?
“阿尼,你的朋友實在是太好了,不僅送我們藥物,還提供我們吃住。”
“這簡直就是天使啊!這樣殘酷的世界里,有這樣的人真是太好了!”
夸張又真誠的話從門外傳來,希斯特莉亞昏暗的內(nèi)心中似乎得到了一點安慰。
“別說話了,你就不能好好安安靜靜休息嗎!”
“阿尼,難道你不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赫里斯塔,最有生存下去的資格嗎?”
阿尼沉默半響,想到自己被鮮血沾滿的身體,有些干澀道,“你說的對,只有像赫里斯塔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生活下去……”
“阿尼,你怎么有些傷心?放心,我妹妹也是人美心美,也一定能在這個世界上幸福生活下去的!”
“哎呦,阿尼,你不要老是掐同一個傷口,會愈合不了的。”
“啊!我的意思不是讓你掐其他的傷口。”
“別說話了,煩死了!”
阿尼的語氣中終于帶上了些許笑意。
“阿尼和惡的關(guān)系真好啊!”
希斯特莉亞端著食物走進(jìn)屋子,羨慕道。
“赫里斯塔有兄弟姐妹嗎?”
惡問道。
希斯特莉亞有些悲傷地?fù)u搖頭,她沒有兄弟姐妹,而且堂兄妹又從來不愿意和她說話,除了交給她工作之外,總是無視她。
“說來,惡的名字為什么……”希斯特莉亞想說為什么取這么不吉利的名字。
“哈哈,誰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所以,給自己取個兇狠一點的名字,好讓別人知道我不好惹。算是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
“而且用惡作為名字,也是想成為一個惡人,不被任何東西束縛,也不被任何人期待。”
“這樣啊。。”希斯特莉亞呢喃著。
她也想成為一個壞孩子呢。
接下來的三日,希斯特莉亞和阿尼一同照顧惡。
屋子內(nèi),阿尼的臉色不太好,她想去雷斯家城堡搜集情報,卻幾次三番被惡阻止,這家伙明明受著傷,力氣還大得像牛一樣。
“阿尼,臉色不要這么難看,女孩子要多笑一點。”惡笑著安慰。
“至于王室,哥哥會讓他們承受應(yīng)有的代價的。”
希斯特莉亞這幾天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惡自己就是雷斯家的人,可是對方好像對她挺好的,如果知道自己就是她的仇人,會不會感到難過,感到失望。
“而且,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那些飛來飛去的家伙太危險了。”
“飛來飛去?”
希斯特莉亞好奇,人怎么會飛來飛去?
“嗯,就是一個可以噴射鎖鏈和氣體的裝置,可以讓那些家伙在石林中飛來飛去。”
“立體機(jī)動裝置!”
希斯特莉亞看向阿尼。
“嗯,不過有些不同,那些繩索是從手中的槍口發(fā)射的,而且還可以發(fā)射對人的散彈。”阿尼回憶起之前的那些人裝配的立體機(jī)動裝置。
“什么嘛!原來阿尼你知道,害我琢磨了半天。”
惡抱怨著。
“好了,我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明天哥哥帶你去,絕對保證你上次一樣毫發(fā)無傷地回來!”
惡起身拆掉繃帶,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只留下淡淡的傷疤。
“惡!你的傷好的也太快了吧!”希斯特莉亞驚訝道。
“當(dāng)然了,我們可是阿克曼,擁有超人的體質(zhì)和強(qiáng)大的力量。”
“不然,王室也不會那么忌憚我們。”
“原來如此。”希斯特莉亞點點頭,轉(zhuǎn)而對阿尼道,“阿尼,我們的假期快到了。再不趕回去可要違反軍紀(jì)了。”
阿尼一愣,原來不知不覺三天就過去了。
“軍紀(jì)?”惡好奇道,“難道阿尼你加入了兵團(tuán)嗎?怎么不和哥哥說呢?兵團(tuán)可是很無聊的地方,不僅要守紀(jì)律,還要拼命。吃力又討不了好。”
惡說著兵團(tuán)的缺點,又突然道。
“要不你們退出吧?”
兩人搖搖頭。她們都有各自加入兵團(tuán)的理由。
“這樣啊,那我一個人去雷斯家吧,畢竟可能會遇到危險。”
惡看向阿尼,“阿尼,你先回兵團(tuán)吧,一切就放心交給哥哥吧!”
“不,我也要去,”阿尼態(tài)度堅定,事到如今,始祖的位置就在眼前,怎么可能放棄。
惡想了想,道,“那哥哥等你下次假期再一起去吧。”
見阿尼還是有些猶豫,擔(dān)心她一個人偷偷去。惡保證道,“放心,我不會一個人去的。”
見此,阿尼只能點點頭。
顛簸的馬車?yán)铮瑦汉翢o形象地躺在木板上,嘴里咬著一根麥蕙。
“所以說,為什么你要跟著我們回訓(xùn)練兵團(tuán)啊?”阿尼和希斯特莉亞坐在另一邊,無奈道。
“當(dāng)然是要好好觀察一番妹妹生活了幾年的地方啊!不然我怎么放心得下!”
惡理所當(dāng)然,又道。
“原來你們還是訓(xùn)練兵啊!”
“什么時候畢業(yè)?打算選擇哪個兵團(tuán)?”
“再有一個月我們104期就畢業(yè)了。”
見阿尼不做聲,希斯特莉亞回應(yīng)道。
“還有一個月嗎?要不我給你們推薦一下,憲兵團(tuán)的待遇很不錯,生活舒適,工作又少。”
惡推薦道。
“不了,我打算加入調(diào)查兵團(tuán)。”希斯特莉亞拒絕,看到一臉失望的惡,又道,“不過,阿尼一直說要加入憲兵團(tuán)。”
惡的臉色就像打著光一樣亮了起來,“不愧是我的妹妹,就是聰明!”
“加入憲兵團(tuán)好啊,那里的家伙我都熟悉。以后阿尼你想偷懶了,直接向長官報哥哥的名字,保證讓你病假事假婚假產(chǎn)假一起放。到時,哥哥帶你去王都好好逛一逛。”
惡正興致勃勃說著,一旁阿尼的臉色越來越黑。
“病假?事假?”
阿尼一腳將惡踹下馬車,“還、婚假產(chǎn)假!!?你怎么不說哥哥你的喪假!!!”
“阿哎呦,阿尼,怎么好好的又生氣了?女孩子怎么可以總是生氣呢……喂!等等我啊!”
惡追著馬車,心道那些家伙要是聽到自己的喪假,怕是能高興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哪里還會給你放假。
“阿尼,感覺你最近變得開朗了不少。”
馬車?yán)铮K固乩騺喰⌒囊硪淼馈?/p>
“什么?!”
“才沒有!”
阿尼矢口否認(rèn)。
“真的!之前的你給人不太好接近的感覺……但是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你……”希斯特莉亞還沒說完就被阿尼打斷。
“好了,我才沒有變化。你肯定看錯了。”阿尼撇過臉悶聲說道。
“嘻嘻,果然阿尼也有可愛的一面!”希斯特莉亞笑著說道。
惡跟在馬車后跑了半天,終于到了訓(xùn)練基地之外,正巧遇上從外面回來的104同期們。
“希斯特莉亞、阿尼,你們也回來了!”
艾倫打著招呼,身邊是三笠和阿爾敏。旁邊還站著萊納等人。
惡見到阿尼的同期,立刻上前,介紹自己。
“你們好!你們是阿尼的同伴吧,我是阿尼·阿克曼的哥哥,惡·阿克曼。這段日子多謝你們關(guān)照我的妹妹!”
“我妹妹性格不太好,希望你們以后也能包容一些。”
阿尼根本來不及阻攔,惡就介紹完了自己,順便給自己在同期前也改了姓。而眾人的臉色如當(dāng)日的希斯特莉亞一樣,滿是吃驚。三日不見,阿尼不僅帶回了一個哥哥,還順便改了姓氏。
這三天時間內(nèi)難道上演了一場尋親的戲。
人群中,萊納和貝特霍爾更是吃驚,阿尼根本沒有什么哥哥,更何況是在這座孤島中。兩人看向阿尼,眼神中帶著滿滿的疑惑。
阿尼此時也是一臉黑線,她性格不好?呵!訓(xùn)練營中追她的人可多了,只是都被她摔斷了手臂而已。她可是很受歡迎的吧。
“阿克曼?”
艾倫身邊的阿爾敏反應(yīng)過來,三笠的姓氏不也是阿克曼嗎?
“三笠,你……”
三笠也好奇地看了眼惡,白發(fā)赤瞳,確認(rèn)了眼神,不是認(rèn)識的人。于是,又轉(zhuǎn)頭專注地看著身前的艾倫。
“你的姓氏是阿克曼?”艾倫也反應(yīng)過來,好奇地問道。
“是的。我們阿克曼一族遭受王室的打壓,如今只剩下三人。”
“不過,我會向王室復(fù)仇,然后壯大我們阿克曼一族。”
惡不顧場合,宣誓自己的夢想。完全沒注意到在場眾人冷汗之下。
向王室復(fù)仇?這種話能夠隨隨便便在訓(xùn)練兵團(tuán)的門口說嗎?不怕馬上被抓走嗎!
這個阿尼的哥哥怕是有點病!眾人一致這般覺得。看在阿尼的面子上,他們就當(dāng)剛才沒聽到那句話!
艾倫也難得冷靜了一下,這個危險的家伙還是不要讓三笠接觸了,哪怕對方是同族。等之后就和大伙通氣一聲,不要提三笠的姓氏。省的對方遭殃了連累三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