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東方位——
四人圍坐在茶桌前,安杰卡為他們倒了茶水。
林景把茶遞到了左慈的面前,做出了“請”的手勢。
見左慈猶豫著,仡千帆的內(nèi)心有些不安,按住了他的肩膀,提醒他“小心有詐”。
林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端起自己身前的茶吹了吹,隨后一飲而盡,他向二人展示著空的茶杯,表明了他們的態(tài)度:“二位別太緊張了呀。”
左慈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觀摩著:這是要……邀我入局。
他把茶水送到了嘴邊,品嘗一口后閉著眼,仰起頭,將茶水一飲而盡,他半端著空蕩的茶杯,側(cè)頭笑著,似是挑釁。
林景交叉起雙手,垂眸低笑。
“嘩啦”,安杰卡立刻為客人續(xù)上了茶:“二位好氣量,只是……這茶,還需細(xì)細(xì)品味,方能體會其中意味。”
左慈盯著茶杯,搖了搖頭:“在下沒有喝茶的習(xí)慣,恕罪,在我看來,再好的茶也不過是苦澀之物。”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啊,看來……這就是你的回答啊。”林景輕笑著。
左慈沉默著,沒有作出回答,像是默認(rèn)著。
仡千帆覺得,這些人完全是在“打啞迷”,而他這個局外人,只能在一旁觀察著他們每一個神情。
他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渴求答案的欲望,對于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好奇——他太過神秘,一顰一笑都透露著神秘的氣息。
透過他的眼睛,他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這種感覺著實令人興奮。
于是白綾后的碧眼閃現(xiàn),不動聲色的釋放著煞氣。
林景的眼眸無意間瞥向了他,他笑著,像是終于抓住了時機,灰色的煞氣涌上了白綾,侵蝕著它,使它逐漸變得透明,直至露出了那雙能窺探人的記憶的——碧色眼瞳。
像是只有他才能看得到般,林景對上了那雙眼睛,隨后困倦感襲來,意志低沉,昏昏欲睡,終于——他垂著頭,眼神呆滯,但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弧度。
仡千帆進(jìn)入了他的識海,不斷搜索著信息。
“不對,不對……這些全都沒有用!”
他加快了腳步,飛快瀏覽著這些記憶畫面,然而下一秒,“嘩啦啦”鎖鏈飛快纏繞在這些畫面之上,給全部的片段都鎖上了一層枷鎖。
“偷偷跑到別人的識海,窺探其記憶,是一種很沒有禮貌的行為哦~”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嚇了一大跳,他轉(zhuǎn)過身去,林景的身形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竟然還能有自己的意識,你果然不簡單。”
林景直笑:“能夠自由穿梭于別人的識海,以窺探記憶的方式來獲取情報,你的這個能力,倒是方便的很。”
仡千帆突然覺悟:“原來你早就……”早就知道我所做的手腳!
林景的嘴角微翹,眼眸低沉,用手指比作“噓”的手勢,壓迫十足:“那么……現(xiàn)在,請離開吧。”
仡千帆還沒來得及動手,便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磺宄隽俗R海。
林景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嘆了口氣,他要離開之時,身后被鎖住的那個記憶空間中,內(nèi)心深處的紅瞳女子的影像赫然出現(xiàn),她欣喜的叫住他:“林景。”
熟悉的聲音讓他的心臟猛然抽泣,他雙瞳睜大,停下了腳步,但卻始終沒有回頭。
她的笑容逐漸凝固,淚水劃過了臉頰,沙啞著嗓子,說道:“……我知道,這一次,你又要走了。”
他咬著牙,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他不敢回頭,他怕自己會失控,也怕她會消失……
許久之后,他仰起頭,長嘆一聲:“哈啊~我真的,好想再見到你啊,阿綾。”
隨后,他冷笑一聲,逐漸認(rèn)清了現(xiàn)實:“但我知道,此刻的你,只是存在于我心中的一個念像。”隨后,他邁著腿,離開了識海。
“哈啊~我知道……”此刻,只剩女孩一人在識海中哭泣。
仡千帆的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他驚慌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竟還對自己笑著?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左慈和安杰卡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他們問道:“你怎么了?”
他看著向他微笑的林景,回想起了那個“噓”的動作,于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沒什么。”
看著男人滿意的笑容,他細(xì)思極恐,但也絕不甘心:你絕對不會像表面那么簡單……你,究竟是誰?
基地西方位——
宋予彤與凌宇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直接亮出了白色的神契,白霜縈繞,似冰雪般純潔、神圣。
南宮冥垂著眼眸,內(nèi)心波濤洶涌,他冷笑一聲,攥緊了拳頭,黑色的煞氣縈繞,眸中盡顯混濁。
夏夏看到他動用了煞氣,嘆著氣,搖了搖頭,無奈的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她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笑嘻嘻的看著凌宇:“那么,我的對手就是你了!”
看到女孩指著自己,凌宇滿頭問號:“嗯?我?”
夏夏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瞇著眼,仰著頭:“對呀對呀~就是你,凌、宇!”
凌宇拒絕道:“才不要,我從不打女孩子。”
他打量了她一番:“特別是……你這樣的小不點。”
夏夏有些憋不住了,怒火直向心頭:“你、說、誰‘小不點’?”
凌宇禮貌的笑了笑,他看向南宮冥,笑著說:“女孩子就不要打打殺殺的了,不如我們來切磋一下?”
南宮夏扯著眼皮,做著鬼臉:“略略略,哥哥才懶得跟你這種弱小之人動手呢!”
凌宇禮貌的笑著:弱小?在說我嗎?好氣,好想揍她!
“夏夏妹妹,不如就讓凌宇和你哥哥過兩招?”見場面一直僵持不下,宋予彤開口說道。
“啊?啊不行的!那個……竟然我們這么久都沒有商量出一個對策,不如就別打了吧!”我打架沒輕沒重,要是無意間傷到予彤姐姐,哥哥會收拾我的嗚嗚!
凌宇覺得,這人腦子怕不是有病!
宋予彤笑著:這樣……也不是不行。
南宮冥走向前,沉著眼眸:“又胡鬧。”
低沉的聲線刺激著宋予彤,無數(shù)回憶涌上腦海,她抬起頭,震驚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她很確定,這張臉?biāo)龔奈匆娺^,但這個聲音……
是巧合嗎?還是……
她瞇著眼,視線變得模糊,記憶中的畫面與男人的身形重合……像,太像了。
她出了神,腦海中滿是那個模糊的身形,以及那個令人無比安心的聲音:“予彤,等我回來。”
她動容著,淚水逐漸涌出,嘴中不自覺地輕念著那個名字:“……明。”
南宮冥聽到了熟悉的稱呼,他的心被刺痛著,嘴角勾起笑容。
夏夏向前探著頭,喜悅掩飾不住:“予彤姐姐……你剛才說什么?”
視線逐漸清晰,她看到男人的臉,猛地一驚,終于從回憶中驚醒:怎么會,他怎么可能是明?明……怎么會是魅魔?
她笑著,嘲笑著自己,用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扶著額說道:“沒什么,陽光……照到眼睛了。”
聞言,南宮冥眼中充滿了失落,他冷笑一聲:也對,如果你知道,你的明是這樣的一個……魅魔,肯定會失望吧?
他閉上了眼睛,終于下定了決心:那本就是一個虛假的人,現(xiàn)在,也根本不需要再“存在”了,或許……這是我們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