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別墅內——
梅紅色卷發的女人站在陽臺前,輕晃著紅酒杯,看著手中的女孩的資料。
“……陳羽希,倒是個好聽的名字?!?/p>
成熟的聲音響起,她勾了勾唇角,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對身后的老人說道:“吳叔,我要出門一趟?!?/p>
老人弓下身子,行著禮:“是,小姐?!?/p>
陳羽希家——
“唔……好渴,水……”
陳羽希睜開眼,迷迷糊糊的說。
“你是要喝水嗎?”林景將一旁的水杯拿過來,他坐在床邊,扶起虛弱的女孩,溫柔且小心的將杯子里的水喂給了她。
“唔……林景,你還在這啊?!迸⑽孀⌒乜?,輕聲問道。
“你什么意思?難不成,我還能不管你,一個人回去了?”他打趣道。
她輕笑一聲:“那……謝謝你了?”
“好了,既然你這么虛弱,那就好好躺下休息吧?!?/p>
陳羽希點了點頭,緩慢的躺回了被子里。
“爺爺呢?”她問道。
“哦!陳先生啊,他說你這是老毛病了,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才行,這不,剛給你喂下去一碗,他就去準備下次的藥了?!?/p>
陳詔安坐在一旁的偏院,在煮好的藥膳中施展著自己的妖靈之力。
陳羽希點著頭,輕笑著:“……這樣啊,突然發病,倒是嚇得他老人家不輕吧?”
“你的身體,一直這么不好嗎?抱歉,我有些好奇?!彼儐柕馈?/p>
“對啊,九年前,我在去往學校的路上突然心臟抽搐,還是附近的鄰居把我送到醫院,但……卻始終查不出病因。
爺爺倒嚇得不輕呢,那段時間,他幾乎四處尋找名醫,最后,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得來的偏方,在喝完藥之后,我的身體竟然逐漸好轉起來了?!?/p>
林景的眼眸一暗:“那這個人……還真是神醫啊?!?/p>
他笑道:“所以,你當初拒絕成為神使,也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情況?”
陳羽希沉思著,最后點著頭:“我的這顆心臟,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時候再復發,我不想拖你們的后腿。”
林景笑著,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說道:“其實啊,基地里有很多和你一樣的人呢。”
陳羽希疑惑的看著他:“???”
“哈哈!羽希,你知道嗎,基地里……都是些悲慘的孩子。
他們啊……有的喪失了父母,無家可歸;有的被人追殺,整日躲躲藏藏;有的身不由己,對他人刻意隱瞞;有的身患病癥,雖時日無多,但依然向往著光明。”
她動容著:“大家……”
“但,只因我們心中都有那個執念,所以才能夠撐著一口氣,活下來,走下去。
不管誰與誰之間有仇恨也好,有誤解也罷,我們都來到了基地,成為了兄弟姊妹,是出生入死的好伙伴,亦是……血肉相連的一家人?!?/p>
小姑娘眨巴著眼睛,真誠的對他說:“我好像……有些明白了?!?/p>
林景繼續撫摸著她,無比溫柔:“你以后要明白的還會有很多,不過,羽希啊,你現在只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無論是什么事情,如果你認定它是對的,那就堅持的走下去吧。
千萬不要害怕啊,因為,在你背后,還有我們啊,你的‘家人’。”
女孩的眼中有些濕潤,她哽咽著,但最后,她笑著沖他點著頭,眼神無比堅定:“嗯!”
“咳咳!”
陳詔安打破了溫馨感人的氣氛,沒好氣的走了進來。
“好小子,我一個沒注意,小希怎么就多了個家人了?想把我孫女拐跑是不是?我就說你這小子不是個好人。”
林景笑著:“要拐跑,也得經過您的同意不是?”
看到他,陳羽希連忙坐了起來:“爺爺!”
“行了行了,小希,你現在身體正虛弱呢,乖乖躺著啊~”
陳羽希撇了撇嘴:“爺爺,我已經沒事了,說來也奇怪,雖然有些疼,但也就疼那么一會兒,過了那段時間就完全好了呢!我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法術了呢!”
聞言,兩人的神情都有些錯愕。
“什么法術不法術的,我看啊,你就是修仙劇看多了,腦子里一天天的盡想個這了,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法術?。 标愒t安掩飾道。
陳羽希偷笑著,她看向林景,吐了吐舌頭:那是,這可是我們的秘密呢,你這小老頭就不懂了吧?
林景壞笑道:“是啊,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法力呢?有的啊,只是無休止的工作!”
他起了身:“好了,看到我的員工平安了,那我這個當老板的也就放心了,那我請你幾天病假,等你完全休養好了,再開始工作吧!那我就不叨擾了,店里還有事情等著我處理呢,陳先生,下次見面了。”
陳羽希在心中偷笑著:嘿嘿,這個林景,演戲還要演全套??!
“回想起來,讓林先生一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林先生竟然還肯用我家小希,倒也是個奇人?!?/p>
“哎~我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幫助有困難的人,奈何像羽希這般盡心盡力,對工作極其認真的好員工可不多見了,店里的幾個小孩都很喜歡她呢!”
陳羽希使勁憋著笑,臉都給憋紅了,差點沒笑哭出來:噗噗!對,沒錯,以后對外就這么宣傳我!噗哈哈哈!
“是嗎?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小希確實成長了不少啊。”
“好了,林先生,我送送你。”
“那,有勞了?!眱扇酥t讓著。
剛出屋門不遠就聽到屋內女孩的笑聲:“噗!噗哈哈哈哈哈!”
陳詔安卻臉色一變,說道:“林先生,還請你記住你所說的話,若是讓我知道,小希受到一點的傷害,那么……別怪我詔安翻臉不認人?!?/p>
林景不禁笑了起來:“知道了知道了,我和你一樣,也十分在乎她的安危呢,至少……現在是這樣。”
臨走時,林景眸光一暗,提出了疑問:“不過,我倒是有一事不明……上萬年啊,你究竟,為何一直堅守在她的身邊,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呢?這么做,值得嗎?”
片刻,詔安閉著眼,嘆息著:“只因,一個承諾。她是我的家人,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家人了?!?/p>
話語,刺痛著他的心頭。
林景一怔,腦海中是赤瞳女子甜美的笑臉……
陳詔安拍著他的肩膀:“你和我,不都是一樣的嗎?你的心中,不是也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嗎?林·景?”
他緩過神來,嘆著氣:是啊,我們……都是一樣的,都只是為了,心中的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