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講的就沒有道理了,”顏知南借助自己獨到的地理位置打破了場上的肅靜,眾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只見她眼珠子快速環場一周,看見了卓遠死盯著自己的眼睛和已經皺的熨個十分鐘都燙不平的劍眉,顏知南略微遲疑了一下還要不要調用知識理性分析局勢,但話已出口,劍已出鞘,她只能繼續硬著頭皮說下去。
“我們本只是路過,是你弟弟呼喊求救,我們才出的手。若按照你的理論這鳥獸珍貴,那為何不嚴加看守?他人既然可隨意放出來,可見也未必有你說的這般珍貴吧。再說,剛剛令弟告知這鳥獸兇猛的很,可生啄食人,那既然我們殺之有錯,我可否理解為你是故意未加嚴守,為的就是借鳥獸之名殺人,只不過被我們壞了好事?”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神情各異,但均無不為之驚訝。
顏知南朝著卓遠挑了個眉,滿臉寫著“怎么樣,姐的神邏輯是不是讓你刮目相看”的嘚瑟。一旁的卓桑寧望著馬上的顏知南,心中卻是不由得生出一股子敬佩。
連山聽到顏知南的一番話,轉頭神情復雜的望向連瓊,卻只見連瓊嘴角一緊,隨即又輕笑起來。
“姑娘可真是一張巧嘴。”隨后,連瓊目光便轉向卓遠,“卓兄可真是好福氣,身邊總是有如此驚艷之人。”話落,又頓了一頓。“但,既入我馭鳥山莊,是走是留,可由不得各位。”
說罷,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林中忽然從四面八方飛出數千只殺人蜂,黑壓壓一片,包圍了顏知南、卓遠和卓桑寧。
“此乃我剛剛馴服的幼體狼蜂,正好卓兄幫我試練試練。”話畢,連瓊饒有興致的望向了顏知南。顏知南此刻正手忙腳亂的在眼前比劃著,她本就坐的高容易被蟄到,且她還尚未開啟靈智,根本無任何防御的本領。
卓遠已施展炎拳,數只被燒焦的狼蜂尸體刷刷落下,但前面的狼蜂被燒掉,源源不斷的狼蜂又前赴后繼撲上來,他聽著顏知南的呼喊聲,心中有些著急,但此刻分身乏術,而狼蜂又有意無意將他與顏知南分割的更遠。“桑寧,狼蜂怕火,用炎盾。”話畢,卓遠與卓桑寧各自背靠顏知南,迅速施術,瞬間以顏知南為中心,卓遠、卓桑寧各自為界點升起了一道防御火墻。把所有狼蜂堵在了火墻之外。
“沒事吧?”卓遠注意到顏知南捂著腦袋。
顏知南此刻氣的根本不想說話,臉上剛剛被蟄了幾下,心里惱的很,‘好你個連瓊,給我等著。’還沒等她惡毒的罵出來,突然一只通體潔白的大雕便從火墻上方漏出的敞口飛速俯沖而下,抓著顏知南的肩膀如同拎著小雞崽子一下給拎了起來。
“啊!”
“知南!”
顏知南只覺得腳下一空,還沒反應發生了什么,便只見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身旁兩側飛著幾只剛剛所見的不知名大鳥。她慌忙閉上雙眼,耳旁便響起來連瓊的聲音。
“卓兄,你且慢慢應付著,人我先帶走了。”
“連瓊,你趁人之危卑鄙無恥,你…”
“姑娘還是省點力氣吧,你這腳下可是萬丈高空,萬一我這雕兒腳一松,姑娘可是得摔個四分五裂的。“
顏知南識趣的閉上了嘴,臉上呼呼而過的風告訴自己連瓊沒有撒謊,她現在真的是被迫體驗了一次飛一般的感覺。顏知南不知道連瓊抓她有什么目的,心想難道是因為她剛剛邏輯推論了幾句?好歹一族之長不至于這么小肚雞腸,要殺人滅口吧。她可不想剛上線就小命不保,于是默默摸了摸胸前的貔貅翡翠吊墜。
“貅貅啊,貅貅,一定保佑卓遠和桑寧不要出什么事!保佑我活著等他們來救我…”
……
馭鳥山莊。
“哎呀…不能輕點嗎。”顏知南是在快落地時被大雕丟下去的。她站起來拍拍自己的屁股,想咧嘴吐槽一下連瓊的待客之道,卻牽動了剛剛被蟄的地方,這一下又給顏知南疼的齜牙咧嘴。
大雕對待連瓊的態度與顏知南截然不同。畢竟是這雕兒的主人,連瓊是在雕兒停穩以后緩步從其背上走下來的。
顏知南打量著四周,院子里彌漫著淡淡的沉木古香,四周種植了很多參天樹木,枝丫上零零散散棲息著不同的鳥兒,正轉動著黝黑的眸子注視著他們。
“你帶我到這想做什么?”顏知南直接開門見山。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連瓊挑了挑眉,“還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顏知南。”顏知南有些沒好氣的說。
“顏,知,南。倒是個不錯的名字,不知姑娘與卓遠是何關系?”
顏知南暗道一聲果然,猜想這二人肯定是過去有什么過節,自己才會被帶到這里來,此時自己必然得是有價值之人。想到這一點,顏知南開口道:“我是她女朋友,就是未婚妻。”
連瓊眉心跳了一下:“噢?未婚妻?有趣。”說罷,顏知南便看到連瓊看向自己的眼神變了,生動形象的詮釋了什么是憋了一肚子壞水,突然靈光乍現。
“去,好生安頓這位顏姑娘。”連瓊對著身邊的小廝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哦對了,務必給顏姑娘用最好的去毒消炎膏,我可不想糟踐了這幅好皮囊。”
“是。”小廝應了一聲便徑直走到了顏知南身邊,“姑娘。請跟我這邊來,小的先幫姑娘解這蜂子的毒。”
顏知南一聽這才知道狼蜂是連瓊大批量馴養的殺人蜂,成年的蜂蟲之毒可直接放倒一位八尺男兒。虧得連瓊放出來的是幼蟲,要不顏知南可能到不了馭鳥山莊就已經沒命了。‘還算是有良心的家伙。不知道卓遠和桑寧現在怎么樣了。’顏知南心想著,‘哎,真是虎落平陽,好在連瓊現在沒把自己怎么樣,但仍不可掉以輕心,先安生待著縱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