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桑寧也是吃驚的,她印象中的顏知南是不會這么狠厲的,但身為女人,她又清晰的知道,能影響顏知南情緒如此變化的,無非是因為她眼前這個男人。
卓遠神情復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想轉身和顏知南說些什么,卻像是被下了定身術一般,怎么也挪不開腳步。
顏知南朝著眼前的藤蔓揮了揮手,那些藤蔓隨即收回了地下,“樊大哥,辛苦你埋了他們吧。”顏知南的眼神空洞,暗淡,就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啊?噢,噢!”玉青樊趕忙施術,他現在也不想再當這出頭的鳥兒,觸了這姑奶奶的眉頭。
“有人朝著這個方向來了!”就在玉青樊施術時,突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動,眾人立馬又變的警覺起來。
短暫的寂靜之后,一位身著靛青色短褂襖,上好的獸皮短襯裙,扎著高馬尾的女子突然站立在了對岸的石頭上,一雙桃花眼帶著點點敵意掃過眾人,但很快,那雙好看的眉眼突然浸上了笑意!
“卓老大!寧寧!你們怎么會來這里!”說吧,她縱身一躍,跳到了卓遠身邊,毫不猶豫的給了卓遠一個熱切的擁抱!
卓桑寧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了顏知南,只見顏知南神情冷冷,淡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清清,我們正要去找你,你們怎么突然下山了?”卓遠輕輕推開了白清清。
白清清撇撇嘴,指了指身后已經涼透的狼群,“還不是因為他們,前些日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從西蠻地界開始產生了震動,一直延伸到了虎嘯峽的第一重峽壁,峽壁裂開了個大縫,這些畜生便伺機都跑了出來,這附近的村民連同牲畜好多都死在了他們爪牙之下,我也是奉命出來獵殺這些畜生的。沒成想剛剛一股力量倒是團滅了他們!而且這股力量所帶的氣息像極了亦禾姐姐的木靈之力,我便找了過來。”
“完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卓桑寧小聲嘀咕了一句,又偷偷瞟了瞟顏知南,但她卻還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只是靜靜的盯著眼前的人。
“你說啥??”從白清清出現的那一刻起,玉青樊就有些挪不開眼睛,絲毫沒聽清卓桑寧剛剛說了什么。
“沒什么!”卓桑寧看著玉青樊那不單純的眼神,嘆了口氣,‘男人,怎么都是這個德行!’
卓遠和白清清簡單說明了來意,在談到顏知南是蘇亦禾轉世之時,白清清也是十分震驚,跑到了顏知南身邊左看看又看看,但當她敏銳的察覺到了顏知南周身散發的一股肅殺之氣時,又遠遠的跑到了卓桑寧身邊。
“寧寧,這個姑娘真的是亦禾姐的轉世?怎么感覺,嗯,有一點兇巴巴?”
“咳咳。”卓桑寧示意白清清小聲一點,又隱晦的傳達了顏知南和卓遠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和現在處于冷戰白熱化時期的情況。
“所以說,剛剛那股力量?”白清清看向了卓桑寧,卓桑寧鄭重的點了點頭,白清清驚呼了一聲天哪,又立馬復盤了一下剛剛自己有沒有說錯話。
“姑娘,我是玉青樊。”玉青樊此刻已經下馬,非常紳士且有禮貌的沖著白清清介紹了一下自己。
“玉青樊?這名字倒是好聽,我叫白清清,名字也有一個清字。”因為白清清是白虎一族中唯一的女子,自幼也是和堂兄弟們一起修習,性格也遂了男孩子的大大咧咧,但這一點卻讓玉青樊有些不舍得挪開了眼睛。
“喂!你老盯著我看做什么?”白清清在玉青樊眼前招招手。
“你好看!”玉青樊倒是一個實誠人。
“呵呵,說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我知道。”說完,白清清禮貌的笑了笑便轉身又沖著卓遠說,“老大,這里到虎嘯峽還有兩日的路程,前面已經沒有家戶,不如今晚先露宿這里,我出來帶了吃的和用具,夠咱們用的。”
“好。”卓遠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個字,轉身牽著他和顏知南的馬兒走到了一邊。
“清清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噢。”卓桑寧友好的提示了一番,畢竟白清清是唯一的女孩子,性格不拘小節但也是任性跋扈的很。
“是嗎?”玉青樊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牽著馬兒也往前去了去。
…
這兩日,白清清都和卓桑寧擠在一起,打聽了好多卓遠和顏知南的事情,女人嘛,有誰能不愛八卦,但是當白清清知道兩個人現在的狀態,也不免吐槽了她老大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顏知南則還是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面,玉青樊和卓遠則跟在了最后。
“卓兄,你把那小丫頭怎么了?”玉青樊憋了一路,她現在可是很懷念龍泉島上那個顏知南,以他作為男人的直覺,問題出在了卓遠這里。
“沒什么。”卓遠半天吐出了三個字。“我信你個鬼!”玉青樊心里嘀咕一句,這一路他看的明明白白,卓遠望過去的眼神根本不是看路,分明就是落在顏知南的身上,就這默默選擇護花使者的做派,怎么可能沒什么。
“卓兄,不是兄弟我說你,喜歡一個人如果顧慮太多,害人害己,我孤寂千年,如果讓我遇到一個傾心的女子,哪怕只能在一起一年,我也愿意給他九天攬月,五洋捉鱉!”玉青樊說話的聲音刻意大了些,眼睛也時不時斜向白清清的方向。
“清清,你過來,我找桑寧說些事兒。”說罷,卓遠直接騎到了卓桑寧身邊,白清清也自然退到了卓遠剛剛的位置上。
“卓兄!你太不厚道!”玉青樊吃了癟,佳人在旁,也立馬端起來玉樹臨風公子哥的摸樣。
“哥,要說什么?”
“沒什么。他太聒噪。”卓遠的目光還是注視著前方。卓桑寧嘆了口氣,“你打算一直這樣躲著知南嗎?”
卓遠沒有說話,如果放棄這件事真的這么容易,誰又會選擇去卑微的糾纏,大道理他不是不懂,但真實的情緒就是難以自控,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去關心她,不去注意她,可是,他又無法撇下那份沉重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