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呀。”顏知南靠在卓遠的肩膀上,兩人并排坐在崖邊,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靜謐和美好。
卓遠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了看空中的月亮。那月亮明亮又純凈,不禁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顏知南的場景。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呢?或許是在馭鳥山莊看到她倔強而堅毅得同連瓊辯駁的時候,或許是在初到四靈時驚嘆她處事不驚的時候,又或許是在她不假思索直白說出我喜歡你的時候,又或許更早,早到在第一次看到她明媚的笑容時,她的樣子就已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見卓遠良久不說話,顏知南坐直了身子,雙手附在了卓遠的臉上,將他的臉強行掰了過來,“想什么呢?”
臉頰微涼,月光灑在面前女子的臉上,雖然那眉毛有些微微皺起,但依舊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鬼使神差的,卓遠突然抬手握住了顏知南按在他臉上的手,將兩只柔軟的小手都抓在了一起,另一只手輕輕從她的頭發中穿過,在附上后腦的一瞬間停下,又輕輕一攬,月夜涼薄的唇就這樣吻了上去。
冰涼又柔軟的觸感從唇間傳來,顏知南眨巴眨巴眼睛,腦子一片空白,雙唇相對,她看著卓遠堆滿笑著的眼睛,耳朵瞬間發燙起來。卓桑寧可沒有告訴她,卓遠原來是悶騷這一款的啊!
“原來我們顏顏是會害羞的啊。”卓遠忍著笑意,他忍下來了太多的情不自禁,現在當所有顧慮退去,便一切又都顯得理所當然和合情合理。
“你,你,我,誒呀!”顏知南有些語無倫次,可她看到卓遠那毫無遮掩的熱烈的眼神時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往前一趴直接選擇撲在了卓遠懷里去避免對視的尷尬。她想不通,今晚,她只是情真意切的表了一個白,怎么感覺像打通了卓遠的任督二脈,難道真的是因為老男人壓抑的太久了嗎!?
卓遠看著突然撲過來的顏知南,有些失笑,“顏顏,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做讓你難過的事情。”
“嗯。”
“但是,你也要答應我,無論什么時候,我不在的時候,都不要讓自己置于任何險境。”
“嗯,但是這一次去找天南,我必須去。”顏知南知道卓遠是在說今晚宴席上的事情,但既然玉青樊說只有她有可能救大家,那她斷然沒有不去的道理,這件事,她沒有辦法讓。
“好,那接下來,要好好跟著白伯父修煉。”
顏知南嚯的一下清醒過來,撲騰著離開了卓遠的‘溫柔鄉’,她全然忘記了這件事!現在這個時辰怕是已經后半夜了,再不回去睡覺明天估計爬不起來了!卓遠看著她一臉心虛的樣子,猜到了她定然是忘記了,也站了起來,牽起了她的手。“走吧。”
顏知南低頭,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還是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
第二日一早,顏知南極為有動力的早早出現在了白虎校場上,她將長發高高束起在了顱頂,挑選了一件西蠻地區最為簡便,貼合身體曲線的薄棉短衣和束腿褲,在晨光的照射下,一整個人都顯得分外有精神和活力。
“白虎一族的體術奧義講究在輕快兩個字上,只要將身體的敏捷度最大幅度的提升,再輔之以體內靈息之力的運用,便能充分發揮體術的力道和速度。”白嘯族長手里拎著兩條鋼帶,旁邊站著一同隨行前來的卓遠。
因著地勢較高的緣故,還是有絲涼寒之意,顏知南的臉頰有些微微泛紅,但此時已不知是天氣涼的緣故,還是因為看到卓遠而讓她不由想到了昨晚的的那個定情之吻。
“遠兒,族中事務繁多,這幾日我不能天天到這校場上來,訓練的諸多注意之處我方才已經講清楚了,如果說只是為了提高身體的耐性和御敵之時移動的靈活性,那么按照我剛剛說的方法七日足可以見到成效。”說罷,白嘯滿懷期待的望向了顏知南的方向,顏知南非常鄭重的在空中揮了揮拳頭,“放心吧,白伯伯,七日后等您來驗收!”聽到這句話后,白嘯才滿意的離去。
“來吧,帶上吧!”看到白嘯遠去的背影,卓遠立馬換上了一副和藹溫柔的樣子,蹲在地上幫顏知南將鋼帶綁縛在小腿上。顏知南眉眼彎彎,伸手戳了戳他后腦處幾根不平整的頭發,“你是教官的話,會不會給我放水啊。”
話一說完,小腿處突然傳來的一陣束縛感讓顏知南立馬撇了撇嘴,“負重繞部落跑兩圈,這下來幾乎要有二十公里了,你真的這么忍心啊!”在剛剛顏知南看到族長手里拿著的鋼帶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這七日的訓練模式,無非就是負重訓練去讓身體適應負重感,最后取掉重物后憑借肌肉記憶以此提升速度,而長跑也無非是訓練耐力的最快和最佳方式。這些無論中考還是高考,她都經歷過,早已習以為常,只是沒想到原來四靈也用的是這個辦法。
卓遠此刻已經站了起來,他寵溺的刮了刮顏知南有些通紅的鼻子,“放心,我陪你一起。”
顏知南頗為滿意的笑了笑,然后拉起了卓遠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又放在了上面輕拍了拍,“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卓遠看著眼前顏知南嚴肅的表情,頗有壯士出征一副要立投名狀的摸樣,有些失笑。
“快走吧,再不開始,恐怕午飯你是真的要吃不上了!桑寧可是說一會兒要和青樊去打兔子的!”
在食物的誘惑下,顏知南雙眼放光,立刻進入了備跑的狀態,但剛邁出去一步,她便差點原地栽了下去!這哪里是負重前行!這分明是給她栓了兩座山,讓她體驗愚公移山的艱辛!她一臉怨怒的看向了卓遠,卓遠挑挑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顏知南語塞,剛才她可是大言不慚的讓白清清父親七日后來檢驗的,真的是自己選的路,爬也要爬完…
西蠻正午的日頭如同炙熱的焦炭,顏知南已經淹沒在了滾滾的熱浪中,一上午她只是完成了一半的目標,衣服已經黏膩的全部沾在了身上,她齜牙咧嘴的雙手撐在膝蓋上,與出發前輕巧靈動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卓遠抬頭望了望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太陽,又看了看已經滿臉通紅的顏知南,直接蹲了下去想要幫她解開腿上的束縛,如果再這樣來一圈,他真的擔心顏知南的身體吃不消。
“你做什么?”顏知南的嗓子已經有些沙啞。
“我幫你去掉一個。”
顏知南伸手打斷了卓遠手上的動作,卓遠抬頭看著顏知南左右甩了甩腦袋,晶瑩的汗珠隨著晃動的發絲落在了地上,隨即便化作了一團水汽,消失不見。“你還真的給我放水啊!”顏知南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松,卓遠心疼極了,他站起來幫顏知南擦去了額間的汗水,所有的情緒都掛了臉上,“顏顏,這次不要去好不好?”
顏知南有些無語,但也是知道卓遠是心疼她,心里又有些動容,“即便此去不去,可是這二十公里,還是跑不掉的啊!”
卓遠自然也是清楚,顏知南體內的生靈和木靈之力是兩股磅礴而綿長的力量,但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確實沒有辦法與之完美匹配。想到這,卓遠直接一只手攙在了顏知南大臂之下。
“那,就繼續加油吧!”
因為顏知南聽著卓遠和玉青樊你一句玉兄玉兄叫的別扭,所以要求卓遠改了稱呼,直接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