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看嗎?”就在卓桑寧和葉澤盯著九尾天狐看了好一會兒時,天狐忽然張嘴說了話,倒是讓卓桑寧將視線收了回來,而葉澤卻仍是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天狐,但不同于卓桑寧,葉澤從始至終盯著的都是天狐脖子上掛著的那一枚玄龜?shù)鯄嫛?/p>
“小輩跟隨一只白狐而來,殊不知竟誤入天狐您的地界,望您饒恕。”九尾天狐和玄冥澤眾部族,尤其是玄武主族的恩怨葉澤是聽說過的,此刻他也是十分恭敬,畢竟除去恩怨的層面,九尾天狐也是上古神獸之一,“但小輩有一疑問,您脖子上的吊墜乃我先祖的玄龜九墨碧玉石盤,小輩想知道您是從何處得到的?”
“先祖?你是說你是葉月涼的后人?”天狐抬起了爪子撥弄了一下脖子上的吊墜,又轉(zhuǎn)頭望向了葉澤。
葉澤在聽到天狐說出的人名時,臉上明顯有一刻的詫異,“沒錯,你說的人正是小輩高祖父。”
天狐魅惑的眸子閃了閃,九條蓬松的尾巴隨即朝著身軀的方向攏了過去,就在卓桑寧和葉澤逐漸放大的瞳孔中,天狐竟然化了人形!不得不說,這是一位極美的美女,甚至用美已經(jīng)不能夠形容出她的傾世容顏,她有一頭漂亮的淺紫色長發(fā),溫柔而嫻靜的垂在了腳踝處,潔白無暇的皮膚甚至可以透過月光。北境很冷,但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碧羅蘭紗裙,修長的小臂在紗裙下若隱若現(xiàn),舉手投足之間極盡嫵媚,但卻又無法讓人覺得輕浮,反而是一種骨子中的華貴,就像掉落冰雪塵埃中的仙子,潔凈到讓人覺得是這塵世褻瀆了她。
“那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高祖母。”天狐化形的女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但這一句高祖母卻如同一顆火雷,炸在了葉澤和卓桑寧的耳骨深處,激起了他們心中的千層浪花。如果天狐是葉澤的高祖母,那豈不是說明…卓桑寧下意識將手指附在了嘴唇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葉澤。
而葉澤此刻更是神情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天狐。
“怎么?很吃驚?是覺得我擔(dān)不上你的一句高祖母?”天狐的表情有些嘲弄,抬手輕輕一揮,一把寒冰雕琢的椅子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她悠閑倦怠的坐了上去,神情有些懶散。“你可是葉晨一脈的后人?”
葉澤機(jī)械的點點頭,還沒有從高祖這件事中反應(yīng)過來。
“那你可聽過紫妺這個名字?”
葉澤又機(jī)械的搖了搖頭。天狐卻放聲大笑起來,這笑聲倒是讓卓桑寧聽出了幾縷哀怨的意味。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這句話倒是讓葉澤立刻清醒了過來,一本正經(jīng)的和天狐說起了神器的事情。
“原來是為了無情而來。”天狐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吊墜,耳邊卻突然響起了葉澤急切的詢問,“您知道神器的下落?”
“知道又怎么樣?不知道又怎樣呢?”天狐的話讓葉澤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卓桑寧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與葉澤并肩的地方,“如果您知道神情的下落,那麻煩您告訴我們,實不相瞞,神器真的對我們很重要,因為我們需要神情拯救四靈。”
“你是誰?”天狐抬起一只手托住了下巴,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她是我的愛人。”葉澤先一步回答了天狐的問題,伸出手將卓桑寧護(hù)在了身后。天狐看到葉澤的舉動和臉上此刻防備的神情,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胸前吊墜主人的樣子和一段往事,當(dāng)前,那個男人也是這樣護(hù)著他的。想著想著,天狐突然像是來了興致,從冰座上站了起來。
“無情在我這,我也可以給你們,不過,卻不能白給?”
“您此話怎講?”葉澤問道。
“陪我玩?zhèn)€游戲?”說話間,天狐的指尖已經(jīng)纏繞出點點靈氣之光。
“游戲?”卓桑寧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要知道前兩次他們?nèi)〉媒z蘿和刃牙的時候,可都是經(jīng)歷了不小的波折。
“沒錯,只是想讓你們重溫一個故事罷了。”天狐的語氣突然有些悲涼,沒等卓桑寧和葉澤再開口,她便已經(jīng)將指尖的靈光便放大成了一個光圈,足足有一扇門那么大,透著璀璨的金光。而金光射出的一瞬間,便將天狐眼前的葉澤和卓桑寧吸了進(jìn)去。她望著金光之中的皚皚白雪出了神,雙眸之中繾綣而上一份期待,又夾雜些許憂傷,“月涼,這次你會怎么選?”
……
“姑娘,這么大的雪怕是今夜你回不去了。”和葉澤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子轉(zhuǎn)身望向了雪地里正在接雪花的女子,那女子笑容燦爛,有著和卓桑寧一樣的容貌,臉頰卻不知何時已染上了一層紅暈。
“月涼,你真討厭!”女子聲音嬌羞,卻沖著那個他叫月涼的男人跑了過去,一頭扎進(jìn)了他懷里。
“如果我不走,被你族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妺兒,既然三年前決定讓你跟著我回來,那我就不怕他們發(fā)現(xiàn)的那一天。”葉月涼抱緊了懷中的人,三年前他帶領(lǐng)族人越過北境尋找礦炭資源,卻不成想趕上暴雪封山,那場暴雪足足下了七日,族人幾乎全都凍死在了境外,要不是他身為玄龜一脈后人,還有最后一口氣撐著走到了極北之境冰川,怕也不會活著再回到玄冥澤。
紫妺感受著葉月涼溫暖的懷抱,三年前,她發(fā)現(xiàn)他倒在冰川暗河之中,氣息極為虛弱,兩條腿骨更是有不同程度的碎裂。許是在北荒這片雪國寂寞久了,她突然萌生了救下這個男人的想法,于是便化了形。可命運就是這么奇妙,她照顧了他整整一年,而這一年,竟讓二人莫名生了情緒。她永遠(yuǎn)記得葉月涼要走的那一天,他說要她跟她走,她無奈只能告訴他她是九尾天狐的真相,可是他卻說“靈獸又怎樣,人族又怎樣,我只知道我葉月涼這一生只鐘情于紫妺一人。”那一刻她覺得即便是人族驅(qū)逐靈獸,她生來的記憶和使命便是不可離開這片冰川,她也決定義無反顧去追隨她的愛情。于是每次這樣雪霧蒙蒙,行人稀少的時候,便是她跨過北荒邊界來尋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