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透過領口是若隱若現的腹肌，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讓顏知南直接失去了反抗，甚至還有了一些期待。

“顏顏，你，你聽我說，地宮里有益情草花，可，可讓男女，沉迷歡愛而，而亡。我，我不知道還能控制多久，你，你快走，封我命穴，去，去找紅月。”說完這句話，卓遠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只手竟直接探進了顏知南的衣服里，可就在觸摸到皮膚時，又停了下來。

“走！快走！”

顏知南望著卓遠已經猩紅的雙眼，突然心中就傳來了一股酸澀，她無法感受卓遠此刻壓制本性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也不知情為何神鳥地宮會種下這種惡毒的花草，更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沒有被影響，但此刻，她只有一個想法，她想要救眼前這個男人，是一種義無反顧的一腔孤勇，就沖著卓遠那一句讓她走，沖著這男人在這時候還能強存的一絲理智。顏知南覺得即便是此刻放縱一次，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顏知南伸手撫上了卓遠的臉，“阿遠。”

她的聲音極為溫柔，也似乎是打開了困著一頭猛獸的牢籠。

“顏顏，顏顏，對，對不起?！闭f完這句，空氣中只有一聲衣服被扯開的聲音，顏知南默默閉上了眼睛，對于第一次而言，她是害怕的，但如果是卓遠，她似乎又什么都不怕了。

當兩人交融的一瞬間，那種痛并快樂著的情緒沖淡了顏知南腦袋里所有的情緒，許久，她注視著額頭泛起微微薄汗的卓遠，幾絲碎發垂在的額前，讓她更為之情動，因為，他此刻滿心滿眼，皆是她。

卓遠溫柔的親吻著顏知南，從額頭，到鼻尖，再到耳畔，最終落在了她柔軟的唇上，那是纏綿而又深沉的一個吻，讓顏知南有片刻的錯覺，覺得卓遠似乎是清醒的。

一陣溫存過后，四周的溫度似乎逐漸降了下來，昏暗的紅色似乎也褪去了一些。卓遠久久趴在顏知南身上，顏知南也輕輕回摟著他，就這樣維持著坦誠相待的狀態。

“顏顏。”

“嗯？”卓遠的這一聲，讓顏知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又萌生了一股子尷尬和害羞的情緒，忍不住往卓遠懷里縮了縮，卻又冷不丁對上了卓遠的眸子。

那雙眼睛里，是深沉而復雜的情感，有眷戀，有欣喜，但也有著悠長的悔恨和自責。

“為什么？”

“因為愛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顏知南也索性不藏著掖著，但這個答案顯然也是卓遠沒有想到的，突如其來的情話讓卓遠的耳朵又紅了起來。

“顏顏，我會對你負責的?！?/p>

“哥哥，你是不是傻！”顏知南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卓遠，難不成沒有今天你就可以不對我負責了啊？休想，這輩子你都別想跑?！?/p>

說著，顏知南輕輕掐了一下卓遠的腰，又接著開口，“我沒有走，是因為我不可能拋下你自己走，而且，既然我沒有被那什么花影響，便自然會下意識覺得自己可以救你，況且，電視劇里不都是這么演的嗎？下藥了只要…”顏知南頓了頓，看著卓遠近在咫尺的喉結咽了口唾沫，“只要這什么一下不就能解開嗎？所以我堵了一把，更何況，你又不是別人，而且，事實證明，我賭贏了?！?/p>

“那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我呢？你也要拿自己的清白去賭嗎？”卓遠的話聽不出一絲玩笑的意味，顏知南剛想開口，卻直接被卓遠的吻堵上了嘴巴。

“只能是我?！?/p>

“嗯，只能是你?！鳖佒厦佳酆Γ昂昧?，快起來吧。”

因為顏知南的衣服被卓遠撕破的緣故，索性顏知南便直接將卓遠的外衣圍在了身上，也不至于是衣不遮體的狀態，“對啊，阿遠，你剛才說的那個花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為什么這花會出現在這里，之前我在書上看到過，益情草是一味安胎藥草，但是它的花卻有很強的催情功效，傳說在千年前神獸與人族共生之時，一些部族為了保留圣獸后裔，將這些草用在了化形的神獸身上，但卻沒成想，疫情草花的催情功效是源源不斷的，傳說當時很多人族最終自食惡果，再后來，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益情草便被全部焚燒了?！闭f到這，卓遠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過，當時書中確實有說，益情草原是生長于南部的。”

“照你這么說，這草現在出現在這里，很可能是圣獸對人族的報復？為了避免神器再落入惡念之人手中?”顏知南也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一下。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卓遠看了看四周，“好在數量不算多，我們處理了這些花草再去找紅月?！?/p>

…

等卓遠和顏知南走到地宮深處的時候，才驚覺出歷史所掩埋的那一段卑劣而殘忍的真相，因為這整個地宮長廊的墻壁上，全都記錄著人族驅逐妖獸的那一段過往。

卓遠的拳頭攥的異常的緊，甚至能聽到骨骼摩擦作響的聲音，看來，他心中的那個猜想是正確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神獸對人族的報復。

“阿遠?！鳖佒纤坪蹩闯隽俗窟h神色的異常，她輕輕握了握卓遠的手。當把這些壁畫全部看下來，她心中也逐漸有了清晰的答案，再想到那日玉龍潭崖邊卓遠的話，顏知南的心也跟著劇烈的跳動起來，她完全不敢去想，所有的一切竟然可能會是一場長達千百年的局，而設局的人，竟是被四靈所有人供奉為守護神的圣獸！可源頭，又何嘗不是人族自己呢？

顏知南有些擔憂的看著卓遠，但卓遠似乎早料到一般，“我想在這畫下這些內容的人，可能也是不想讓創世之神認為他們是錯的吧?！?/p>

“輪回因果，都是一個貪念罷了，或許從一開始創世之神選擇人族之子為神帝就已經種下了錯的果。人有七情六欲，獸，哪怕是神獸，他們的情感更多是非黑即白的，這么多年，再去分說誰對誰錯我覺得或許已經沒有意義了。有些傷痛永遠是平復不了的。”顏知南邊說邊抬手摸上了墻上的畫，摸著那一只只被刻畫的栩栩如生的，神色彷徨的四角神鹿，挺拔的鹿角鮮血淋漓，而身后是面容猙獰，甚至興奮扭曲揮舞神兵長矛的人族。

卓遠沒有回話，只是嘆了口氣。

“事情或許沒有那么糟，既然還有神器留在這世上，如果說寄存神獸靈念的神器最終還是可以擇主成功，那就說明這局也是有可破的法子！走吧，先找到紅月，等回去我們再商量更好的戰術。”

說罷，顏知南拉著卓遠繼續往前走，但二人卻都絲毫沒有感受到，他們的身后，那一縷飄蕩在空中許久的，注視他們許久的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