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事情，又加上新學期剛開始，高校管理層們都會聚聚，吃個飯，聊聊天，也算是聊著手頭進展的各項工作。苡默應酬完已經是晚上11點多。拿出手機，微信顯示紅色短信數量99+，有高校學生的、公司同事的，家里的，同門師兄弟的，還有一條陶醫生發的。問她下班了嗎？發消息時間晚上是7點。

“剛下班，不好意思，才看到信息。”苡默回完陶醫生的信息，便開始處理翻看手機未讀信息了。晚上應酬時，都是各高校的管理層，苡默之前在政府部門實習過半年，除了該靜音，也算是知曉中途不能亂拿手機的門道，尊重，行業原則。現在她忙碌的在手機屏幕上敲敲打打，回復各種消息。至于陶醫生是否休息了或是否回消息，她完全沒放在心上。畢竟，今天的相親不過是倆人尊重吳老的安排。

“做吳老的學生，這么累嗎？”陶醫生倒是蠻積極的回復。

“不累的，剛好幾個老師聚聚，吃個飯，閑聊一番。”

“我們試著交往，你看可以嗎？”這消息著實讓苡默有點小震驚，剛好滴滴車也到宿舍樓下了，她便索性坐在路邊石板上，盯著手機若有所思。

“好。”這個字，就這么發送過去了。苡默沒有細想陶醫生的邏輯，不重要吧，吳老說過他被家里催婚好多次了。33歲，在M省，確實是會被家里瘋狂催婚的節奏。至于自己呢？為何同意？可能，她也想開始新的生活，真正開始沒有那個人的生活吧。日子總要繼續。

“那明天可以一起吃個飯？”陶醫生看來也是不愛過問太多的人。

“可以呀，不過最好能晚上，我一般早上都在睡覺，中午才起，可以嗎？”苡默的作息確實是亂七八糟，一呢，確實忙，公司事情，學校事情，差不多在晚上1點能忙完。她本就失眠多年，又因為一些事情，吃了不少藥。久而久之就養成凌晨5、6點才睡覺的習慣了。一般，上午沒事情，她就補個覺。有事情，還是會8、9點開始忙的。

陶醫生也沒細問，興許覺得現在年輕人都喜歡睡懶覺，給她發了餐廳定位，互道晚安也就結束聊天了。漆黑的夜晚，屬于苡默的忙碌，也屬于她內心的枷鎖，直至天明。

午后的陽光曬到客廳的沙發了，可真算是冬日暖陽。苡默終于睜開她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12:52分了。好家伙，昨晚又收到師兄關于所謂校對論文的邀請，只能熬成紅眼。早上7點才洗漱躺下。

“苡默，今天臨時有手術，吃飯可能得改期了。”

“晚上11點飛機去H城參加為期兩天的心肺學術研討會，等回來再與你吃飯。”

“抱歉。”

陶醫生11點多就發來了三條信息。

“醫生都這么忙，能理解。”苡默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事情原由，陶醫生說得很清楚。她再翻看一堆學生給她發的消息，嘴角微微一笑，滿意的掀開被子，起床洗漱喝咖啡。

日子就這樣不急不慢的走著，轉眼半個月過去了。起初陶醫生出差，而后苡默也出差，去外省高校銜接新項目。兩個人算是交往，卻還未能一起吃個飯。每天陶醫生都會固定早上問候、午飯問候、晚飯問候。苡默看到了得空就會回，但一般情況下，她都是在晚上1點多才回。畢竟帶著公司項目任務出差，經費雖大方，但也要講究效率。校企項目對接，負責人秉性、做事風格喜好、項目流程優化、進展、當地相關人員的招聘、培訓、考核。她倒是真的時間不夠用。看來，也不是只有醫生忙。兩個人像是多年默契的朋友，閑暇時，問候、關懷，三言兩語告知工作狀態，忙碌時互不打擾。經過半個月的“網聊”，苡默稱之為不見面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