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默回來后,陶希給她配了輛車,她不愛開,基本上還是陶希接送。趁空閑時間,陶希帶苡默去祖宅見了母親。自上次事情后,陶希的母親已然對苡默換了一種態度。不冷不熱,甚至有點把她當透明了。苡默知道自己之前做得不好,也不知道怎么討好,只能尷尬的笑笑。她能理解,畢竟沒有哪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兒子不幸福,總想給他挑個稱心如意的。
陶希對于母親的態度,略是生氣,但終究忍了下來。
夜晚,苡默在祖宅陶希的房間看書。陶希敲了母親的臥室,走了進去。
“怎么還不睡呢?”母親陳海燕關心的說道。
“苡默在看書,就過來跟您聊兩句。”一聽陶希說苡默名字,陳海燕臉色瞬間變了。
“聊她嗎?她有什么好聊呢?”
“我希望媽媽您能尊重我的妻子。她不是別人,是我的妻子。”
“妻子?有哪個妻子任性的消失大半年?她的過去我可以不在乎。她的家庭我也可以尊重。但是,你受的傷呢?”陳海燕心疼的說道。陶希能找到相濡以沫的人,她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選擇漠視呢。她是替自己的兒子委屈。
“那是意外。沒有苡默,我的手本來也恢復不了。”陶希面色有點凝重。這事,他沒想讓苡默知道。
“怎么恢復不了?好不容易我們花那么多的關系,耗費精力、金錢,終于預約到了國外最頂尖的外科醫生達克。要不是她的突然消失,你會錯過時間嗎?”陳海燕越說越激動。
“你的手是有機會恢復的呀,你本來是可以繼續執刀,繼續救死扶傷的呀。而不是一直看著旁的醫生手術,你只能指導。”母親說到這,傷心的哽咽起來。她不是為自己,是為陶希。他的手就是他的命啊,那次醫患事故,陶希受傷后,頹廢成什么樣,精神萎靡,邋遢不堪。好不容易振作起來,又多方努力,迎來新的希望,現在全白費了。陶希錯過了最后的手術最佳時間。他左手的小指、無名指將終身落殘了。平時生活沒關系,可他是一名醫生,一名國內醫學界都引以為傲可以執掌遠程手術的心內科醫生。可是,他再也不能了。
陳海燕想到這,再也克制不住,掩面而泣。陶希看著母親,動容的抱著她,拍拍她背,盡量安撫著。母親的心情他能理解,便也不再多說,慢慢來吧。
次日,陶希醫院有事情先離開了。苡默醒來時,已經9點。昨天夜里,陶希似乎有點粗暴。是的,陶希也有情緒不佳的時候。昨晚從母親房間出來,再看看自己的左手,手臂上的傷疤一直延伸到無名指尖。苡默曾經問過是那次事故造成的嗎?他選擇了笑笑不回答。他也在乎苡默對他左手的看法。抱著苡默,終究是心緒不寧亦難眠,有點無處宣泄的情緒,尋求著苡默的體香,當十指相握,苡默小巧的手指緊握他傷疤的手,他下意識的回避,沒有顧忌苡默的身子,粗暴了一次。
醒來看見胸前草莓朵朵,脖子上也被他下意識的咬了個淺淺的牙印,他心疼不已。出門前跟母親打了招呼,讓苡默多休息一會,便去醫院了。
此時,苡默在客廳也不知道做什么,保姆楊姐剛忙著給她弄早餐。對于脖子的吻痕,她也是略顯尷尬,穿了個高領的毛衣。陳海燕剛從周邊公園溜達回來。
“阿姨,陶希媽媽早上好。”苡默也不知道怎么稱呼,有點小緊張。她已經太久沒有與媽媽相處的日子了。跟長輩在一起都有點不自在。
“吃早餐了嗎?”陳海燕平靜的問道。她昨晚跟陶希傾訴后,她也知道苡默的不得已。就是難以接受陶希的手恢復不了。慢慢改變吧。陶希喜歡就行,至于她跟她,做對相敬如賓的婆媳也就可以了。
“吳姐正在做,快好了。不好意思,今天睡遲了。”
“一起吃吧,早上給阿希做完早飯我就去溜達了,也還沒吃。”
就這樣婆媳兩人獨處,氛圍有點冷清。苡默坐下用餐。
“睡得還習慣嗎?”陳海燕抬頭問道。家里都是老一輩長輩設計的,偏南洋建筑風格。她的爺爺也都選用進口的家具。父親在的時候,有折騰翻修改裝了一下。盡量保持原風格,算是老古董了。
“嗯,習慣。”苡默微笑說道。之前是有點認床,去山區那邊生活后,倒是把認床的壞習慣給改了。
“你…沒事的話,多休息會吧。”陳海燕本是要問苡默今天要忙什么,正看見她擔心頭發碰到餐具而把披肩的都發往耳根后捋,脖子上若隱若現的紅色痕跡,也知道了陶希做了什么。便改口讓她多休息了。只要陶希喜歡就好。
“跟阿希好好過日子。”說完便先起身離開了。她約了老友去寺廟。
苡默工作還沒展開,吳老的課題也不著急,她便自己在陶希房間看起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