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殤華錄

第八章少年將軍

紫玉,你知道嗎。我又見到他了,一切就像主持說的那樣,可是卻滿眼空花,一片虛幻,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們第二次會在哪里相遇,會在什么樣的場景下見面,那天晚上離開后,我始終覺得他像一場夢,美的不真實。可是現(xiàn)在他卻真真實實的站在我的眼前。

“末將林長風(fēng),參見王上,參見公主,”他逸朗的俊顏光彩照人,一頭濃厚的黑發(fā)高束上半,下方自然垂落。他嘴角掛著一絲溫和的笑意。過來向王上和公主行禮朝拜,在看到公主的那一刻,他好看溫和的笑容定在臉上,驚愕失色,

“林將軍,南枂到上京,路途遙遠,山中有山匪出現(xiàn),又有北幽戰(zhàn)事,極度危險,本王希望你能保護好公主,安全到上京和親。”王上慎重囑托,

“微臣遵命,”長風(fēng)神色痛苦的說,

“姝兒,你跟將軍去吧,長風(fēng)將軍是上京城護國大將軍林鄴的兒子,他英勇無畏,身手不凡。定能安全護送你到上京城與四皇子蕭珩成婚。”王上轉(zhuǎn)頭對公主叮囑,

“王兄放心,姝兒定當(dāng)不辱使命,也請王兄太后保重,身體安康。”良久,公主才如夢驚醒,緩緩開口。

王上挽著公主的手走到轎子那里,送她上轎。

“公主,請,”長風(fēng)將轎簾掀開。

“多謝將軍,”慕容姝淡淡說。上轎坐好,紫玉跟藍玉在后面的轎子,她們是貼身陪嫁,跟她一起去上京服侍她。

長風(fēng)飛身上馬,走在前面,帶領(lǐng)著他們前行。前幾日都是艷陽高照,今日南枂的天空卻是灰蒙蒙的一片昏沉。

離開亁陽城的時候,慕容姝忍不住打開轎子后面窗簾,看背后的繁花滿天,王氏宗親,看這片她生長了十七年的塵土。他們也正在目送她離開,還沒回宮,她要離開了,上京城是沒有瓊花樹的,離南枂很遠,遠的連鳥兒都飛不到。一行淚緩緩從她眼角流下,

也許是對上京的迷茫,也許是對南枂的不舍,也許是對命運的捉弄無可奈何。

行程勞累苦悶,一路上慕容姝跟林長風(fēng)都沒有說話,一個和親公主,一個護送的將軍,能說什么呢,不,如果是以前他們不認識,她也許會一直纏著他問上京城的風(fēng)景,和宮里的皇上皇子們是什么樣子的,也許她還會問即將和她成婚的蕭珩是什么樣的一個人。相貌如何,秉性如何。可是如今她什么都不想說,也什么都說不出來,整日昏昏沉沉的行路。

他們從春末走到了夏天,走出了南枂境洲。穿過一片充滿硝煙烽火燎燎的的戰(zhàn)場,離南枂越遠,她心里卻忽然不安起來,

他們是在路上驛館休息的時候聽說西?國滅的事的,路上的行人說西?日落城在婚禮當(dāng)晚成了人間地獄,上京士兵在日落城大肆屠殺,燒殺搶掠,城內(nèi)尸堆成山,血流成河,哀聲遍野。西?公主在沙漠里自殺謝罪,聽說帶兵前去的正是公主的未婚夫上京二皇子蕭瑜。

聽了這些話,慕容姝心里越發(fā)不安起來,

走到一片山野荒原的時候,她擔(dān)心的事終于發(fā)生了,一隊兵馬擋住了他們的前路。她從南枂才帶了五千精兵,二十個仆人,上京的士兵一萬來人,又帶著假裝甾重加起來一萬五,可是對面的人馬至少有兩萬以上,氣勢洶洶。而且來者不善。

對方為首的將軍看起來二十左右,氣宇軒昂,騎在一匹高高的灰色大馬上。穿一件銀白色盔甲,對方的旗幟也是銀白色的雄鷹展翅,正是北幽的士兵,手里拿著一支銀槍,通身月白,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將軍,也騎著大馬,面色深刻滄桑,像是久經(jīng)沙場的人。

“沈重沛,我現(xiàn)在正在護送南枂公主進京,你膽敢如此無禮擋著我們的去路。”雖然對面兵馬多出,長風(fēng)卻絲毫不畏懼,他停下馬步,正支隊伍都跟他停了下來。

慕容姝坐在轎子里,聽到長風(fēng)的話,他們是認識的。但看著好像也不是友軍。

“知道你在護送公主,特地來攔著你的,林長風(fēng),今日你們走不過這山門了。”沈重沛語氣輕快的說,

“若想打仗就在城關(guān)下戰(zhàn)書,阻止別人的婚禮算什么回事?”長風(fēng)說,有些憤怒,

“不阻止?難道讓南枂跟上京順利勾結(jié)?一起來對付北幽?少廢話了,看打,”沈重沛說完,就拍著向長風(fēng)打來,

長風(fēng)拔出他的佩劍迎上去,他躲過了沈重沛的攻打,兩人在馬上一進一擋的,互相攻擊,荒原塵土滾滾飛起,沈重沛動作靈敏,帶著濃濃的恨意,每一招都十分兇狠,長風(fēng)用最大的力道擋他的攻擊,在戰(zhàn)場上兵器越長,越有利,可他使槍又沒有使劍得當(dāng)。雖然如此,可他畢竟是將門之后,站了十來個回合,他也沒有落下風(fēng),只是打成平手,然后互相退回陳地。

“這小子還真有兩下,”沈重沛對旁邊的徐將軍說,

“你再跟他打下手,也討不到便宜,不出就兩軍出擊吧,我來會會他把他拖住。你攻打他陳營。”徐將軍說道,

然后向長風(fēng)打去,徐將軍雖然是年紀有些老,可他也是個驍勇善戰(zhàn)的將軍,年輕的時候跟鎮(zhèn)北候出征過很多戰(zhàn)疫。

長風(fēng)跟他打了三個來回,沒有占上風(fēng),只覺得他一招一式都強穩(wěn)有力。陳陳殺機。

“小子,若是你父親林鄴在這里,還能勝我,就你,還是認輸了吧,讓我們把南枂公主帶走,你是林鄴的大公子,我并不想傷你性命。”徐將軍說,

“我指責(zé)是護送安全到上京,若是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就算認輸安然回去,該如何面對皇上和我父親。再說公主萬金之體,怎么能讓她落到你們手中。”長風(fēng)冷哼一聲。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打,”徐將軍說向他打來,兩人激烈交鋒勝負難出。

沈重沛則是已經(jīng)將長風(fēng)手下總先鋒打下馬來,帶兵攻打過來。兩方戰(zhàn)士撕打在一起。穿著銀白色兵甲的是北幽士兵,穿著金色兵甲的是上京士兵,南枂士兵則是護在公主身邊。沈重沛身手敏捷,帶兵將上京打倒,很快打出了一條血路,向公主的轎子走去。

慕容姝看到雙方打得激烈,又見很多士兵倒下死去,沈重沛已經(jīng)帶兵殺到了南枂士兵這里,正往她的轎子打來,她驚怕不已,向長風(fēng)看去,長風(fēng)被徐將軍拖住了,兩人也是打的壯烈。

南枂士兵奮力拼搏殺敵,保護公主,不讓沈重沛打過來,刀光血影的,死傷無數(shù)。場面一度混亂,叫聲連天,紫玉和藍玉也到慕容姝身邊護著她。怕她受到傷害。

“紫玉,我好害怕,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死人,”慕容姝身體發(fā)抖,臉色蒼白。

“公主,長風(fēng)將軍一定能將他們打退的,”紫玉安慰道,其實她也害怕不已,

沈重沛已經(jīng)帶兵向他們打來,眾人驚嚇,都連滾帶爬的跑,馬兒也受到了驚嚇,將馬車翻倒,東西掉了一地。

慕容姝和紫玉藍玉連忙下車逃跑,不然一會拉著轎子的六匹馬受到驚嚇會跑,把她們都摔到地上。三人一起后邊跑去,戰(zhàn)場混亂害怕受傷。

沈重沛見她們?nèi)齻€往后邊逃跑,其中有一個穿著南枂華服,知道一定是公主,他便快馬追過去,三人見他追過來都奮力快速的跑,可是他騎著馬,她們指定是跑不過的,紫玉藍玉便停下腳步,

“公主,你快跑吧,你身份尊貴,不能有任何閃失,你還要跟上京聯(lián)姻。我們只是侍女,賤命一條,我們留下來,跟沈重沛拼了,拖住他,你快跑,找個地方躲起來。”紫玉語氣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堅定。一臉赴死的樣子,

“我不跑了,要死一起死,”慕容姝哭著說,

“公主,你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死不足惜,可是你是南枂公主啊。”藍玉說,

“公主,你快走吧,”紫玉說著推公主讓她感覺跑,藍玉紫玉從旁邊拿了兩根長長的木棍,她們想等會沈重沛過來她就向他打去,慕容姝不想辜負她們的情義,便加快跑了,

長風(fēng)回見陳營被攻破了,混亂一片,公主三人像后邊跑去。他知道徐將軍在故意的拖住他,好讓沈重沛去殺了公主,他又是憤怒又是擔(dān)憂公主的安危,便使出絕殺的力量向徐將軍打去,幾個回合后,徐將軍被他打下馬來。腿上被他刺中了一劍,疼痛不已。鮮血直流。

他拿著劍指著徐將軍。徐將軍震驚不已,他很少被這么狼狽的打下來過。又是羞愧難當(dāng),這小子居然打贏他了,剛剛他們交戰(zhàn)他可是鮮少占上風(fēng)。突然就整個人像爆發(fā)了一樣,殺氣十足,力量如排山倒海般將他打下馬來,

“我知道你跟我父親是舊相識,只是如今鎮(zhèn)北候的死讓我們跟北幽刀刃相見,我也很敬佩鎮(zhèn)東候的為人。我今日不殺你,但下一次絕不會手下留情了。”長風(fēng)騎在馬上說,

“唉,年紀大了。”徐將軍悲痛的說。比起腿上的劍傷,他覺得心里更難受,本以為林長風(fēng)會直接殺了他,可他卻說放他一馬,心里為長風(fēng)的心胸感到由衷的佩服。“多謝,大公子真是心胸寬闊。”

長風(fēng)將劍收回,將馬轉(zhuǎn)頭去追公主。

沈重沛追上了上來,紫玉藍玉將木棍朝他打過去,他一揮那那長槍,她們的木棍像豆腐一樣被甩掉。紫玉藍知道要死了,心一橫,卻也不害怕。

“好個忠心的侍女,我不殺女人,你們走吧。”沈重沛說,就追上公主跑的方向去。

“怎么辦,我們手無縛雞之力,怎么打得了他,”紫玉說,

“也不知道林將軍那邊如何了,”藍玉說,正說著,看到長風(fēng)騎馬趕了上來,兩人如同見到了救神一樣。

“公主呢。”長風(fēng)著急的問,

“公主往那邊跑了,那個敵方的將軍追她去了,林將軍,你一定不要讓公主被北幽的人抓去啊。”紫玉流著淚說,

“是啊,公主金枝玉葉,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么活下去啊。”藍玉也哭著。

“我一定不會讓公主受到生命危險的,”長風(fēng)說著快速追了上去。

公主哭著拼命的跑,不知跑了多久,她的衣服繁瑣,長裙拖地的,荒山野嶺的。路上不是都是石子和枯萎的樹枝,就是雜草荊棘。她摔了好幾次,手上都被劃傷破皮,滲出鮮紅的血,她一定要跑出命來,不能讓紫玉藍玉白死。

“公主,別跑了,”沈重沛在后面喊。公主回頭一看,他快追上來了。便更用力的跑,盡管她雙腿已經(jīng)發(fā)痛。慌不擇路,她竟然跑到了懸崖上,她看到前面沒路了,只得停下,難道今天要死在這里,公主想,

“公主,我都說別跑了,你看前面沒路了吧。”沈重沛說,下馬向她走過去。

走近看清她的容貌,清麗絕塵的臉龐,臉上有些淚痕,梨花帶雨的看著他。穿著南枂衣裳。美的讓人心碎。都是南枂繁花,以花養(yǎng)人,南枂女子美麗異常,沈重沛今日總信了這是真的。

“南枂跟北幽無冤無仇,你為什么非要抓我,得罪了南枂,我王兄不會放過你們北幽的。”公主說,

“你們南枂跟上京聯(lián)姻,遲早會對付北幽,我們還不如早點下手。再說了,你這么貌美,我決定不殺你了,我要娶你做的我的夫人。”沈重沛輕挑的說,卻也是他心里此刻的想法。知道南枂和親的隊伍會經(jīng)過這里,北幽的人早早就在那里埋伏等著。若是破壞了他們的和親,上京跟南枂便不會聯(lián)合,再將公主抓起來,要挾南枂,量他們也不敢對北幽痛下殺手,

“你休想,”公主怒不可揭,向懸崖邊走去,就算死也不能落入他們手里,讓人侮辱。

“公主,你別在往前走了,”沈重沛慌張的說,

“那你別過來,”公主說,

“好,我不過去,”沈重沛說,他明明可以賭一把過去將她抓走,可是她站在邊緣那里若是真的跳下去了,他又不想看到她命喪黃泉。

看到他真的站在原地公主有些意外,事情還有轉(zhuǎn)機,看來她得想個辦法。

“公主,你不要亂動,”長風(fēng)騎馬感到,看到她站在懸崖邊上擔(dān)心不已。

“沈重沛,我饒不了你,”長風(fēng)咬牙切齒的說,

“笑話,我怕你?”沈重沛挑釁。

“林將軍,”公主喜出望外的看著長風(fēng),他來了,她就有救了,只是中間站了個不好打的沈重沛。

“公主,”長風(fēng)看著她,

“想救她?先過我這一關(guān)。”沈重沛說,

“打便打,只是先讓公主站到安全的地方去。”長風(fēng)說,

“可以,”沈重沛說,

“公主,你站到那邊去。”長風(fēng)說,指了一個安全遠離懸崖的地帶。公主聽話般跑過去。

“林長風(fēng),看槍,”沈重沛向長風(fēng)打去,招招險惡,

長風(fēng)靈敏的躲避他的長槍,兩人一劍一槍的,交打到一起。

慕容姝看著,沈重沛的長槍使的出神入化的,長風(fēng)的劍有些短處,她心里擔(dān)心起來。兩人打了幾十個來回。勝負不分。

沈重沛的部下趕來,見到兩人正打在一起,又看著旁邊的公主,想過來抓她,

公主一驚,跑哪去路都被他們封死了,

長風(fēng)也不再戀站向公主跑去,搶先一步到公主那里,拉著她。

沈重沛等把路都堵死了,

“林長風(fēng),讓我們帶走公主,念你是林大將軍的兒子,我饒你一命。”沈重沛說。

“絕不,”長風(fēng)說,他們步步緊逼,向他打來,長風(fēng)一手拉著公主護著她,一手抵御他們。

公主害怕不已,她感覺那些刀快要打到她了。長風(fēng)擋住,他們?nèi)硕啵砩线€是受了些傷,胳膊袖子已經(jīng)被割裂了。流了些血。公主愧疚不已,只得緊緊的抓著長風(fēng)的手。是她拖累他了,要不是她,他早就脫身了。兩人被逼到懸崖邊上,前面的懸崖,后面又是那些人,哪條路都不好選。

“林長風(fēng),放下劍吧,你們已經(jīng)沒路可走了,再走下去,跳下懸崖,你們都會死。”沈重沛說。

“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帶走她。”長風(fēng)說,

“公主,對不起,我沒能將你安全的護送到上京。”長風(fēng)看著公主自責(zé)的說,

“是我拖累你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公主說,

“公主并沒有拖累我,”長風(fēng)趕忙說,

“別叫我公主了,我叫慕容姝,”慕容姝笑著,有他在身邊,她便很安心,其實她也怕死,有時候做夢夢到已經(jīng)要死的時候她會很害怕,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現(xiàn)在現(xiàn)在真的面對死亡了。她卻反而不害怕了。

“容姝,今日我們恐怕兇多吉少了,我實是…”長風(fēng)嘆息,忍不住伸手將她臉上的淚痕擦拭,她一定哭了很久,她雪白的臉都是淚痕,

“我不怕的,”慕容姝笑著。將他手握住,

“我也不怕,”長風(fēng)也笑了,抓住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兩顆心無比堅定。

“這,”沈重沛的部下睜大眼睛的看著他們,沈重沛看到他們?nèi)绱耍睦镉质巧鷼庥质羌岛蓿羰枪饕材芎退@樣就算現(xiàn)在死去也值了。

“好你個林長風(fēng),這要是讓蕭珩知道你這么對公主,他可不會原諒你。”沈重渲嘲諷的說。

“他知道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是死人了,死人是不需要別人的原諒的。”葉羽說,

“容姝,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可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這一路走來,我無時無刻不覺得煎熬,要是不怕皇上責(zé)罰林家連累我族人,我真想帶你一走了之,現(xiàn)在不怕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我愛你,上元宵一別,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又不知去何處找你。”長風(fēng)說道,

“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跟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慕容姝笑著,卻流下了兩行淚。

“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長風(fēng)說笑著,

“愿我們在天化作比翼鳥,在地化為連理枝。你飛去哪兒我都跟著你,就算是去天涯海角,世界的盡頭。海古石爛,至死不渝。”慕容姝說,

“我們會一定會化成比翼鳥在天際一同飛翔的,越過漫山遍野的繁花,越過白雪皚皚的雪山,越過荒無人煙的大漠。越過川流不息的海域,飛到天涯海角,去看世間的種種,去到世界的盡頭。海枯石爛,至死不渝。”長風(fēng)笑著,兩人都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說罷將她抱在懷里兩人決絕的跳下萬丈深淵的懸崖去。

“不,”沈重沛大喊跑過去,想抓住他們,卻一瞬間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深不見底的深淵,沒有一點生機的樣子,他拍打地上的塵土,悲痛不已,是他逼死了他們,其實他甚至都沒想殺了林長風(fēng),他只想帶走公主,不讓上京和南枂聯(lián)合,他只想贏得這場戰(zhàn)爭。

“公子,這深淵深不見底,只怕……我們走吧,這次真的對不起林大將軍了,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又是長子,還有南枂,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對付我們呢,我們回去想個良策才好。”部下走過來拉著沈重沛,

“夠了,誰讓你們過來的,我明明差一點就打贏長風(fēng)了,打傷他就行贏了就行了,現(xiàn)在倒好,公主也死了。”沈重沛悲憤的說。

上京總先鋒帶著士兵過來,紫玉藍玉也趕到。

“林將軍呢,”總先鋒看著他們,

“公主呢,”紫玉叫,看著蹲在懸崖邊上的沈重沛,心里涌上一個可怕的想法。

“不會的,不會的,”藍玉說,

“沈重沛,你們殺了林將軍和公主,我殺了你們。”總先鋒向他們打來,沈重沛的部下將他打退,倒在地上,他剛剛受過傷。

“是他們兩個自己跳崖死了,我們可沒動手。”沈重沛的部下說。

“三公子,我們走吧,”沈重沛的部下過去拉他,北幽人離去,總先鋒自知不是對手,只得在地上喊道,“林大將軍會帶兵踏平你們北幽的。”總先鋒出言不遜。沈重沛其實可以過去一槍了結(jié)他,卻像什么也沒聽到一樣。失魂落魄的帶著人離開。鳴金收兵。

“公主,”紫玉和藍玉跑到懸崖邊上大喊,除了他們的回音,卻再也沒聽到其他的聲音。

“這可怎么辦啊,公主死了,我們不能去上京了,回到南枂,王上也會將我們賜死的,”藍玉說,

“既然這樣還不如也跳下去,大家一起死了干凈。”紫玉說,

“你們兩位可別胡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我們要找到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總先鋒說,

“可是這懸崖這么高,深不見底的,他們估計是兇多吉少了,”說罷,紫玉哭了出來。藍玉也哭了出來。

“那也要去找,我現(xiàn)在要飛鴿傳書給林大將軍,讓他多帶著兵馬來,我們損傷無數(shù)。”總先鋒說道,

“我們姐妹聽總先鋒大人的,”藍玉說,

“二位姑娘,我們回去吧,多帶著些人去懸崖底下找,公主身份尊貴,將軍又是林大將軍的長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我沒有保護好他。我真是無顏面對葉大將軍。”總先鋒責(zé)怪自己,

他們一行人回到了剛剛打仗的地方,沈重沛的兵馬已經(jīng)撤退了,兩方都死了不少人,北幽士兵,上京士兵,南枂士兵都有,東西混亂零落的散在地上。總先鋒吩咐人將那些東西嫁妝都重新整理包好,放在馬車上。他帶著一隊一千多人的士兵去懸崖底下找公主他們。他又讓人找地方挖了一個大坑,將那些死去的士兵埋葬。

“他們都是好的戰(zhàn)士,如果不好好埋葬,讓他們曝尸荒野,野獸會來吃他們的尸體,還有烏鴉,他們會成為群鴉的盛宴。”總先鋒嘆息說,他其實不喜歡戰(zhàn)爭,爭奪權(quán)力引起紛爭的都是王公大臣。坐在帳內(nèi)運籌帷幄的是將相,可是受苦的百姓,犧牲的是士兵。

上京城內(nèi),護國將軍府,林大將軍坐庭院中拿著一本春秋末年孫武寫的《孫子兵法》看。怒而撓之,憤怒之下必然缺乏理智,他輕聲念道,一直渡鴉飛過來落在石亭的梁子上。

渡鴉的叫聲嘶啞凄寒,他并不喜歡這類鳥,這類鳥一般喜歡出現(xiàn)在沙場上,深山老林里,它們以吃腐物為生。會在尸體和垂死人畜身上展開盛宴。叫聲讓他有些憤怒便將它趕飛,飛走的時候叫了幾聲凄寒的聲音。讓他打了個冷顫,不覺感到有些微涼,真是年紀大了不中用,都入夏了,還會還有寒意。

大將軍將書放下,看著院中那片寬大空落的地方。長風(fēng)在時候每天早上都會在那里練劍。“風(fēng)兒也快要回來了,”林大將軍想。鎮(zhèn)北候死了之后,北幽判亂,蕭珩和沈瑤光的婚約皇上也取消了。便讓他和南枂公主聯(lián)姻。

原本應(yīng)該是蕭珩前去結(jié)親,可是沈瑤光的逃婚,他又看著鎮(zhèn)北候在他面前死去無能為力。便消沉了下來,沒有任何心思去理會什么迎親的事。林大將軍年紀也上去了,不變讓他連日奔波勞累,于是就下旨讓林長風(fēng)去。

一只家養(yǎng)的白色信鴿飛過來,盤桓了幾下,飛落到葉明的手里,林鄴將紙條取下,放走信鴿。

“風(fēng)兒,”林鄴悲痛的叫了一聲,眼前一黑,幾乎不曾暈倒,他的身體很硬朗,雖不年輕了,可也是能以一敵十的將軍。他看了紙條,身體有些搖晃,

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上天在絕他的后。

他一直他年輕在戰(zhàn)場上制造的殺戮的太多,所以讓他在懲罰他,他的大娘子,長風(fēng)的娘親,是他的堂妹,兩人從小青梅足馬,兩小無猜,又喜結(jié)連理,感情篤定。兩人生了林長風(fēng)和林長玉。可在長風(fēng)十五歲的時候卻害病去了,那時小女兒長玉還不滿十歲。他無心再娶,以扶養(yǎng)兩個孩子為重,親自教導(dǎo)。

林將軍進宮面圣,向皇上說明,

“真是豈有此理。北幽沈重沛竟敢做出這種事。帶兵阻攔打了一場,還搞得公主和大公子跳下崖去,生死未仆。”皇上聽說了后暴怒。

“老臣福薄,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若是他死了,我還要這條老命做什么。”林鄴將軍說。

“朕下旨給你領(lǐng)兵去找他們。相信他們兩人定會吉人自有天相。大將軍多往好的方向去想。只是若是公主身死,可怎么向南枂王上交代。唉,兩國連年打仗,死傷無數(shù)。如今好不容易雙方愿意化干戈為玉帛,交好結(jié)親,又出了這樣的事。真是讓人頭痛。”皇上按了按太陽穴說,自從鎮(zhèn)北候血濺朝堂的時候,他又經(jīng)常做噩夢,那場年少爭奪的噩夢,

有一次他甚至夢到了二十幾年前,那時他們都還沒變得那么老。在上明宮外自殺的人是他,不是太子,太子登上龍座。鎮(zhèn)北候,七王爺,甚至眼前的林鄴都站在太子那邊。他絕望,驚恐,憤怒不已。從噩夢中醒來。想到這里,皇上看了看林鄴,兒子生死未卜,他神色哀傷,甚至還有些絕望。

“多謝皇上,”林鄴說,剛剛皇上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感到那個眼神恨意,當(dāng)年他們站在他旁邊支持皇上的人都死了。林鄴想,不知道哪天自己也會哪樣,自己活了一把年紀,已經(jīng)夠了,再說他在沙場殺了那么多人,那些青年的士兵,如嫩草一樣,他們甚至沒有老去的機會就已經(jīng)死了,如今他的兒子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情況。一切都是報應(yīng)啊。

“林大將軍,你可后悔過?”皇上突然向葉明問了這么一句話。

“臣不會為自己的決定而感覺后悔,”林鄴說道,

“好,朕近日頭疼的緊,鎮(zhèn)北候死后。珩兒現(xiàn)在不大理朕,總是在生朕的氣。終日把自己關(guān)在寢宮里,太子雖生性純良卻也資質(zhì)平庸碌碌無為。玨兒年紀小,瑜兒還沒回到上京,朕的皇子們。現(xiàn)在竟沒有一個能為朕百憂解難的。”皇上說,

“假以時日,會好起來的,”林鄴說,

“罷了,你退下吧,把大公子和公主都找回來。若是公主有個閃失,只怕南枂和上京不知道又要打多少年的仗了。”

“微臣告退,”林鄴退下。

林鄴拿著兵符,去軍營處點了三萬兵馬,又從太醫(yī)院叫了兩個太醫(yī)跟去,拿一箱治傷的藥。若是他們?nèi)f幸沒死受傷,也能及時治療。人多一點就算再遇到沈重沛也能將他打下。他沒有吃午飯就急匆匆的出發(fā)了。一路上心里對長風(fēng)擔(dān)憂的,又對皇上感到惶恐不安。他只希望祖宗保佑,上天要罰就罰他吧,讓他立刻死在戰(zhàn)場他也無所怨恨。只要孩子能夠沒事,盡管他知道希望很渺茫。可他還是在心里不停的祈禱。

林知筱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镇赉县| 忻州市| 马尔康县| 新昌县| 辽宁省| 房产| 巴东县| 墨江| 松滋市| 维西| 文水县| 万载县| 宜兰市| 海盐县| 雷波县| 眉山市| 同德县| 山西省| 张家口市| 神农架林区| 宁河县| 南漳县| 莆田市| 通州市| 晋城| 镇巴县| 古丈县| 凤台县| 临猗县| 绵竹市| 万年县| 镇坪县| 东阳市| 海南省| 潞西市| 武城县| 论坛| 华阴市| 高唐县| 奇台县| 舞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