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衣衫破爛,瘦弱的身子被蓋在破布片中,烏黑的長發(fā)傾泄,遮擋住了一邊的眉眼,女孩伸手把頭發(fā)往后順,露出黑曜石一般發(fā)亮的眼眸,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沿著她的傷口往下墜,沖淡著她一路逃來的血痕,也沖淡著她的傷痛。她就像一只被丟棄的幼犬,灌木叢犄角旮旯便是她的庇護所,幫她躲避獵狗人的追捕。閃耀的眸子暗了下來,衣角被扯破,女孩將扯下的布條纏繞在印著三顆蝌蚪的手腕上。如果被抓住,自己的情況只會比現(xiàn)在更糟,空蟬暗自思襯。
這場雨無疑是庇護了她,幫她爭取了更多的時間,眼看著叢林變成了荒漠,空蟬心驚,腳步跟著頓了頓。
臨近畢業(yè)學(xué)習(xí)內(nèi)容是越來越輕松了,早早下了課,白和弦樂約好一起研究酒鬼大叔留下的卷軸,其實白和弦樂雖然現(xiàn)在連下忍都不算,但實際能力水平已經(jīng)超過下忍。弦樂進步的速度很快,白學(xué)九天,弦樂可能五天就學(xué)會了。白時常如是想,弦樂這家伙又背著自己偷偷刷題了吧!
街巷還是如往常般熱鬧,白和弦樂并肩走著,白轉(zhuǎn)頭打量,正在考慮要帶點什么吃的回去好。
雙肩突然被擒住,白整個身子朝一側(cè)一旋,躲過了來人的沖撞,自己整個人像是被弦樂護在懷里。白看見差點撞在自己身上的女孩跌跌撞撞的逃走,黑曜石般的眼睛對她冷冷的一瞥。
“沒事吧?”弦樂松開手。
雖然沒被撞著,但白剛才有感覺到擦碰,白抬起手臂,衣服上蹭著血跡,不是我的,那個女孩受傷了嗎?
買了些零食和果汁,白到櫥柜里去取玻璃杯,弦樂在看白說的那個忍術(shù)的簡介,卷軸被攤開在矮木桌上,木桌下是一張大地毯,木桌下放置著軟和和的坐墊。
擱下果汁,白放了一顆梅子在嘴里,把剩下的推給弦樂讓他嘗嘗,弦樂看了一眼白鼓著的臉頰,好奇的也拿了一顆。梅子酸酸的,弦樂嚼了嚼吞了下去。
“會不會是查克拉屬性問題?!毕覙分钢高@個火遁忍術(shù),“遁術(shù)本來就很難學(xué)了,如果白的查克拉屬性又沒有火的話,是沒辦法學(xué)習(xí)火遁忍術(shù)的?!?/p>
查克拉屬性嗎?原來是這樣,白讓梅子在嘴里左右溜著彎,舌頭打卷反復(fù)吮吸著梅子。根據(jù)岸本的設(shè)定,忍者的體內(nèi)分有火、風(fēng)、水、雷、土、陽、陰七種查克拉屬性,每個忍者身上的查克拉屬性不同對應(yīng)的可以修行的遁術(shù)也不同,但就算是像卡卡西一樣擁有風(fēng)、火、雷、土和水五種查克拉屬性的忍者,也不可能擅長或者說精通所有遁術(shù)。
梅子酸酸甜甜的,真好吃,白把吮吸干凈的梅子嚼了嚼咽了下去。既然火遁學(xué)不會,就不學(xué)好了。
“弦樂的查克拉屬性里帶火嗎?”
弦樂搖搖頭,淡淡一笑,“父親母親都擅長風(fēng)遁,我的查克拉屬性應(yīng)該是風(fēng)。”
“這樣啊。”白又塞了一顆梅子在嘴里,微微一笑,“那我們看下一個?!?/p>
待兩人練習(xí)完畢,天也漸漸暗了下來,兩人約好下次再繼續(xù),畢竟一次性也沒辦法吸收太多。弦樂幫忙收起喝光的玻璃杯,白則把兩個人剛才吃完產(chǎn)生的垃圾打包準(zhǔn)備扔掉。
白和弦樂同時聽到一陣倒地的聲響,兩人疑惑的對望了一眼,拉開門,一個女孩倒在白的家門前。是她?白認(rèn)出了女孩。
女孩臉頰蒼白,身上的傷口深深淺淺,可能是因為太難受,眉頭在昏迷后也緊促在一起。
幫幫她,這是白腦海閃過的第一念頭?!跋覙穾臀乙话??!卑状蛩惆雅⒈尺M屋。雖然女孩比白瘦弱,但也只比白矮一點。
“她的傷口?!毕覙钒欀?,“不像普通鈍傷?!?/p>
在弦樂的提醒下,白仔細(xì)打量起女孩的傷口,并補充道:“是查克拉帶來的傷痕?!边@代表傷害她的是忍者。她是逃犯嗎?她是從什么地方逃出來的嗎?她是犯了錯害了人嗎?還是說她才是那個受迫害的人呢?
“她看上去,很虛弱?!卑鬃詈罂偨Y(jié)道,“還是先帶她進去再說吧?!?/p>
“我來吧?!毕覙犯纱嘁话褜⑴⒋驒M抱起,“我想這樣會更快一些。”
“弦樂是在嫌棄我體力差?”白撇撇嘴趕在前面去給女孩收拾睡覺的地方。
“白別不承認(rèn),這點是事實。”
“啊啊,原來弦樂也會戳人短處呀?!?/p>
“不是,”弦樂把女孩輕輕放在床上,有些無奈,“我只是想你可以多倚靠我一點,畢竟我一直把白當(dāng)?shù)艿軄砜矗锥嘁蕾囄乙稽c也沒關(guān)系?!?/p>
白微微一愣,“原來,我真的搶了太鼓的哥哥?!?/p>
“呵呵,太鼓還太小了,所以才會說那種話,白不要介意?!?/p>
白微微一笑,“謝謝你弦樂?!?/p>
女孩額頭很燙,應(yīng)該是發(fā)燒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潤潤的,像陰雨天還晾在外面的涼被單。這只會讓她的身體更糟糕,為了方便起見,白以躲懶為名騙了弦樂幫忙買藥,自己偷偷幫女孩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白解開了女孩手腕上同樣濕濕的布帶,三顆小蝌蚪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女孩白瘦的手腕上,和自己的一模一樣,白手一抖,布帶滑落,她也是穿越者!白簡直想直接搖醒女孩問個清楚了,原來來到這里的不只自己一個人,找到組織般的欣喜在白的心底蔓延。
黑色的眼睫輕輕扇動,如同漂亮的蝴蝶翅膀,女孩望向白的眼神由模糊逐漸清明。警戒心起,即使身體還是很虛弱,女孩依舊瞬間將白撲倒緊緊壓在身下,手臂抵著白脆弱的脖頸。
“咳?!睆娏业闹舷⒏凶尠酌偷囊豢?,雙腳已經(jīng)開始下意識的行動,蜷曲的膝蓋直擊女孩腹部,在女孩松手的瞬間,白一個瞬身術(shù)擺脫被挾持狀態(tài),和女孩拉開一段距離。
白揉捏著自己的喉部不禁感嘆,“差點被你害死了?!?/p>
“你是誰?這是哪?”標(biāo)準(zhǔn)的忍者戰(zhàn)斗姿勢,女孩警惕的看著白,周身散發(fā)著濃厚不信任生人勿近的氣場。
“別誤會,我并沒有惡意,我和我的朋友救了你?!边@位漂亮小姐妹太防備自己了,說著白扯下自己的護腕,“看,我也是穿越者。”
女孩瞇起了眼,沒有高興,也不是失望,那是一種白猜不透的表情。
此時此刻,不是應(yīng)該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的狀態(tài)嗎?一個大大的問號砸中了白的腦袋,然而還沒等白開口,弦樂已經(jīng)手提著東西回來了。
為了阻止那個呼之欲出的話題,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環(huán)住女孩的肩膀,作親切狀,但實際趁機將女孩的手控制得死死的讓她無法動彈,女孩的身上散發(fā)著不尋常的熱,“弦樂你回來了,你知道嗎也太巧了,她居然是我同鄉(xiāng)!”
這暗示還能再拙劣點嗎?!拔抑懒??!迸⒂弥挥袃蓚€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松開?!迸⑼绷送卑?。
弦樂皺了皺眉。
白為自己剛才的急中生智的莽撞行為吐舌,也為自己這位小姐妹還蠻難相處感到頭疼。
“空蟬,我的名字。”空蟬盯了白一眼,轉(zhuǎn)頭去翻弦樂帶回來的東西,傷藥退燒藥還有繃帶被空蟬翻到了一邊,更重要的是吃的,弦樂帶了面包。
拆掉包裝袋空蟬坐在地毯上就開吃,面對空蟬的毫不客氣白和弦樂選擇了放縱,她看上去餓壞了,飲料瓶里的果汁還剩了一些,白幫空蟬倒了一杯,放在空蟬面前的矮桌上。
“白怎么能確定她就是你同鄉(xiāng)?”這是個難以接受的事實,雖然弦樂知道白是孤兒的事。
白伸出自己的手臂,“她也有我們家鄉(xiāng)人的標(biāo)志哦?!?/p>
“你只說過它代表著不詳,所以你才要擋住。”
不詳,是酒鬼大叔告訴白的,白想了想,回道:“我可以肯定只有我們家鄉(xiāng)人有這個。”
“所以,白已經(jīng)打算和她一起離開砂隱村,回故鄉(xiāng)了嗎?”
“弦樂?”
“抱歉,”弦樂為自己的失態(tài)道歉,別開臉,“我以為有一天你或許能改變離開的想法,可現(xiàn)在看來更沒有什么理由能說服你留下?!?/p>
“你要回去了嗎?”
“是的,不然父親母親該擔(dān)心了。”
“好吧。”伴隨著關(guān)門聲,白的最后兩字幾不可聞。
真是糟糕透了,弦樂看上去很不開心。離開砂隱村真是一道送命題!白的心亂亂的,卡卡西和外面的世界比自己現(xiàn)在擁有的還要重要嗎?
因為和角色產(chǎn)生了情感牽絆所以沒辦法脫身了嗎,真是笨蛋。但是空蟬并無意參與兩人的糾葛,所以一直作壁上觀,比起之前的大口吞咽,此時此刻她才開始品味到手里的東西,太干了,而且是紅豆泥陷,她不喜歡紅豆泥。
“所以你是怎么穿過來的?!笨障s戳著面包開口打破沉默,那人看上去消沉得頭上都快長蘑菇了。
白回過神,有點像霜后的茄子,“那天我睡了一覺,醒來就被一個叫A33的機器人綁票了,他通知我即將穿越到火影世界,讓我問了幾個問題之后我就被丟在了砂隱村。你呢姐妹?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嗎?”
“姐妹?”空蟬扭曲著表情。
啊,白想起自己的男孩身份,“別誤會,我不是什么變態(tài),我也是女生,只是為了方便才穿著這樣的?!?/p>
“我以為你是娘娘腔?!笨障s懷疑的逼視著面前的漂亮男孩。
額,白抽了抽嘴角,“也不能這樣說呀,你要知道在火影里長得雌雄莫辨多正常啊。”
咳咳雖然也不是所有人長這樣,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到這一點,所以上一個說白娘娘腔還要扒她褲子的成功被白海扁了一頓。白尷尬笑笑。
“是嗎?”空蟬默默退回到原來的位置端坐好?!拔也⒉涣私膺@個世界,因為我只是陪我小侄兒看了兩集火影而已。”
“所以,你只是因為看了兩集就被丟到這了?”因為看過,不是受眾卻被丟進這里,“為什么會這樣?”
“誰知道,所以他們才把我們這群人稱為降罪者吧?!笨障s淡淡道,“所以我勸你藏好那個東西?!笨障s指著白的手腕。
藏好它,因為很不詳白。那個時候,酒鬼大叔是這樣說的,酒鬼大叔很少用那樣嚴(yán)肅的語氣說話,所以白認(rèn)真的聽從了?,F(xiàn)在空蟬也這樣告訴她。
“什么是降罪者,我們這群人又是什么意思,他們又是誰?空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的問題真多,藏好它就是了,也不要再像個白癡一樣隨意就相信所謂的同類……”
“空蟬!空蟬!”白接住空蟬墜落的身體,還是好燙,真夠逞強的。
白把女孩重新塞進被窩,燒了開水按照用藥說明幫她喂藥,用浸了涼水的帕子給她退燒。
所以,被丟進這里的,到底有多少人。有罪嗎?因為有罪才被丟進這兒。白低垂著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天已大黑,窗外漆黑一片,白想起自己雖然有提前說過會晚歸,但是沒說一聲就夜不歸宿的話,會惹人擔(dān)心的。想了想,白結(jié)印變出一個影分身,影分身白微微一笑,跑出門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