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了哥布林與人類尸體的二樓大廳地板上,染上了一層混合著鮮血與碧綠哥布林血液的詭異血色。
寂靜的超市二樓,只剩下被火焰點燃的哥布林尸體內的油脂,在燃燒中偶爾發出的“噼啪”聲響。
“砰!”
隨著一聲清脆的碰撞聲,一顆尖銳的石塊無力滾落在地上。
林非潘扔出的尖銳石塊,再次被屹立在超市二樓中央的哥布林十夫長,格擋了下來。
一條大腿被李文樂重創,行動困難的哥布林十夫長,早已經被滿臉恨意的學生們,牢牢的圍困在了大廳中央。
雖然周圍幸存的學生,恨不得立刻將這只屠戮了多名同學的怪物亂棍打死,只是這只哥布林十夫長不愧是系統評價極高的精英怪物,不但十分精通近身防御,依靠著手里的木盾,擋住了絕大多數的攻擊,最為關鍵的是,只要被它逮到機會反擊,那把鋒利無比的白色骨刀,就連學生揮動的金屬棍棒都能一刀切斷。
一時之間,反倒是哥布林十夫長揮舞著手中的骨刀,將學生們的包圍沖的七零八落,如果不是腿部受傷影響了移動速度,恐怕這些學生根本逃不過它的追殺。
但是在蹣跚的跑動中,哥布林十夫長還是避免不了露出了背部的空當。
而此時,一個身材壯碩,雙臂粗壯的高大男生,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會,不顧哥布林十夫長那恐怖的骨刀,從側面高舉著手中的木棒,對準了哥布林十夫長的后腦,一棒砸去!
“去死吧,你這個怪物!”
雙目充血的袁軍,似乎已經看到了哥布林十夫長被自己木棒打爆腦袋的場景。
自從他相依為命的弟弟推著金屬貨架想要堵住樓梯,卻被哥布林十夫長一刀斬下了腦袋后,幾近瘋狂的袁軍,腦子里就只剩下干掉哥布林十夫長,替自己弟弟報仇這唯一的信念了。
但是原本背對著他的哥布林十夫長,就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在他一棒揮下的瞬間,突然轉過腦袋猙獰一笑,然后以更加驚人的速度,反手一刀砍向了袁軍手中的木棒。
“咔擦”一聲,劃過空氣的白色骨刀,就像切豆腐一樣直接將袁軍手中的木棒切成兩半,然后帶著無可抵擋的氣勢,砍向了袁軍的胸口。
看著面前避無可避的刀鋒,袁軍的腦中一片空白,在一陣劇痛中,只覺得自己忽然被一股巨力猛的向后方拉去,就這樣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望著被自己拖回后方后,就陷入重傷昏迷的袁軍,李文樂不禁眉頭一皺。
因為李文樂同樣吃過了哥布林十夫長這招反手刀的大虧,所以自然知道這刀可以說是又快又狠,可李文樂沒想到的是,就算自己及時拉回了袁軍,只是被刀尖輕輕滑過胸口的袁軍,胸口依舊被斬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
看著袁軍傷口噴涌而出的鮮血,如果不能得到治療,恐怕光失血就會丟掉性命。
既然救了人,李文樂也不能撒手不管,微微思索后,干脆取出了可以恢復45點生命的青澀蘋果,右手發力,直接將蘋果捏成碎汁,直接倒進了袁軍的口中。
至于這樣做有沒有效果,就只能看袁軍的造化如何了。
隨即,李文樂將袁軍放置在地上,讓其他人照顧,撿起了自己鐵棍,大步向哥布林十夫長追去。
此時的哥布林十夫長,正和揮舞著一根鐵棍的吳輕淚戰作一團。
顯然,知道哥布林十夫長骨刀兇威的吳輕淚,沒有再固執的依靠雙拳進攻,而是揮舞著手中的鐵棒,靈活的游走在哥布林十夫長身側。
堅硬沉重的鐵棒,在吳輕淚手中,就像狡詐的毒蛇一樣,靈活的敲向了哥布林十夫長的身體各處要害,顯示出了他濃厚的武學功底。
可畢竟哥布林十夫長“一刀在手,天下我有”,就算吳輕淚棍棒使得再怎么靈活,只要被哥布林十夫長一刀砍中,吳輕淚手中的鐵棒就要少上一截。
而吳輕淚敲擊在哥布林十夫長身上的鐵棒,十棒有八、九棒都會被十夫長依靠手里的木盾成功擋下,根本不能造成什么傷害。
幾次進攻無效后,吳輕淚就不得不讓其他人先頂上,然后自己趕緊更換一根鐵棒。
李文樂在哥布林十夫長和吳輕淚糾纏的時候,靠著這段時間的喘息,終于恢復了一部分的體力,可看著眼前的局勢,還是皺緊了眉頭。
經過李文樂的觀察,這個哥布林十夫長擁有的“持盾防守”這個專長,就像系統描述的那樣,可以在戰斗中,根據雙方力量值的差距,有25~50%的幾率使用盾牌抵擋至少25點傷害。
但是這群1級或者剛剛2級的學生,力量甚至不足哥布林十夫長的一半,能夠擊中哥布林十夫長的幾率,恐怕完全超越了這個技能的下限,連達到百分之十都難。
就連吳輕淚,因為等級不高的問題,恐怕力量還是弱了哥布林十夫長幾分,所以也很難命中哥布林十夫長。
所以,依靠人數的圍攻,對于哥布林十夫長恐怕威脅不大,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右臂力量高達16點,可以穩壓哥布林十夫長一頭的李文樂,能夠干掉他了。
想到這里,面色閃過一絲決然的李文樂,扭動了一下酸痛的身體,雙手握緊手中的尖銳鐵棒,向著一旁同樣在抓緊時間恢復體力的吳輕淚比了一個手勢,同時低吼道:“林胖子,繼續扔石塊,掩護我們。”
現在的超市內,也只有擁有遠程攻擊手段的林胖子,和等級多半已經達到3級的吳輕淚,可以支援李文樂,和這只哥布林十夫長周旋了。
雖然右臂因為多次發力,已經酸痛不已,但是林胖子仍舊咬牙罵道:“放心,今天胖爺一定要讓這只藍皮猴子見識一下我的厲害……啊!”
說罷,林非潘一手抓向了自己袋子,卻撈了個空,才發現自己早已經將一袋子尖銳的石塊扔的干干凈凈了,不禁一臉呆滯。
無奈的搖了搖頭的李文樂,只能將期望寄托在吳輕淚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