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平凡人的喜樂,就是在每天平淡的生活里找到一些智慧的魚;時時在平凡的日子里,撈起一些美好的魚。---林清玄
今天要分享的記憶很久遠了,大概過去十幾年了。都說離開不是生命的結尾,遺忘才是。
那么我能做的就是讓這些記憶留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先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會不會有一段時間喜歡聽故事,聽過去的的故事,過去的人的故事,逝去的人的故事?
我會,我喜歡聽故事。
我記得很久以前問過母親為什么聽著先輩的事件叫做故事。
她告訴我,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那對于我們來說不就是故事了嗎?
原來是這樣定義這個名詞的呀。
愛聽故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這個就和我自己開始問故事聽又不一樣了。
我記得那是一個午后,太姥爺的腿腳不大好,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房間靠窗的躺椅上望著窗外,看著余暉。
那個時候去外婆家,我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太姥爺會從他的小房間出來,笑瞇瞇的看著母親,說一句:你回來啦。
母親不怎么會外婆家,她每次回去都是去看我太姥爺也就是她爺爺,她總是可以坐在太姥爺的床上陪他聊好久的天。
我就這么靠在門外看著,很好奇,卻也不回走上前去打擾他們。
我聽到了很多故事,關于抗戰的,關于太姥爺小時候逃難的(太姥爺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聽著感嘆一句那個時候的人真的不容易。還有感嘆現如今我們國家的強大。
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關于母親小時候的,她過的很辛苦的,我無法想象一個小小的還沒有灶臺高的孩子就已經踩在椅子上做飯了,也無法想象,她小時候是個吃百家飯的孩子。
但是太姥爺的房間里傳出來的聲音大多是和母親一起的笑聲。
他們也許說起過無數次這樣的故事吧。
后來,太姥爺去世了,在我高一的時候,我記得那天母親很平靜,至少比我想象中的平靜。
但是她說的一句話我依舊記得,大抵永遠不會忘記吧。
:再也沒有人和我說,你回來啦。
那是我想記錄故事,想記錄記憶的開始。
也許我們永遠記得那段美好的時光,他們就永遠在我們的生活中吧。
后來,我變成了那個問故事的人,我會問母親她的小時候,會問母親那時候的太姥爺都和她說了些什么。
我想把這份記憶留下來,至少除了母親還有我記得。
我現在也會問很多關于父親母親小時候的故事,他們的日子很辛苦卻比現在的我們快樂,這是他們辛苦童年中的幸事吧。
我來和你們分享一個我父親小時候的故事吧。
他是個很淘的孩子(大多數都是從奶奶和母親口里聽來的),他會跑到別人家的地瓜地里偷瓜。
大概是年紀小吧,還不能分清楚瓜還有沒有熟,母親告訴我那是人家剛種沒多久的地瓜苗。
父親就這樣一顆接著一顆的往外拔,顯而易見,他挖不到任何東西。
結果怎么樣?
毋庸置疑就是被那家人發現了,告狀到了我爺爺那里。
毫不夸張的說,我父親就這樣被吊在樹上打了一頓。
我可以想象到那個搞笑的畫面了(哈哈哈,想不是我父親親生的女兒一樣,我真的是壞死了)。
但是我也是有遺憾的。
我的爺爺比我太姥爺去世的還要早一些。
他在我的記憶力已經沒有那么清楚了。
我只記得,在小的時候,他是除了父親母親以外對我最好的一個人。
說起來他不是我的親生爺爺,我親生的爺爺在父親九歲時就過世了,這是奶奶后來另嫁的丈夫。
他在我眼里是一個很偉大的人,奶奶嫁給他的時候已經有三個孩子了,所以他和奶奶并沒有再生孩子,他也沒有屬于自己的孩子。
爺爺是一個種菜很厲害的人,他也很不愛說話,但是卻釀了一手好酒。
我喜歡每天放學坐校車回來后陪著我走回家的他,他總會帶著一小瓶旺仔牛奶在車站等我,奶奶告訴我他怕我一個人不安全。
小的時候母親和父親都很忙的,我和爺爺奶奶相處的時間比較多,和爺爺的更多。
我這幾年總是想起那個有太陽的冬天,我們在院子里曬太陽,我拿著一張白色的紙想做對聯,他會告訴我對聯應該是紅色的。
我也會想起站在門口拿著鋤頭,挽起褲腳準備去干活的爺爺。
會想起,奶奶因為不小心出了車禍后住院,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去醫院的他,滿眼的焦急。
現在回想起來就只剩下這些了,我記錄的太晚了,太少了。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花了好久走出來那段日子。
現在我也覺得時間是最好的筆,我又花了好久走過了曾經的那段日子。
而記憶中的他們依舊鮮活,只是他們的臉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了。
什么是恒久?
我想不存在的,就像我,我這么愛爺爺,可是日子長了,依舊會變得模糊不堪。
但是,很矛盾,我又覺得恒久是存在的,就像是即使我記不住他們的臉了,但是我記住了屬于我們之間的記憶,那一段歲月悠長的時光。
好啦,這就是我想說的啦。
恒久的不會是人,生命太短了。但是我們的記憶是永遠存在的,我們手中的筆永遠可以書寫。
在我記得住你的時候,你就永遠存在,不會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