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山治,哦不,應該是我們尊敬的的班長大人,恭喜你啊。”
“別拿我開玩笑啦?!?/p>
“哼哼,別忘了投你的票中有一票是我上野晴人貢獻的,以后可得多罩著我啊?!?/p>
“晴人你啊......不過我沒想過除了晴人以外還有這么多票投我,能選上可能是運氣好吧。”
“說什么呢,你那番慷慨激昂的競選發言可是深深打動了我的心,我相信其他同學肯定和我一樣,不然怎么可能比的過那個北原駿啊。你應該多拿點自信出來!”
上野晴人拍了怕山治友和的肩膀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山治友和幽幽地嘆了口氣。
“就算你這么說我也只比北原同學剛好多那一票啊,而且北原同學人緣和成績都比我好家里還有錢。嗚......這么一想......”
“喂,你這么說對投你票的人很失禮誒,你不是更應該珍惜比他多出來的這一票嗎?別讓我們覺得投錯人才是正確的想法吧?!?/p>
上野晴人將雙手環抱在胸前頭撇向旁邊,山治友和立馬堆起笑容。
“對不起啦,你說的對,是我沒有當好班長的信心。為了感謝你投我的那關鍵一票請你吃冰激凌吧?!?/p>
“哇!我要吃草莓味和葡萄味的雙拼!”
看著上野晴人興奮的模樣山治友和舒展開了緊皺的眉頭。
“想吃幾拼都滿足你?!?/p>
二人在灑滿櫻花的小道上有說有笑越走越遠。
“我回來了?!?/p>
山治友和撿起散落在門口的易拉罐從廚房里拿出一個垃圾袋走到客廳。
“狗崽子你干嘛?!我的酒,我的酒!”
“這些是空的,你都喝完了?!?/p>
“你胡說,還有呢!”
滿臉通紅長滿胡茬的男人將桌上成堆的易拉罐一個接著一個對準自己張開的貪婪大嘴,然而里面如山治友和所說已經空空如也,但男人依舊不死心地向下用力搖晃著易拉罐。山治友和無視了身旁男人的行為把桌上的易拉罐和煙灰缸里快要溢出來的煙頭全部倒入了手中的垃圾袋里。在清理完如數的垃圾后不大的桌子上終于空出來一塊,山治友和從包里拿出兩個飯團擺在桌上。
“今天又吃飯團???”
“這段時間要買教材沒多少錢?!?/p>
“是真的沒錢還是拿著錢買其他東西了?”
“......愛信不信?!?/p>
“山治友和,你騙誰都騙不了我。哈哈哈哈哈哈?!?/p>
男人大笑著打開了擺在面前的飯團外包裝,隨著男人的大口下去半個白白胖胖的飯團便不見了蹤影。山治友和閉上眼睛站起身走到玄關。
“要去打零工了?”
“不去指望你養活這個家?”
“注意你說話的口氣!不要忘了誰把你養大還供你上這個死貴的學校,看來養你不如養條狗!”
山治友和沒再回應而是緊咬著嘴唇踏出了門外,在門快要合上時他聽見后面傳來男人的大喊。
“回來給我帶幾廳啤酒!”
隨著門的閉合山治友和快步離開了這所公寓,在黃昏中他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門前,山治友和下車小心翼翼地給這輛收二手都不會有人要的自行車上了鎖然后走進了便利店。
“小友和,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還沒到換班的時間呢?!?/p>
“謝謝前輩上次幫我守店,今天您不是要和女朋友看電影嗎?我來接班您早點去接她吧?!?/p>
“說什么謝謝,本來我家就在附近過來也方便。倒是你父親沒事吧?聽你說是因為他被居酒屋扣住了才要急著走?!?/p>
“嗯,去拿錢把他贖回來了,還差點被人家老板兄弟揍?!?/p>
“唉你也是不容易啊,那我就先走啦小友和?!?/p>
“好的?!?/p>
山治友和看著那個出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坐在收銀臺打開了手里的書專心地看了起來。
“您好請問這些總共多少錢?”
專心看書的山治友和絲毫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他趕忙將書關上站起身準備算錢。
“一共125元,不好意思剛才在看書沒注意有人來?!?/p>
將裝好的袋子遞給面前的男人時山治友和才發現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班主任宮崎哲也,他瞬間臉色大變,手中的袋子從指尖滑落里面的東西散落在收銀臺上。
“宮崎老師您聽我解釋,我知道校規規定禁止學生打工,但是我家里實在太窮了還有個酒鬼父親我才不得已出來打零工的。我,我不想被處分退學,如果不能上學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求求您,求求您......”
轉眼間山治友和已經沖出了收銀臺跪在宮崎哲也面前雙手緊緊握住宮崎哲也的一只手臉上熱淚橫流,宮崎哲也將山治友和扶了起來,手里遞過去兩張鈔票。
“違反校規的學生我沒看見倒是看見一個勤工儉學的學生,現在我和你也不是師生關系而是顧客和員工的關系,放輕松我的孩子?!?/p>
宮崎哲也將鈔票放在了山治友和的手心接著在收銀臺上整理起散落的物品,他提著袋子面向還在哭泣的山治友和輕聲道:“我們雖然不能決定父母是什么樣的人但能決定自己想成為什么樣的人,通過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你剛才在看的東西?!?/p>
說完宮崎哲也提著東西走出了便利店,山治友和定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突然瞪大雙眼追出了便利店。
“宮崎老師還沒找您錢!”
季節從櫻花盛放到紅葉掉落,時間的流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那會像飄零的紅葉般沒有歸屬隨風漂泊最終融于大地,但那也絕非什么不好的畢竟我們的終點都是塵歸塵土歸土。
“愛情慫恿我探聽出這一個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借給他眼睛。我不會操舟駕舵,可是倘使你在遼遠遼遠的海濱,我也會冒著風波尋訪你這顆珍寶。姑娘,憑著這一輪皎潔的月亮,它的銀光涂染著這些果樹的梢端,我發誓——”
“啊!不要指著月亮起誓,它是變化無常的,每個月都有陰晴圓缺,你要是指著它起誓,也許你的愛情也會像它一樣無常。”
舞臺上一男一女拿著臺本富有感情地朗讀著。
“嗚哇,莎士比亞寫的這臺詞真難背。”
“是嗎?我覺得還好?!?/p>
“那導演拜托你來演我這個角色吧讓我去演樹?!?/p>
“你都說了我是導演,不可能一人兩工吧?”
上野晴人白了一眼隨即又專心致志地看起手里的臺本嘴里還念念有詞,突然舞臺上的女生停止了對詞跳到了第一排的觀眾席向山治友和詢問了幾句關于劇本細節問題接著再次回到舞臺上,旁邊的上野晴人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他挑了挑眉。
“綾瀨同學真的很漂亮啊,對吧?”
“快背你的臺詞吧,下一幕上場的時候希望你不要卡殼?!?/p>
“切~”
到了下一幕,上野晴人嘟囔著嘴拿著臺本走上舞臺開始扮演起所飾演的神父。
“什么嘛,這不是演的很好嗎?!?/p>
臺下的山治友和笑道,在上野晴人的臺詞過完后他身后傳來幾個圍觀同學的聲音。
“是北原駿和綾瀨咲飾演的羅密歐和朱麗葉啊,好養眼哦?!?/p>
“光看臉了沒聽進去臺詞......”
“你也聽不懂啦,看臉就行?!?/p>
“我也好想變得和綾瀨同學一樣啊,她在發光誒。”
“北原同學也好帥啊,穿上羅密歐的衣服會更帥吧,好期待周年慶?!?/p>
山治友和臉上的笑容轉化為若有所思的樣子目不轉睛地看著聚光燈所照耀的舞臺之上。
“一共85元。”
男人提著袋子并從里面拿出一罐果汁和另一個袋子里裝著的烤紅薯放在了收銀臺上。
“辛苦了,天氣冷吃點熱乎的暖暖身子。”
“宮崎老師這怎么可以......”
“學校周年慶我很期待哦,我們班的羅密歐與朱麗葉?!?/p>
“......謝謝您?!?/p>
待宮崎哲也走后山治友和手里緊緊握著那個還散發著熱氣的烤紅薯,他看著手里的紅薯喃喃道:“這種天氣就有烤紅薯賣了啊......?”
“小友和,換班咯?!?/p>
“好的,辛苦了。”
山治友和走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手里提著幾罐啤酒和沒舍得吃的烤紅薯再次回到那個破舊的公寓門前,隨著他將門打開一大片煙霧和燒焦的糊味迎面而來刺激著山治友和的嗅覺和大腦。山治友和很快反應過來用袖子捂住口鼻沖進廚房用鐵盆接了水朝煙霧的源頭澆了上去,巨大的聲響吵醒了躺在地上喝的爛醉如泥的男人。
“哦,友和回來啦?!?/p>
“你想死能不能一個人安靜去死啊?!還想拉這個住著老鼠蟑螂和我的破房子和你一起陪葬嗎?!”
男人茫然地看向旁邊被燒了一半變得焦黑的沙發笑出了聲。
“哈哈哈抽著煙睡著了......哇這不是烤紅薯嗎,拿來配酒真是太好不過啦?!?/p>
沒等山治友和回過神手里的紅薯和啤酒已經跑到了男人的手里,男人搓了搓手將一罐啤酒打開接著拿出紅薯。
“喂那個不是......!”
“怎么都冷了???下次給我買熱的回來啊你這小子。”
山治友和看著男人一口一口撕咬著紅薯攥緊了拳頭,他回到廚房放下鐵盆拿起了鋒利的菜刀,在清冷的月光下山治友和看著刀身映出的自己,那是一張猙獰扭曲的臉。他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丟掉了手里的菜刀大口呼吸著空氣,后背的冷汗浸透了綿薄的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