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的十里地之外,一處蘆葦蕩里,露出倆個小腦袋,他們東張西望,鬼鬼祟祟,似乎在逃避什么人。
“小姐,為什么我們不走了。”丫鬟小雨不解的問,
“不行,兒子和爹娘奶奶都在龍城,我豈能放心一走了之。”
“早知道,咱們昨晚就不跑了。省了那二兩黃金。”
“不跑,對呀,咱們?yōu)槭裁磁堋!睒s兒喃喃自語。
“回去。”丫鬟小雨眨了眨眼睛說。
“可以。”
倆個人一擊掌,剛想鉆出蘆葦蕩,突然看見對面來了一輛馬車,車轅上坐著周管家,榮兒和丫鬟小雨瞬間從蘆葦蕩里跳出來,嚇了周管家一跳,:“吁”著急忙慌的拉著僵繩,馬和車才慢慢吞吞的停下來。
周管家仔細(xì)打量才發(fā)現(xiàn)是小姐男扮女裝,轉(zhuǎn)怒為笑:“小姐,你們怎么。。。”
車?yán)锩娴姆蛉藙偙坏艘幌拢乱庾R的抱緊了懷里還在睡覺的孩子,但是聽到周管家喊小姐,撩起簾子喊到:“榮兒。”
榮兒一看娘在轎子里,開心的跑上去說:“娘,你們這是去哪兒。”
“你爹讓我去老舅家避避風(fēng)頭,”
“娘,爹都想到了。”
“你出來就好,你爹還怕你沒有出來呢。”
“娘,那爹和奶奶怎么辦。”
“沒事,你奶奶是人精,孩子們都出來了,誰都要挾不了你爹,走,榮兒上車。”
榮兒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說:“娘,你們在前面走,我和小雨在后面照應(yīng)你們。”說著夫人懷里的小鬼頭已經(jīng)醒來了,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榮兒,榮兒看著自己這個小肉團子變成大肉團子了,伸出手捏著孩子的臉蛋,
夫人怒斥:“放手,孩子還小。”說著拍打著榮兒的手,然后和顏悅色的說“想不想抱抱。”榮兒當(dāng)然想抱,伸開手抱的時候,大肉團子卻不給面子了,掉過了頭不理她,氣的榮兒跺著腳嗷嗷的叫。那小臉像一個受了氣的小慫包,夫人笑了笑。這孩子竟然和自己的孩子耍賴。早上的晨光折射在這母子三人身上。那愜意的表情讓人看的出神。
這時候丫鬟小雨說:“小姐,不早了,趕緊趕路吧。這里離龍城太近了。”榮兒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兒子,躍馬上去,周管家揚鞭前行,這也順了榮兒的意,一陣塵土飛揚,榮兒和周管家的車馬拉開了一段距離。
蕭母回到大堂,因為頭疼,喝了一碗粥就睡了,眼看太陽落山了,蕭母才昏昏沉沉的醒來,精神好多了,高管家匆匆進(jìn)來在蕭母的耳朵上耳語了幾句,蕭母冷冷的一笑說:“王淵,我不招惹你,你可是招惹了我,高管家,帶人走,去王府要人。”
王府內(nèi),王淵和母親喝著下午茶,突然有人來報:“蕭家主母來拜訪。”王淵心里一樂,看來榮兒已經(jīng)安全了,他和老娘對視了一眼,老娘回了后堂,王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這位可是稀客,看來王府真正的要和這位蕭家主母好好的嘮嘮了。
王淵隨著家丁走出大廳,來到大門口,遠(yuǎn)遠(yuǎn)的迎接著蕭母,蕭母休息了一下午,氣色還好,只是偶爾還有咳嗽的聲音,左邊丫鬟小翠扶著左手,右邊站著高管家,后面帶著十幾個家丁,看似個個都是熊腰虎背,練家子的,蕭母一身暗紅色錦袍,衣著華麗,頭發(fā)梳的一根絲都不落,那腰板挺的直直的,犀利的眼神和涂的紅色的嘴唇有些不般配,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疲憊,涂了厚厚的一層胭脂。
王淵抱掌:“歡迎蕭家主母來我這寒舍做客。您可是稀客。王淵我是三生有幸了。”
“王爺。您是客氣了。如果不是一股風(fēng)吹過來。我還真的沒有這閑情逸致來逛你這王府。”
說著蕭母已經(jīng)抬腳進(jìn)了王府。不愧是王府。這建筑宏偉氣魄。尤其那雕滿各種飛禽走獸的花屏立在一座假山后面,一幕如瀑布一樣的泉水從頭而下。好似那些飛禽走獸在水澗玩耍。走過走廊大廳門頭上熠熠生輝的幾個大字“家和萬事興”。不得不說王府內(nèi)王淵是一介書生。每一處都透露出祥和的味道。
蕭母對此心里嗤之以鼻。她蕭家也是百年基業(yè),那房前屋后也是數(shù)得上數(shù)的人家,但是她忘了,那是蕭家,不是她的,只不過她現(xiàn)在是鳩占鵲巢,王淵禮讓蕭母進(jìn)了大廳,那些隨從和管家立在了門外,王淵看似風(fēng)輕云淡,實則暗藏心機。他讓丫鬟端上茶水。蕭母端起茶杯輕輕的呡了幾口。放下茶杯。
“王淵,說來我們兩家應(yīng)該不陌生,細(xì)說咱們也是兒女親家,你看這幾年因為榮兒的事情,我們未曾走動。你看今日我前來是給親家道個歉,讓榮兒和孩子回我蕭家,”
“哦,您的意思是來我府上找人,實不相瞞,我和逆子幾年都不來往了,說到親家我們好像還沒有那么親近。說起其他的,好像我們也沒有什么交集,對吧!”
蕭母心里頓時無語,好你個王淵,幾句話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怎么說我也是蕭將軍的夫人,
“王淵啊,你這話就見外了,我蕭家曾經(jīng)為了皇室?guī)状艘彩悄险鞅睉?zhàn),說不上功高蓋主,那也是朝中元老,再說蕭楚這幾年在邊疆奮戰(zhàn),那也是我蕭家的門楣。”
“是啊,我那個逆子為了和蕭楚在一起,脫掉繡裝,穿上戰(zhàn)袍,南征北戰(zhàn),回到蕭家,還給蕭家誕下子嗣。不知今日可好。”
這一問,反客為主,蕭母有些答不上來了。她這一趟興師問罪到成為了理虧的一方。
“王淵哪!榮兒在蕭家,誰敢慢待,只不過昨日性子烈,我們母女言語不和,沖撞了幾句,她今天一天沒有回家,我以為她回了王府。所以我想接她們娘倆回去。”
“蕭家主母,你待你兒媳如何,我管不了,但是你今日進(jìn)我王府,就是要看看人在不在。我王淵是大人,讓你的隨從隨便搜,如果搜出他們母女,我項上人頭擔(dān)保,親自去京城謝罪。”
蕭母一聽,就這么一點小事鬧到京城,得不償失,到時候是有理說不清,而且會把自己牽扯進(jìn)去,看來這王淵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和自己一戰(zhàn)到底了,因為誰都知道,王淵曾經(jīng)也是輔佐皇室的人,也是人脈很廣,現(xiàn)在的皇上曾經(jīng)拜王淵為恩師,只不過這幾年告老還鄉(xiāng),依然在龍城首府做不大不小的官,他的話也是一言九鼎。
所以蕭母的氣焰稍稍收斂了一點,附上笑臉說“哪里哪里,畢竟這是家事,何至于此,既然榮兒不在,老身也告退了。”說著抬腳就要走人,
“哎吆!那股風(fēng)把你老刮過來了,還帶著這么多家丁,是不是也想馬踏王府啊!”說話的是榮兒的奶奶,既然來了,當(dāng)然要會會這個面慈心狠的女人。
蕭母回頭一看,是榮兒的奶奶,上次吃癟心中就不爽,沒有想到這老太婆在這里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