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不找男朋友是因為我們家的條件差,他們雖然說我長得好看,但是我很自卑。”
“有男同學追過我,我都沒答應,我知道這個社會都講究門當戶對,我想等我學業有成的時候再考慮個人問題。”
“我那天說的話,也是為了氣你。因為喜歡,所以在乎,所以才會生氣。”
說完,我微笑地看著他。
希望他能明白,不在乎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生那么大的氣。
他笑了,是發自內心地開心,因為,我終于親口承認了對他的喜歡。
而不是他一廂情愿地強迫我才得來的喜歡。
想起后海相救,我道:“也謝謝你那天在河里救了我,你手臂上的傷好了嗎?你怎能知道我那天在河里?”
說著就去拉他手臂上的衣袖,想看看他的傷勢。
他起初躲開不讓我看,但拗不過我的堅持,只能挽起袖子。
他的右臂上,有一條長度將近二十厘米的傷,現在已經拆了線。
那兩側的針眼,和中間的傷口,就像一個巨大的蜈蚣趴在他的手臂上。
猙獰丑陋,卻又讓我無比心疼。
我眼圈發紅,心疼地輕觸那蜿蜒的痕跡。
姨媽說他那天流了一盆子的血,肉都翻出來,他顧不得自己的安危,先全力以赴地救我。
他好傻,完全沒考慮他自己的安危。
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讓他了解我接近他,是有著想要徹底摧毀他的目的,來給我的媽媽報仇,他還會對我這么好嗎?
不,我不想去想。
此時此刻只想對他好。
余泰眸中蕩漾著似水的柔情:“我這一直在附近看你,只要有空,我都會去看你,因為我想你,想我的楚楚。”
他知道我去支援災區了一個月,那一個月見不到我,他整個人都是沉悶的。
在我去之前,專門罵了林愛兒。
林愛兒認為是余泰造成了我對她的厭惡,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和余泰分個徹底。
我朋友圈發和崔向南的比心合照時,林愛兒抓住機會就立刻截圖轉發,并配文說祝我找到般配的男朋友。
她知道余泰一定能看到這條朋友圈,她要狠狠打擊余泰。
也正如林愛兒所料,余泰看到的時候,心都碎完了。
他整夜買醉,悔恨交加,那天為什么要粗魯地對待我。
想要控制對我的思念,可越控制就越失控。
相思的痛苦讓他魂牽夢縈,朝思暮想,快要毀掉了他的精神,經常對著員工亂發脾氣。
后來我從災區回來,總是忍不住地會開車到我經常出現的地方,遠遠地看著我。
看我笑,看我皺眉,看我和同學開心地聊天吃飯,看我為了考試奮筆疾書。
當然,也從觀察中得知我并沒有和崔向南在一起。
他的心又飛了起來,覺得世界再次充滿了希望。
他的整顆心和整個人的情緒,就這樣在我的影響下,一起一落,又一落一起,無法安寧,為之癡狂。
見我不語,余泰接著道:“那天我看到你和同學去聚會,又出了飯店,后來接了個電話就看不到你的人了。”
“我開著車到處找你,直到在河邊看到和你一起坐在臺階上的女同學眼睜睜看著她自己的車往河里開。”
“我預感不太好,車開到河邊的時候,那女同學就跑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河里的車上,立刻跳進河里去救你。”
“好在你沒事,不然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
余泰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奢望地看著我的眼睛,生怕我感覺不到他對我濃濃的愛意。
我踮起腳,主動在他唇瓣輕輕親了一口:“傻子,我喜歡你。”
他低頭竊喜,一把將我抱起來,在月下轉圈:“我的楚楚,楚楚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
今日太晚,我怕回家開門吵醒姨媽,便和余泰回了他的家。
進了門,他就要脫去身上繁瑣的古裝。
我說:“你等等,別著急。”
拿起茶幾上的剪刀,撩起外裙,把紅色的襯裙剪了很大一塊下來。
關掉客廳的燈,站在布滿月光的陽臺上,把紅布蓋在我的頭上。
對他說:“傻子,等什么呢,還不快來揭開。”
余泰有些傻愣,隨即明白過來什么。
他驚喜得有些不可置信:“楚楚,你認真的嗎?”
“難道我看上去不認真嗎?傻子。”我氣鼓鼓地罵了一句。
我這樣做很像做游戲?
接著道:“咱們是中國人,按照傳統的婚嫁講究,拜天地,接蓋頭,就是真正的成親。”
“楚楚,我,快告訴我,這不是夢。”他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似乎不敢接受。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象的畫面啊!
此時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誒呀,不是夢不是夢,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不愿意就算了。”我裝作要氣惱地把蓋頭扯下來的樣子。
他急了,立刻抓著我的手阻止我的行為:“來,拜天地。”
我看到,他的眸中有細碎的星河,無比閃耀,動人心弦。
他手掌傳來的炙熱溫度,足以說明他有多么地熱血沸騰。
他看著我,我看他,兩人仿佛變成了同一顆心。
面向明月拜了三拜,和我相對又拜了一拜。
我感到他的手在激動地顫抖,一點點地抬,小心翼翼地挑起了我的蓋頭。
月色下,我眼中含著淚水,幸福地看著他。
他把我摟進懷里,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道:“老婆,我終于娶到你了,我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老婆,我愛你。”
他的淚滴在了我的臉上,我無法置信,堂堂七尺男兒,因為我這樣一個小小的安排而哭了。
“余泰,我也愛你。”我踮起腳,吻在了他的唇。
余泰再也控制不住內心強烈的愛,把我抱上了床。
這一夜,鴛鴦柔栩,妙趣意深。
一對兒相愛的新人,撥開了夜空的明月,美碎了天邊的閑云。
……
當天東方泛出了魚肚白,我還處于全身酸痛中。
看著潔白床單上那一抹鮮紅,我有些恍惚。
他昨夜非常的溫柔,可這血,是怎么回事?
難道上次在賓館的時候,他沒侵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