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時候給我們下毒的!”身旁一個劫匪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的問道,看著沈楚楚,就如看戲文里的毒蝎女人一般。
沈楚楚搖搖頭,“毒不是我下的。”
“那,那是誰?”
沈楚楚無語的望著問話的那人,“我怎么知道。”
“你,你。”那人似乎被沈楚楚氣著了,深吸了兩口氣,咬牙切齒問道:“毒不是你下的,你也不知道是誰下的,那你怎么會知道我們已經中毒了!”
沈楚楚面上似突然醒悟一般,“我說你們怎么讓我拿解藥呢,我一個弱女子什么都不會,哪里會下毒呢。至于知道你們中毒,那是因為。”
說到這里,沈楚楚掀起衣袖,白嫩如藕的手臂上也有一塊塊的紅印,只是她的紅如同手撓的一般,比起別人已經紫的如同茄子顏色般的手臂,好的太多了。她瞧著眾人,無辜的說道:“我也中毒了。”
一時間,眾人都慌了,比剛剛還要慌亂與無助。全場的人都中了毒,那下毒之人是誰?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辦才好,只覺眼前一片黑暗前途。
而車隊的領頭卻意外的笑了,他既然怎么也活不了了,那有這么多人陪他死他也愿意!
時間在慌亂中流過,劫匪老大看著沈楚楚,不知該如何是好。沒有解藥,他們都要一起死!可他不想死!
“他們都有事,為何你卻無事?”就在眾人不知所措之時,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清透似如玉佩掉落在玉石階之上的聲音,好聽的讓人為之一振。
與此同時,兩個人影從不遠處的高樹上飛身下來,穩穩停在沈楚楚馬車前。
來人并未掩面或作掩飾,兩人皆是墨色衣衫,但誰主誰仆一眼便能看出。
氣度不凡,雍容華貴的那位自然是主子,他一身華麗的衣袍裹身,腰間被緊緊束起,肩寬腰窄,脊背直直挺立,顯出一股硬朗的氣度。
比起沈楚楚那略顯皺亂的衣衫,他的衣衫沒有一折一皺。精致的眉宇間卻是薄薄的冷漠,整張臉卻俊美非凡,五官如雕刻,斜眉入鬢,如飛天的鳳,展翅欲飛。一頭墨發被他用白玉冠高高束起,潔而不亂。
他精致又略顯犀利的鳳眸微微瞇起,微微斜視的盯著沈楚楚,那看似一瞟的動作讓他本來淡漠的神色增添了一分邪氣風情。而他眼底的情緒卻讓本來驚嘆來人簡直妖孽的沈楚楚微微皺了皺眉。
不友好,這是沈楚楚腦中蹦出的第一個詞,也讓沈楚楚那顆欣賞美男的心滅了。對于來者不善的美男,沈楚楚一向警惕。美人計好用,美男計有時也是致命的。更別提這男子就是一直躲在暗中,看了全過程戲的人。
而之前那欠扁的話,便是出自他的口。
難道因為自己沒中毒,所以讓他不爽了?真是個沒人性的人啊!沈楚楚鄙夷之,蛇蝎美人沒有人喜歡,蛇蝎美男亦是。
他身旁的男子,亦是一臉冷漠的俊顏,劍眉星目,比起那華服男子,這俊顏就顯得有些綠葉了,但他對沈楚楚沒有敵意。
沈楚楚看著那華服的男子,輕輕笑了笑,滿臉真誠的回道:“人各有所長,本人不才,恰好體質和一般人不同。”
華服男子深深看了眼沈楚楚,楚楚動人的容貌,那一雙眸子似乎揉進了星辰,肌膚透白如瓷,頭發松松垮垮的挽在腦后,一身衣服也是邋里邋遢,除了那姣好的容貌,絲毫不見得會有其他過人之處。
但她卻笑得淡然,不像是在騙人。百毒不侵的事情在江湖也有傳聞,卻不想今天竟在這又碰到一個。
“主子,這些人怎么辦?”身旁那男子低聲詢問華服男子。
華服男子看了眼周圍的人,冷冷道:“識相的給解藥。”
“是。”
一眾劫匪看到來者兩人武功高強,皆是選擇繳械扔刀,不做無謂的斗爭,兵兵乓乓,白花花、銀光光的兵器扔了一地。冬兒脫離那劫匪的掌控,急急跑回沈楚楚身旁,看看兩個突然停出現的男子,又看看自家的小姐,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公子。”沈楚楚看向在發解藥的男子,笑著開口喊道:“給我丫鬟一粒唄。”
“好。”男子二話不說,立刻把解藥拋過來,但半路突然出現一只修長的手,把那藥給截下了。
沈楚楚也不說話,只是微微笑著看著他,似不明白他的用意。
華服男子看了眼手中的藥丸,隨后看向沈楚楚道:“剛剛對你丫鬟那般無情,現在你倒關心她的生死?”
提起這事,冬兒神情明顯一窒。
沈楚楚神情卻不變,看著華服男子,很是好笑又奇怪的反問道:“我剛剛很無情?”
“難道不是,能讓自己的丫鬟去做壓寨夫人,也只有你這樣冷血的主子才能做的出吧。”華服男子淡淡看向她。
沈楚楚無奈的笑笑,并沒有回答的意思“隨你怎么想吧。”
那男子顯然對這回答不滿意,他看著沈楚楚追根究底道:“怎么,難道你覺得當壓寨夫人很好?”
沈楚楚抬眸看了眼他,笑著反問道:“那公子覺得當什么好?王公貴族的夫人?”語氣依舊是那般開玩笑的不羈,但話里卻帶刺藏刀。
遠處微風吹過,樹葉搖曳,她眼中的神色不明,但臉上依舊在笑:“強盜講究的是弱肉強食,以冬兒的武功,取得地位與威信并不難。而那看似風光的地方,讓她進去才是真正的殘忍。”沈楚楚攤攤手,表情似真似假,讓人不知她的話是隨口說來還是出于真心。
男子看著沈楚楚,微瞇了眼,忽的他一抬手,將藥丸扔向沈楚楚,沈楚楚快速抬手一接,遞給冬兒。冬兒咬了咬唇,接過吃了下去。
“好一個弱肉強食,那我再問你,那人你救不救?”華服男子一指癱坐在地上的車隊領頭,嘴角勾著一抹涼意的笑容問沈楚楚道。
沈楚楚看向車隊領頭,他一直在等著另一男子發的解藥,但他身邊的人都發過了,卻還沒有輪到他,他喚男子,男子也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到。他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但此刻華服男子一指他,他立刻就明白,之前的一切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