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秦夜就出發去了鹿州。秦夜去鹿州，是因為胡國有動作了。這一去，沒個十天半個月暫時是回不來的。

柳辭兒在府內，每天就陪陪老夫人和呂夫人聊天喝茶，有時候呂姣會過來，但呂姣見秦夜不在，也沒來得特別勤，每次來就是給呂夫人獻獻殷勤。柳辭兒偶爾會出府逛一逛，每次出府，紅豆都必跟在身旁。再然后，就是發呆欣賞北方的雪。

通過這幾日和老夫人的閑聊，柳辭兒對衛梁和秦夜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秦夜的父親和祖父都是戰死在戰場上的，秦夜十四歲起就接過統領三軍的職務。衛梁其實是在秦夜的帶領下一步步才強大起來的。秦家也不是秦夜一個獨苗苗，秦夜還有一個堂弟，叫秦凱，但是常年都在邊境駐守，很少回大都。老夫人也跟她透露了一些呂姣的情況。呂姣是秦夜的遠房表妹，確實一直愛慕秦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呂夫人一直也有意向讓秦夜娶了呂姣，原因是呂夫人覺得呂姣甚得她心，她想讓呂姣陪在她身邊好有個依賴和說話的人。但是老夫人其實不太喜歡呂姣，老夫人覺得呂姣這人心眼太多，所以當時和親的時候，老夫人答應得快，就是想把這秦夜的正室趕緊給出去，不然到時候被呂姣鉆了空子可就完了。而且剛好聽說是老夫人早年恩人的女兒，這還不趕緊答應了。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老夫人更喜歡柳辭兒了。柳辭兒雖然出身也算是個大戶人家的千金，但是由于小時候的經歷，沒有太多大小姐的架子，性格溫婉，舉止得體，對待下人也很和善，府中上下的人都蠻喜歡她的。唯有呂夫人，可能因為她搶了呂姣的位置，所以對她有點偏見。

秦夜從鹿州回來時，已是十一月初一。過幾日便是冬至。

秦夜打仗歸來，老夫人，呂夫人，柳辭兒在將軍府門口迎接他。

在寒冷的冬日里，秦夜坐在馬上，遠遠地就瞧見柳辭兒小小的人兒。她身穿一襲淺粉色的長袍，袍子上點綴著金線和珠飾，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她的臉龐白皙透紅，紅潤的唇瓣輕啟，一雙眸子仿佛清澈的湖水，長長的睫毛輕輕上翹，如羽毛般輕盈，輕輕垂下的眼角，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看到柳辭兒時，秦夜的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作為秦夜的妻子，除了迎接他打仗歸來，柳辭兒還得服侍他回屋卸甲和沐浴等事宜。

青風苑里，下人準備好沐浴的東西后，秦夜屋內就只剩下他和柳辭兒了。

秦夜理所當然地展開雙臂，挺拔地站著，等著柳辭兒給他脫下來。

柳辭兒羞怯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她小心翼翼地解開秦夜戰服上的扣子，每一次觸碰都讓她心跳加速。

秦夜輕輕地抬起手臂，他也感受到了她的觸碰。隨著扣子的解開，柳辭兒越來越感受到秦夜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魅力。柳辭兒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雙手有些顫抖著繼續為秦夜解開戰衣。雖然沒有正眼看，但她還是能感受到秦夜強壯的胸膛和完美的身體線條。柳辭兒的耳朵刷的就紅了。秦夜似乎很滿意柳辭兒的這個反應，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此時此刻，他們之間眼神的交匯產生了一種曖昧的情愫。

秦夜使壞地往柳辭兒身上靠近，低頭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好看嗎？”

柳辭兒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趕緊背過身去，故意不回答他，“將軍，您快沐浴吧，水該涼了！”

“你不是伺候我沐浴？怎么不過來？”秦夜邊說邊往浴桶走去。

柳辭兒撈起一旁的臟衣服，還是不回答，“那個，我先把這些臟衣物拿出去了。我就在外頭，將軍您有什么需要再喊我吧！”說完便三步并作兩步走了出去。

秦夜只是想逗逗她，也沒有真的想讓她伺候自己沐浴。所以也就沒有喊她了。

秦夜沐浴完，穿好衣服，從浴房出來，見柳辭兒還在浴房外等著，便問道：“還有何事？”

柳辭兒心里翻了個白眼，剛才還巴巴地叫人家過去伺候，現在問還有何事。不過她確實也有話轉達他，就說了：“祖母讓我轉達將軍，過幾日便是冬至，小叔也會回來，想大家一起吃團圓飯。”

“哦，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將軍舟車勞頓，早些歇息吧。”

柳辭兒轉過身，正想回去，秦夜一把拽住了她，把她轉到自己胸膛前，略帶侵略性地看著她說：“你留下來，侍寢。”

侍寢？柳辭兒的腦袋轟得一下仿佛爆炸了。她和秦夜以及結為夫妻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除了那個吻，一直沒有發生夫妻之實，她也習慣了，以為是秦夜對她沒什么興趣。如今他突然這么正式地提出這個要求，讓她有點猝不及防。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因為她本就是他的妻子。但是今天，是真的不行。柳辭兒顫顫巍巍地說：“不，不可。”

聽到這兩個字，秦夜抓柳辭兒的力度加重了，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為何不可！你是我妻，有何不可？！”

柳辭兒紅了臉，小心翼翼地說：“我，我來月事了。”

月事？秦夜雖然是個糙漢子，但是也懂一點這方面的事。他一下啞住了，可能因為自己無理取鬧和不好的態度感到理虧，條件反射地松開了抓柳辭兒手腕的手。

一瞬間，兩人都很尷尬，秦夜訕訕地說道：“你，你先回去吧。”

柳辭兒尷尬地笑了笑就走了。留下秦夜一個人尷尬不知所措。

她該不會覺得我是什么欲求不滿的禽獸吧？

隔天，秦夜就偷偷去醫館翻了醫書查看女子月事一般來幾天。又從醫書上學到了一些女子月事期間的養生注意事項。知道女子月事期間會腹痛腰痛等之后，秦夜想到她身體不適還來服侍自己沐浴，自己還那樣對她，心里突然又有一絲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