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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死后好難

洞房

小靈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有人介入,打斷那幫惡魔的暴行,但看眼前的兩男兩女,裝束奇特,女的都是敦煌飛天服飾,仙氣飄飄,男的都是虬髯怒目,獅甲金盔,是好人是壞人,是要帶她去干什么,小靈一概不清楚。

因對方一直不說話,只顧架著她飛,看起來又不太像壞人,小靈驚魂稍定后問道:“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兒?”

其中一面目清秀,眉目間帶著些許冷氣的女子回道:“我是丁丑,她是丁亥,這兩位是甲辰、甲寅。特帶你去完婚。”

小靈一聽,這簡直就是才離虎穴,又進狼窩嘛,冷哼一聲道:“你爹真給你取得‘好’名字——一聽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現在的小靈,已經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啥溫良恭儉讓,啥教養,啥形象,都讓她給滾了一邊去了。她要的就是:有氣老子不憋著,能立馬出就立馬出;有仇老子不忍著,能報一點是一點,該踹踹,該咬咬,絕不帶一點含糊的,管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反正她想明白了,這世道如此,別說講理啦,連個正經人都沒有,凡遇事都只能聽天由命,還忍個啥?還怕個啥?

丁丑柳眉一挑,閃到小靈前面,一巴掌呼過來,丁亥連忙伸臂擋下勸阻,甲辰、甲寅也從邊上幫腔。

這一勸,壓住了丁丑的火氣,也讓小靈聽明白了,他們是誰派來的。小靈心下震驚不已:“怪道那么隱秘的地方,他們說找就能找到,原來是先天五帝差遣的。”至于“先天五帝”是誰,小靈一點不知道,但這名字一聽,就厲害得老嚇人了。

小靈正在疑惑臆測,如此高規格是要她嫁誰,忽看到,前面出現八個和她身邊這些人,一樣服飾的人,從兩個方向,架著一男一女向他們飛來;那男子低著頭,那女子轉頭似在打量那男子。

三撥人快聚到一起時,各閃出一個女子,手一揮,小靈就覺得有個東西擋住了她的視線,緊接著就感到這些人帶著她從空中直墜下去。

落到地面后,小靈才看清,她頭被人罩上了一方紅巾子,上衣被人多穿了一件紅色秀禾服。

“給他們施法,送他們進去拜堂成親。”

“不!你們不能這樣!哪有強行給人結婚的!”

“施法也把他們的嘴堵上!”

話音剛落,小靈就感到,她的口腔,好像被人用五零二膠水灌滿了一樣,嘴巴舌頭那是一點都不能動;身體也不受她控制的邁起步子走啦起來。

小靈心下奇怪:“喊不要結婚的,應該是那個被架著的男子,老子都還沒喊呢,怎么他就先喊上了?莫非他不喜歡女人,是個基佬?”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想起。鞭炮聲里眾人一起高喊:“一拜天地!二拜……”小靈聽喊的聲音,嘹亮繞梁,非同凡音,聽得出應該是丁丑他們在喊的。

小靈雖然極其不情愿,可她感覺自己,就像提線木偶一樣,跟著人家的喊聲,就拜了起來。人家喊“拜天地”,她就跪下拜天地;人家喊“對拜”,她就感覺到她拜的時候,好像有個頭,輕輕擦過了她的頭皮。

除了鞭炮聲,和行禮儀的喊聲,小靈再也聽不到一點其他的聲音,她好好奇,高堂上坐著誰,她到底在和誰拜堂成親。可一方蓋頭,封住了她所有的視線,什么也看不到。她猜測,和那個被架著的男子,可能性大點,可又覺得,差人強迫她結婚的人,身份如此之尊貴,量這一尋常男子何德何能,根本不像有此大能耐,更像是有一個大人物,要一次娶他們這兩女一男似的。

“送入洞房!”

小靈聞聲,心中一驚,腦海閃過繚亂不堪一幕。

未知讓人恐懼,恐懼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未知也讓人期待,期待想揭開謎底看看到底是什么。

小靈知道,自己在身不由己走進洞房,然后應該是到了洞房,她又身不由己的躺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應該是床的東西上,還岔開了腿。小靈大窘,要知道她連男朋友都沒有,如此成怎么回事,她想把腿合起來,用盡了全力,可是身體的活動被人家施法控制著,她根本動不了,只有她異常活躍的腦子受她支配,可以胡思亂想。

小靈躺在床上,身邊沒有其他人的氣息,心下怪異:“這入洞房,不是至少需要兩個人嗎?怎么就我一個人?其他兩個人去了哪里?是了,果然是有個大人物,一次娶啦仨,這洞房他自然得一個一個入。可這……他不累嗎?”小靈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該不會等會兒,我被嫁的那個人,進了洞房,這行洞房之事時,也會全部由我身不由己的去進行,而被嫁之人只需要往那里一躺,啥事都不需要做吧?”

一陣臉熱心跳襲來,讓小靈意識到,她胡思得太離譜了,就慌忙舉手拍自己的腦袋,提醒自己別瞎想。“啪!”小靈額頭挨了自己重重一掌,她發現自己的軀體可以隨心而動,不再被別人施法控制了。小靈慌忙一把扯去了她的蓋頭。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識,小靈略一打量,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棺材內。

這個棺材,活人看來,就是個木頭做的盒子,而對鬼魂來說,那就是他們遮風擋雨的家,里邊就好比活人住的房子差不多,只是面積小點,只有一室一廳,但生活所必須的設施,那是一樣不少的。小靈在自己的棺材里待過,就如同活人的房子內部,布局樣子是差不多的,所以她大致一看就知道了。

小靈瞅四下無人,尋思:“不知道把我嫁了個啥玩意,與其困等一個不測的結果,不如溜之大吉。能逃,我幸;不能逃,我命,老子先跑再說。”

注意已定,小靈就想打開房門就跑,可當她才打開一道縫,就感覺有光線射進來,緊接而來的就是刺痛穿骨的疼痛,她下意識就把房門牢牢關上了。

小靈很沮喪,“看來現在跑不了啦。”她自言自語了一句。

忽然,外面傳來說話聲,小靈肚子里很多疑問,就貼耳聽了起來。

另一個棺材里,云志遠剛才拜堂時,看到了他許久未見的父母,愧疚、遺恨、思念、回憶等等,萬般諸事一起涌上心頭,而他身體又被那些丁甲施法控制著,口不能言,身不由己,唯有如泉涌下的淚水,釋得出他一點點情感。

這六丁六甲辦事,考慮得還挺周到,云志遠入了洞房后,就壓在柳冰身上。初時他們身軀都不能動,云志遠傷心難已,淚流不止;柳冰頭上有蓋頭,什么也看不到,身上壓了個人,死沉死沉的,她希望這個人是云志遠,從輪廓上感覺,她認為也應該是云志遠,想到是他,她就不覺得沉了,反而覺得心悸、甜蜜、燥熱,只是臉頰上蓋頭傳來的,不斷擴大的水濕感,讓她有點吃驚,“這志遠哥是有多讒,口水能流成這樣?”

“嗤嗤”聲傳來,“這是笑聲嗎?”柳冰聽了會兒聽出這是哭泣聲。心想:“他怎么哭啦?”柳冰心一揪,感覺身上的人動了起來。

“他怎么起來了?”乍然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結了婚,這種幸福本身就是讓人頭暈目眩的,柳冰忽然覺得她身上,沉甸甸的“幸福”沒了,一時不知所措,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在心里奇怪,也在心里希望這種沉甸甸的“幸福”感,能盡快回到她身上來。

云志遠發現自己身體可以動了以后,知道自己壓在一個女子身上,就趕忙爬了起來,他想到外面去,看看他的父母。可情況和小靈類似,云志遠一打開門,光就像千萬根鋼針一起射來,痛的他發出“啊!”一聲大叫,趕緊重重一聲“碰!”把門關上了。

柳冰聞聲,顧不了許多,扯下蓋頭,一骨碌爬起,就跑了出去。

閃電在柳冰腦海中劈過,劃破了長久相思的黑夜,裂開的那道口子,迸發出的耀眼奪目的光,讓她看清,眼前坐在地上,背靠門板,一臉痛苦的男子,真的就是云志遠。

柳冰趕緊跑過去蹲下,手就伸過去撫摸云志遠的頭,關切的問道:“你怎么了?”

云志遠見伸過來一只手,趕忙伸手給擋了回去,擺擺手,示意柳冰走開。

柳冰沒奈何,只得不情愿的回了里邊的房間。

外面的說話聲想起,云志遠和柳冰也專心聽了起來。

柳冰聽得外面也有自己父母的聲音,聽了會兒,終于搞明白這是咋回事了,慶幸還好她父母搞了這一出,要不然自己就慘了。

原來,大師做法招魂前,柳冰正受了她們的頭領郝勝男之命,去聯絡另一幫姐妹,準備約定明日深夜,冒險闖入蒼龍幫開設的妓院,去搭救一個落入魔爪的姐妹,柳冰沒想到才走到半路,她就撞上了幾個虎頭幫的小嘍啰。

她們的頭領,郝勝男生前曾獲得過世界女子格斗金腰帶,奧運會拳擊比賽金牌,因主動脈夾層破裂,猝然離世,鬼魂到了這個地方,了解目睹了女子被殘酷壓迫,郝勝男決意帶領她們反抗,因此年初救了從土地廟出來的柳冰后,郝勝男也每天強迫柳冰學習格斗搏擊技巧。

經過大半年的苦練,柳冰看不出肌肉的玉臂,硬是讓郝勝男給練出了肱二頭肌,她的楊柳細腰也多出了六塊腹肌,這要是遇到一個虎頭幫的小嘍啰,柳冰自然是不懼的,就算再不濟逃跑是沒問題的,可這次她一次遇到了仨。

柳冰不能束手就擒,那仨小嘍啰也有點格斗經驗,而且分工明確,一個攻柳冰下盤,兩個攻她雙門(手是兩扇門),逼得她不斷后退。歷經一番苦斗,柳冰瞅準機會窩心一腳,踹翻一個后,她踹出的這腳還沒來及收回來,就被另一個小嘍啰抓住機會,一個掃堂腿,把她撂倒在地,另一個就撲上來,準備控制住柳冰。

正在這危急關頭,正巧大師在招柳冰的鬼魂前去結婚,先天五帝收到大師的畫符懇求,派二丁二甲神差來,就給她帶走了。

柳冰心里翻涌著喜悅和感動,一來她父母的聲音聽不出悲傷,二來有了眼前這個人;云志遠就不同了,他是因為不能兼顧,顧了這頭顧不了那頭,以前一心都在建功立業上,對父母的感情都是隱而未發,總以為來日方長,誰曾想竟是后悔無期,就算只是想想,都控制不住情緒,更何況隔著陰陽兩世只能聽聲不能相見,哪怕他知道只能單向相見,但見與不見還是在他心中大為不同。

柳冰聽聞外面有捶頭和強忍著的泣聲,忍不住又出去,蹲到云志遠面前,這次她沒敢動手,安慰道:“志遠哥,你要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吧!痛快哭一場會好受點。”

其實柳冰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云志遠對她來說,是一個刻骨銘心的人,而在云志遠心中,只怕未必記得有過她柳冰這樣一個人。柳冰一直記得那天云志遠對他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時,只在幫自己查看傷勢時,目光和她對上過剎那,后邊在派出所做筆錄,她的目光一直明里暗里盯著云志遠,再也沒有發現他有看向自己一眼,包括最后分別時,她追出派出所外,向云志遠致謝,對方只顧匆匆低頭走路,連頭都沒回一下,話都沒說一字,只背過一只手,向她擺了幾下,就消失在霓虹閃耀中。

云志遠擺那幾下手,柳冰清楚知道那是讓她不必多禮的意思,可她總愿意認為那是在向她說再見,意味著他們后會有期,以后定會“再見”。

云志遠聽聞柳冰叫自己名字,向柳冰投來訝異的目光,待他看清眼前這個女子,確認不認識她后,立馬就面露討厭之色,大聲呵斥柳冰:“一邊呆著去!”

柳冰一時搞不清情況,只聽外面說知道是雙方父母做的主張,不知云志遠傷心的啥事,動的哪門子脾氣,見他兇巴巴的,也不敢問,趕忙就又跑回里邊的房間了。

柳冰坐在床上,越想越傷心,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想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傷心,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該怎么做他才能不發脾氣,忍不住就哭泣了起來,怕他聽到哭聲再生厭煩,只敢捂著自己嘴巴,默默流淚。

聽到外面大師說要給他們貼合巹符,這“合巹”二字,柳冰可是知道含義的,就趕忙抹干眼淚,趕緊練習起了微笑,怕剛在哭到時表情不自然,讓人看了心煩。

柳冰心里忐忑又難為情,一邊覺得大師太扯犢子,太不成體統,這簡直就不是人干的事,一邊又覺得,大師考慮還是蠻周到的,而且他也聽到了,可不是自己非要搭理他,實在是大師強迫的,不管啥事自己也是受害者,就算找他算賬找他負責,這也名正言順。

小靈在這邊棺材里,聽明白了那一男一女是咋回事,至于自己,是怎么回事被弄到這里的還是一頭霧水。聽到隔壁那邊棺材里吼“一邊呆著去!”小靈無奈搖搖頭,嘆息道:“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心里想的是:“這不是胡搞嘛,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被你們稀里糊涂就結了婚送入洞房,能處到一塊才真是創了八輩子奇跡呢!真的是只管自己心安理得,不管別人雞飛狗跳。”

小靈正在感慨,忽聽外面大師說要弄合巹符,強迫他倆抱一塊兒,強迫他倆培養感情,就忍不住“吐槽”了大師的父系遺傳基因來源,罵大師變態狂。

小靈預感,這缺德玩意大師,一張合巹符下去,只怕那邊立馬就會炸了鍋,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還不知道要鬧騰到啥時候。

不過小靈很慶幸,這總是與自己無關,管他啥原因,反正自己被救了,而且也聽不出自己落入什么火坑魔爪,倒像是神差搞錯了,多弄來了一個她,她也沒有能力去行俠仗義,幫隔壁棺材的女子,只希望外面的人,盡快熄了亮光睡覺去,她好逃離這里,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可小靈還沒等到隔壁棺材發出“殺豬聲”,卻聽到了說還要給另一副棺材貼合巹符,聽到后邊說總共只有兩副棺材,而且那男子的老爹還一直求大師再畫一張貼上,小靈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男子的老爹,知道她在他兒子的棺材內。

小靈氣呼呼的自言道:“肯定是這老東西搞得鬼,你娃都娶一個了,你還嫌鬧騰的不夠,還要來禍害老子!也不怕貪多把你娃噎死!”抱怨完小靈猶覺不解氣,又把他好好“問候”了一番。

突然,小靈看到一個人影,張著手臂迅疾向自己撲來,而她的身體,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這個人影的強吸引力,不由得張開手臂抱了上去,兩個人,就像兩塊極性不同的磁鐵,因相互吸引,緊緊抱在了一起,然后一起被床上發出的吸力吸到了床上,還是男上女下。

原來大師這個合巹符,遵從“物歸原主”法則,云濟民把他兒子云志遠的真骨灰和小靈遺體偷放在了一起,都放在了他兒子的這個棺材內,所以這個棺材一貼上合巹符,云志遠就出現在了這個棺材里。

不止是合巹符遵從“物歸原主”,招魂符也是一樣。

那天云濟民偷回了小靈的棺材,他知道冥婚吉時選在了凌晨零時,也知道計劃的安排是,先布置好,然后大家吃過晚飯先睡一覺,等夜里十一點后,大家再趕來給舉行,他就利用這段無人的時間,給做了手腳。因前面云濟民他女兒用致幻毒蘑菇讓他徹底相信,人死后去了另一個世界,所以云濟民做手腳掉包時,只把龍鳳貼上寫的云志遠和柳冰的名字,全部換成了寫的是云志遠和王小靈的,而招魂符上的名字,他只換了一半,擔心如果全換了,讓人家孩子鬼魂找不到尸骨,無處依附變成無家可歸的野鬼,將心比心他十分不愿意這樣。

可云濟民不清楚,大師的招魂符有好幾種,大師畫的招魂來結婚的和普通的招魂符并不一樣,普通的招魂符,只是把鬼魂招到本人尸骨上,讓鬼魂有家可歸,而冥婚用的招魂符就厲害不少,則是招鬼魂來舉行婚禮的,還有丁甲神差來施法主持,助他們完成婚禮,免得鬼魂招來了婚結不成,而云濟民只是臨摹了一半招魂符寫上王小靈的名字做了調換。

這樣就導致,結婚儀式上,是柳冰、王小靈二個新娘和云志遠一個新郎,他們都舉行了婚禮,但在月老那里,登記留底的結婚人只是云志遠和王小靈。

也就是說,王小靈和云志遠是民政局合法登記結婚了,而柳冰和云志遠只是舉行了婚禮,并沒有結婚。

只是柳冰在空中,老遠看到一個人像云志遠后,她的目光就被牢牢吸引,及至看清這個人就是云志遠后,她已經心搖神蕩百感交集,而對小靈的出現,壓根沒留意到。

說“壓根”也許有點夸張,更確切說,應該是柳冰感覺到眼前多了幾個影子,至于相貌人數啥的,壓根沒注意到。

后邊柳冰也被蓋了蓋頭,更沒機會看了,又聽到說要結婚,雖然云志遠喊不要結婚,讓她一陣刺心疼,可當她轉念一想,自己未必沒有本事讓云志遠喜歡上自己,就又沉浸在心蕩神迷中了,算是徹底不知道還有小靈這個人存在了。

在柳冰記憶里,只有她和云志遠兩個人,剛剛結婚啦。

合巹符讓柳冰和云志遠抱在了一起,云志遠一下子就成了柳冰的整個世界,其他都不存在了,棺材外面的說話聲柳冰就再也沒聽到一丁點過,突然云志遠卻神奇的消失了,就好像整個世界不見了一樣,這可把柳冰直接搞懵了。

柳冰回過神來,趕忙爬起來發瘋的找,床下外面看個遍,影子都沒有。貼耳細聽外面傳來送客聲,還夾雜著她父母的聲音,柳冰正要開門去找,忽然聽到傳來一聲“啊——”的慘叫聲——她一聽就知道這是云志遠發出的聲音。

柳冰聞聲心中大驚,擔心云志遠遇到危險,慌忙就去開門,想出去看個究竟,可沒有意外,門開處,射進來的千萬根光線,她也承受不住,劇痛驅使下她本能的反應,迅疾而重重的關上了門。

柳冰癱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劇痛下去些,她就趕緊挪動到云志遠剛才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貼著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柳冰后邊又聽到云志遠慘叫了好幾聲,還順帶聽到她父母們在收拾院舍時的說笑聲。

柳冰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分分鐘長的好似一年,她急切希望父母們趕緊收拾好,熄了亮光,她好出去看個清楚明白。

每次聽到云志遠的慘叫聲,柳冰都是既心急如焚又十分驚奇,急的是不知道他遇到什么危險了;奇的是為什么總聽到他大叫“啊——”的慘叫聲,而沒有別的其他一點動靜。柳冰是有經驗,也知道的,論云志遠的實力,真要是遇到惡人,少不得有一番打斗,誰慘叫還不一定呢;而這慘叫聲聽起來也不像是哭天搶地的悲痛吶喊,因為總是孤零零一聲就神奇消失了,說不好啥時候又來一聲,更神奇的是聽聲音來源,距離一直沒變。

聽外面關門落鎖聲想起,柳冰的身子,就已經閃出了她在的棺材小房子的門。也是湊巧,她剛出來,就聽到又一聲云志遠的慘叫,而聲音的來源,也被她聽了個清清楚楚——就是從她的棺材小房子旁邊的另一座棺材小房子里發出的。

“志遠哥,你怎么啦?”柳冰撲到這座棺材小房子上,邊喊邊用力敲打。

這一喊,云志遠以前慘叫一聲管好一會兒不叫的慘叫聲,就變得上一聲才落下就又叫了起來。這一叫,柳冰就更擔心,更加驚奇她的志遠哥到底怎么啦,由不得又連敲連喊了好幾聲,結果云志遠的慘叫聲就變成了“啊——啊——啊——”一聲接一聲,僅有的一點斷續,也是用在了喘氣換氣上。

柳冰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就不敢再叫了,慘叫聲就也停了,過了會兒,聽到棺材小房子里,傳出云志遠有點發抖的聲音:“那位喊我的姑娘,我沒事。勞你看看,外面是不是貼了個符,給我扯了。”

柳冰趕緊答應了,就繞圈查看,果然發現一張符,她也不認得啥符,就去用力扯,可無論她怎樣用力怎樣扯,那符紋絲不動。她的志遠哥,第一次求她辦事,就沒辦成,柳冰十分沮喪,又沒有辦法,只得如實告訴云志遠:“志遠哥,我好沒用,這符它貼得太牢固,我扯不下來。”

“那我沒事,你別擔心我,你該干嘛就干嘛去吧。”

“好吧。”聽云志遠這么說,柳冰心里一陣難過,可她又不敢違云志遠的話,只得勉強答應了。

柳冰嘴上是答應了,可她太想知道,志遠哥到底在里邊干嘛,就并沒有回自己的棺材小房子,而是又躡手躡腳的扯起那張符來,邊扯邊想辦法。柳冰想自己要是把這符給扯掉了,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志遠哥,讓他知道自己有在用心給他辦事,免得他在心里冤枉自己不盡力。只要一想到她的志遠哥在心里埋怨她辦事不力,柳冰就難過的眼淚直往下掉。

可這個符,是大師親手貼的,就算是普通活人貼的,任什么樣的鬼魂也扯不下,云志遠親來也不行。柳冰又弄了好一會兒,完全沒有一點希望弄掉,她又不想回自己的棺材小房子,又怕云志遠知道她沒走,就悄悄地靠在云志遠在的棺材小房子上,邊聽里邊動靜,邊回憶起剛才那會兒的事情。

柳冰清楚的記得,剛才大師給他們貼上合巹符后,他們就相互吸引,緊緊抱在了一起,然后被吸到了床上。當時,她在下,志遠哥在上,超近的距離,他們四目相對,志遠哥一直用力撐著床,臉憋的通紅,生怕碰到她,還連連為剛才抱她或者撐不住時壓到她致歉,模樣憨傻又可愛……

小靈又狠狠向云志遠肩頭咬了一口,聽著他又發出一聲慘叫后,又慌忙向自己小聲致歉:“姑娘真對不起,實在是胳膊撐酸了,才又壓到你。”

聽云志遠又這么說,小靈心里多少有點不忍再咬他了,因為前面已經咬了他十幾口,次次可都沒有留一點情,咬得小靈嘴幫子都有點發酸了,可這個被喊志遠哥的男人,每次被咬后,都沒有還嘴咬她或出言不遜,連一絲動怒都沒有,反而十分誠懇的,充滿歉意的給自己致歉。小靈心下疑惑:“莫非他是個難得的正常的好人?”

可小靈有前面郭威的教訓,這個念頭在她心中只是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她認為還是不能輕易相信一個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憋著啥壞在裝,該咬還得咬,誰讓對方壓到她呢。

不過也因為這樣,多少勾起了小靈的好奇心,小靈有點好奇,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彬彬有禮,到底為的是哪般。

大師這個合巹符,還是挺人性化的,在他們急著上廁所,或者比較餓了的時候,會有少少的失效時間,容他們去完成吃喝拉撒,然后誰也別想跑,再給他們強制吸一塊,吸到床上去。當然,這個合巹符更不會去影響行它宗旨之事,當事人愿意的話。

第二天兩副棺材被云濟民等人,并排埋在了一起。柳冰等埋好,就又出來,靠在云志遠在的那個棺材小房子上,悄悄聽著里邊的動靜。

對柳冰來說,雖然這樣很折磨她,可也多少能讓她獲得點安心,畢竟靠在了發出云志遠聲音的地方,畢竟雖然云志遠慘叫,但每次音量都不小,量不會是太慘的大事,勝過她一個人鉆在棺材小房子里懸心亂想。

夜夜長如歲,柳冰估摸著,三天三夜應已經過去了,可云志遠時不時的慘叫聲,不僅還沒停,連嗓子都沙啞了。柳冰實在是忍不住,幾次想去再敲問情況,可終究每次舉起的手,都沒有敢落下。她怕再讓志遠哥多慘叫,更怕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邊怎么了而好心辦壞事,總之患得患失,恨不得自己進去替他承受,替他慘叫,好讓他好好休息下。

小靈又咬了一次后,感覺自己的嘴幫子酸疼的厲害,連張嘴都費勁了,就翻眼去看上面的男子,只見這個叫志遠的男子,雙肩都被自己咬的腫脹青紫,活脫脫兩個大茄子一樣。

當然,小靈之所以換著肩膀咬,可不是出于什么善心,而是擔心咬破了血流她臉上。

又聽了一遍志遠這男子破著嗓子的致歉后,小靈心有些動搖了,覺得自己嘴巴真是咬不動了,就猶豫,下次這家伙再壓到她,還要不要咬。

小靈這樣想著,幾次短暫吃喝拉撒時看到志遠這男子的樣子,就開始在她腦海浮現:棱角分明的臉,沒正眼瞧過她一次的眼,當她如空氣一樣的神情……

小靈突然想起來了,自己睡好幾次啦,就算睡著了,感覺這男子壓到她那也是先咬了再說,而這男子,應該就沒睡過覺,而且身子還總是用力撐著怕碰到自己。小靈心想:“我嘴幫子都咬疼啦,他的胳膊總撐著,還會有感覺嗎?”

想到這里,小靈說道:“我不咬你啦,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盡力了,只要你老實別動,累了可以歇會兒。都是你爹和那死大師,搞得惡心事!”

“姑娘,你該咬,還是要狠狠地咬。你要維護你的清譽,哪能隨便讓人占你便宜呢?”

聽志遠這男子如此說,小靈心頭一下子竄出怒火,質問道:“你說誰隨便呢?你是畜生聽不懂人話嗎?”

“不隨便,你放任一男人壓你身上?那你說是什么?”

小靈被氣得喉頭發緊,準備解釋一下,自己是一番好意,話還沒出口,就改了注意,她覺得這人連好歹都不識,不配聽她解釋,就咬牙切齒道:“好!我成全你!”

欲說萬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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