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適應了亮度,她這才睜開雙眼,暗中觀察著四周的一切,兩小廝抬著她繞過影壁,左轉進入抄手游廊,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到下一個門之前又從兩側回到中間,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她這才看到垂花門,進入垂花門就是內宅,這一路上花團景簇風景自不用說,在外宅中她看到的多是小廝,進入內宅后,丫鬟和婆子就多了起來,她在眾多丫鬟、婆子中到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那些掃地的婆子、丫鬟看到她急忙地立在了一邊,等她走過去這才抬起頭,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梅香、紅豆跟在她的左側,商平跟在她的右側一行人直接進入了內廳。梅香扶著商蓉在主位上落座,然后朝紅豆眨了眨眼睛,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地囑咐了兩句,紅豆點頭轉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老爺、夫人在天有靈,姑娘總算是醒了。”
聽著商平嘶啞低沉得聲音,她微微抬頭望向了他,他看起來疲憊而又憔悴,原先銳利精明的眸子,此時變得暗淡無光,整個人已沒有了往日的朝氣,她知道這是因為商家招此大禍得原因。
“商叔坐吧,這段時間難為你了,我是阿爹的女兒既然已經清醒了過來,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商家一步一步的衰敗下去,現在外面情形如何?”
商平聽了這話很是欣慰,原先古靈精怪的三姑娘,這次醒來好像突然變得穩重了許多,他沉吟了片刻想了一下措詞這才道;“咱們在宣城所有的鋪子、酒樓、茶館,以前都是五大掌柜在打理,突然之間他們被捕入獄,群龍無首,對咱們的生意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再加上鄭家、蕭家的聯合排擠,老奴暗自盤算了一番我們光這半個月恐怕虧損的有十萬銀錢,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得,關鍵在于,咱家現在沒有一個主事得,以前老爺好不容易聚起來的人心散了,這才是關鍵。”
商蓉聽聞挑了挑柳眉,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她商家沒有訂立門戶之人,手下的人不相信她們罷了。
這時紅豆提著一食盒走了進來,梅香接過食盒打開,端著一碗小米粥;“姑娘你剛醒來,身體虛弱,再吃些東西吧!”
“姑娘的身體重要,這些事情,明日再說不遲,老奴倒是失察了。”商平邊說邊站了起來。
“平叔,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已沉睡了半個月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你接著說我支撐的住,我是阿爹的女兒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手創下的基業就這樣毀了。”
商品聽了這話雙眼微微有些濕潤,他急忙地用衣袖擦了擦,紅豆站在一邊望著喝粥的商蓉,傻笑了起來,只要姑娘能好起來,比什么都好。
“如果光是鄭家、蕭家的排擠,本來咱們也不怕,可壞就壞在太守大人對咱們的態度,五大掌柜無緣無故的被捕入獄后,二姑娘曾去過幾次太守府,可都是無功而返,這已側面的表面了太守大人的態度,如果咱們不答應他的條件,他恐怕不會輕易的放過咱們商家,現在為咱們辦事和咱們有生意往來的人都人心惶惶得,唯恐得罪了太守,無緣無故的受牢獄之災。”提起太守吳成,商平難免有些憤憤。
“他倒是打的好算盤,既然他態度這樣的強硬,在他身上咱們也就不用再下苦功夫了,聽紅豆說咱們宣城來了一位貴人,這幾日阿姐都在想法接近貴人?”
“是,二姑娘這也是沒法了,貴人的身份我雖然沒有調查清楚,不過看太守的態度就知道,他的身份應該不低,如果二姑娘能入了他的眼緣,說不定能解了眼下的危機。”
“這件事情暫且不提,五大掌柜入獄這么久,咱們府上可有派人去探視過?”
“老奴倒是去過一兩次,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牢頭滑的很不讓老奴進入探視。”
此時一碗小米粥已見底,梅香幫著她擦了擦嘴角,與紅豆安靜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五大掌柜家人能相信咱們,是咱們之福,我們不能讓他們寒心,現在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即便是用錢砸也要把大牢給我砸出一窟窿來,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是不會欺騙我們得,給你一天的時間把牢頭的喜愛軟肋調查清楚務必一擊必中,如果能讓五大掌柜的家人進入探望,對他們也算是一種交代。對于五大掌柜你比我熟悉,可知道馮大掌柜有兄弟?”
“馮大掌柜是獨子沒有兄弟。”
“今個領頭鬧事之人應該是別人埋下的棋子,你派人把他的身份調查清楚,然后想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先把他囚禁起來,眼下這兩件事情最為重要你先去辦吧!”
“是!”商平站起來恭敬地施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商蓉這會只覺得腦子發脹,眼前直冒金光她不由地閉上了雙眼;“梅香、紅豆送我回屋休息。”
紅豆從她身后走出來,在梅香的幫助下背起她穿過內廳,過了內儀門進入了內室。
與此同時商家大門口發生的一切已傳到了吳成太守的耳中,只聽‘嘭’的一聲他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茶幾上,陰狠地說;“散盡半數家財?真是好大的口氣,我到看看你一個黃毛丫頭拿什么給我斗。”
“下去吧!密切注視商家的一舉一動一如有反常馬上回來稟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