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便這般過去了,離軍隊到來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唐若水找到從空氣中吸收異能的方法,但她只告訴了許子辰,卻未告訴許子陌二人,她始終還是有一絲的不信。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懂藏拙的人在末世死得最快。
她送許子辰與許子陌出了門,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中,便回家了。從他們出來開始打量的目光就沒有停歇過,見許子辰二人離開后,打量的目光更是放肆。雖不能說這些人都是壞人,可也少有良善之輩。這般放肆的目光,讓唐若水有種她為魚肉,可任他們烹煮的感覺。她拉著談素雪,快步走向他們的屋子,完全沒有在意那些頭發發油,衣服凌亂,眼神下流的人。
唐若水拉著談素雪進了家門,將門鎖好。談素雪皺眉的看著被關上的門,想了想,還是問道:“嫂子,我們要不要找東西頂著門。”想起門口那些人,她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實在是太惡心了。門外的女子少有衣裳整齊的,在少數的幾個女子中,還有人用衣服墊著便睡在地上,落在被子外的手與頸脖間皆是吻痕,空氣中還迷漫著歡愛之后的氣味。那般凌亂隨意的樣子,若非未經人事之輩,皆知發生了什么事。
唐若水笑著看向談素雪說:“不用了,頂著也沒有用的。”若是他們要砸門,他們拿柜子頂著也是沒有用的,門外那么多人,加個柜子也是笑話,若是他們敢砸門,她便讓他們有進無出。尸體直接從窗戶扔下去便可,她非魚肉,門外之人也非刀絞。
唐若水拉著談素雪走到窗邊,笑著看樓下的人車擁擠,熱鬧凄涼。樓下并沒有喪尸,或是被清理干凈了吧,但卻依舊滿地的鮮血。那血液很美,宛如盛開的曼珠沙華,美艷且凄涼。它們或是盛開在馬路上,或是開在綠化帶,或是開著樓下那么些人的身上。準確的說,那些鮮血染在了那些人的手上。
她冷笑著看著這一切,末世便是這般。從末世開始這世間便沒有一個生物能逃過去,她除了融入這丑惡的世界別無他選。過幾天她的手或許染上血會比樓下的每一個都多。這世間她只愛許子辰一人,她唯有變強才可不成為他的負擔。這天下太大,眾人自有眾人愛,她只愛許子辰便夠了。她終究是俗人,做不了博愛的圣母。
許子辰的身影從樓道中走出,他的神情是那般冰冷,他的身影是那決絕。唐若水笑著看他的身影融入那些人之中,但她卻依舊能清楚的看見他。許子辰好像感覺到什么似的,回頭看去,微微一笑,剎那冰雪融化。
唐若水回他一笑,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這凄涼的寒冬,擁擠的人群似乎都消失了。
她收回目光,看著一旁趴在窗戶玻璃上的談素雪,笑著說:“別不舍得了,開始練習吧。”
談素雪不舍的看著早已樓下三三兩兩的人群,有些失落的看著唐若水,不解的問道:“嫂子,你不擔心?”
唐若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不是不擔心,而是相信,我相信許子辰不會扔下我,如果是別人,我可能擔心,但是那個人是許子辰,我便不會擔心。”
她看著那溫暖的陽光,去年好的陽光好像也是這般溫暖,可現在的陽光是否溫暖,好像沒有人在意了。她看著談素雪帶著不解的大眼睛,堅定的說道:“我絕不會擔心他,因為他死我死,他活我活,他痛我痛,沒有會自己出門的時候擔心自己的。”她與許子辰便是一個人,同生同死,她想活,他便會努力的活著。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大不了一死。
談素雪好似明白了什么事似的,堅定的點了點頭,笑著說:“是沒有什么好擔心的,許子陌死了,我陪著他就好,我們不會分開就好。”
唐若水有些無奈道:“好了,別說廢話了,開來練習。”
看著一身瑜伽服的談素雪,唐若水向小木點了點頭。她轉身在沙發上坐下,看著談素雪伸手向前去抓小木,小木微微移了一步便躲開了。
談素雪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氣,又向小木打去,小木輕巧的躲開了,她卻因為用力過猛摔倒在地。冬日的地板,極其冰冷與堅硬,她穿著輕柔的瑜伽服,毫無防備的摔倒,她用了多少力,便有多少力反作用于她。
唐若水冷眼看著她摔倒也沒有上前扶她,若她上前扶談素雪,她是可以不摔倒的,但是她沒有伸手扶她。有些痛是必須經歷的,現在只摔倒,沒有怎么傷到,晚上睡一覺,明天便會沒事。可若她摔倒了便不起來坐那里,她便可能一輩子坐在那里。
談素雪看著唐若水坐在那里,絲毫沒有起身上前扶她的意思,又看了看小木面無表情,也不像昨日那般可愛。她雖然不知,為什么唐若水會讓小木來教她,但她知道她不能依靠別人。她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身子,慢慢的爬了起來,對小木說:“我可以繼續。”
小木點了點頭,站在那里等著她的攻擊。
唐若水笑著她一次次攻擊,一次次摔倒。談素雪每次摔倒也不馬上爬起來去攻擊,她會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想想怎么去攻擊。小木見她攻擊越來越強,越來越精準,便坐在地上與她細細講解該怎么打,怎么打省力。
唐若水也不去管他們,天冷了,人心也更冷了,若是連地板的冷都受不了,怎么能接受人心的溫度呢?她需要的不是躲在她與許子辰身后聽話不惹事的寵物,她想要的是可以幫助許子辰的助手,就是不能幫忙,但是絕對不能成為他們的缺點。
她正想閉目吸收異能,卻聽見門被敲響了,她給談素雪使了個眼色,讓她回房間躲起來。談素雪現在全身無力,在這里也幫不了忙。可她卻不愿回房,看著唐若水,輕聲卻堅定的說:“嫂子,我不進去,子陌回來看不見你會傷心的。”
敲門聲越發大了,好像不是敲門,是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