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爻閉眼,做了一個由很多碎片交織的很長的夢。
夢里她在核對點貨,娘親在對賬;畫面一轉又是大火,火光中娘親向自己的房間跑來,卻被房梁壓倒;又夢到她在娘親的床前哭,娘親臉上已經有了皺紋,摸著她的頭說:今后她可以不用忙碌了,要照顧好自己......但是還有什么,殷冥的臉,抱著她飛來閃去,像是在躲什么人?
“你逃不掉的。”
元爻驚醒,這是怎么回事。不是吧,難不成元爻是被殷冥搶回來的?什么戲碼,過年都能當戲唱了。
“元爻,藥。”常昭明推門而入。
元爻怕她下一秒立刻消失,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道:“師姐,我腿疼。”
常昭明定神一看,元爻的臉上還有淚痕,衣衫有股濃濃的汗味,想必是疼。聽說是摔下來的,沒學過護身的術法也難為這小姑娘了。
“哦,吃藥就能好。對了,你的衣服在哪?換一下吧。”
“我動不了。”元爻真的動不了,不是因為疼的,而是這一覺睡得太久,身體哪都用不上力氣。
“我還有事,這樣吧。”常昭明從門外搬了個桶進來,又幫她裝滿水,對著她的無名指掐了個訣。
“現在你應該能動了,我先走了”話剛落人就走了。
元爻雖然很無語,但是好在她還做了除了送藥以外的幫助,“謝謝師姐。”元爻默默地說了一句。
常昭明掐訣確實有用,她慢慢地感覺到自己能移動四肢了。照例吃藥下床,自己已經可以緩慢走動,好意外。
除去衣衫,元爻發現自己何止是汗味,簡直難以言喻。這衣衫的質量可真好,連氣味也能蓋得嚴嚴實實。將自己挪入桶中,元爻感受到來自皮膚表面的刺痛。
除了摔傷留下的青紫的痕跡,元爻還看到自己的皮膚像是被人劃過一樣,結痂的線纏繞在肚臍周圍,一接觸水就疼。
這是什么?哪來的?怎么來的?元爻立刻警覺。
我暈,我也不知道修真剛開始就有這么多秘密啊。多虧常昭明性子太直接還有事,不然這些疤痕讓她看到還不知道又有什么變數。
元爻覺得自己體內的骨頭沒有一開始那么疼了,但是肯定也沒好,疊著肚臍周圍表層的這些痕跡,跟受刑沒什么區別了,疼得元爻直冒汗。不行,洗不了,再洗下去能把自己先疼暈了。
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力元爻起身,在她看不到的脊梁骨處,也同樣有類似結痂的線,但她就當是骨頭摔了所以才疼。起身后元爻發現,自己好像只有一套衣衫,這是在開什么玩笑。她雖然沒有潔癖,但不代表能繼續穿那套“質量超常”的衣衫。
不對,按照記憶,柜子里還有另一套。元爻感覺自己在打顫——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疼的。
十五歲的少女里,這幅身體也太瘦削了,很難想象這兩根胳膊是怎么拎水桶的,平時不吃飯的嗎......元爻邊看自己邊搖頭,接下來要做的事看來還有很多啊。
打開柜子,元爻看到一套白色的衣衫被整齊地疊放,將其隨便套在身上后,元爻發現柜子里還有個盒子。
盒子跟此石房完全不搭調,拿起來一掂并用鼻子一聞,元爻就知道這個盒子可太值錢了。雖然分辨不出木料,但是香味厚重,像是被保存了很久的古木。
元爻拿著盒子,開,還是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