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眾人一時無話。
靈石乃是修真者的身家性命啊。
“掌門,若如你剛才所言,并無確切跡象表明此山不屬于此世界。會不會僅僅是一種障眼法?”王術開口。
肖行若有所思。
“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有一個聲音告訴我的。”殷冥答。
“什么樣的聲音,是否又是那老鬼的詭計?”王術追問。
“不是。”殷冥雖然不想繼續,但頓了頓還是說道:“那聲音直接刻在了我的識海當中,非元嬰期修士可為。”
能將聲音以意識為體,刻入修士的識海,這只能是化神后的神識之力。
“所以,掌門重傷的原因解釋清楚了。”秦千結看了眼旁邊的陳莫,又看向殷冥,“那這宗門巨變,是否與此靈石山有關?”
殷冥不答。寒季等到秦千結來,也聽完了故事。看起來是聽累了故徑自離開,路過殷冥時似乎瞥了他一眼,好像看透了一切把戲。
這里,或者此方世界,唯一修時空之道的寒季。
若她化神,則完全可以窺得“過去”的時空明白所發生的一切,但靈石山也不足以留住寒季。她是離一乾山最遠的——不管是從關系還是出現的頻次而言,她留在這里只是因為山主之邀。
也沒人出聲留她,因為心照不宣地知道:離寒季遠點才是生存之道。
“掌門師兄,你還沒回答,靈石山是否與宗門巨變有關?”秦千結語調明顯緊張。
“是,也不是。準確來說無法定論。”
你還無法定論,魂燈都在我這,看你這幅虛弱的模樣小心我直接給你把魂燈滅嘍。秦千結不動聲色,心里暗自道。
“陳莫,你不肯說;掌門也不可定論。這到底有沒有變?”王術有點著急,他可真不喜歡繞彎子。
“難不成,是‘出現’的影響?”肖行突然道,“先不消說靈石山真假,但可定論其為誘餌。三宗宗主被引去,現掌門如此,其余二人情況皆未知。”眾人看向肖行。
“姑且判斷他二人也如掌門這般受傷,那么宗門內的元嬰期修士必定警戒,草木皆兵。”
“若這是針對一乾山的局,那他二人此刻應該有更大的動向,但目前來看一乾山并無異樣,故可以定為前一種情況。”
“一宗之主都成這樣了,那靈石山之事,豈不是會傳得人盡皆知?”
此方世界有多少修士困在元嬰期久久不能突破?又有多少元嬰期下的修士困于靈氣稀薄?若此靈石山消息一出,多少修士會不顧死活地前去一爭?
即便對宗門弟子宣告禁令也無濟于事。
弟子乃是一宗長久發展之根基,這對宗門而言,不是巨變又是什么?
陳莫本想說什么,想了想又忍住了。秘密傳音給秦千結道:守好魂燈。
秦千結了然。
“肖長老的推測若真,這巨變就是影響,那是否有應對之策?”秦千結接話。
“應對之策還得看掌門,我確無良策。”
“我有。”王術開口道,“要不,封山?只允許元嬰期的修士出入。”
“封山封多久?”殷冥問。
“我看,要不封一年?”
一年不長也不短,看起來其實可行。“便針對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封山一年。”
殷冥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王術一看沒什么問題了,只向眾人拱手說:“院子里靈植該收了我就先走一步。”轉身離開,肖行緊隨其后。
大殿上只剩殷冥、拿捏殷冥魂燈的秦千結、一語不發的陳莫,還有三個掌門弟子。
“行了,現在跟你的徒弟們好好說說‘宿命線’吧。”陳莫開始把玩扇子。
殷冥好累,有沒有人在意他才剛受重傷,九死一生,現在來個金丹期給他一下他可能就過去了。
現在就要解釋?那他還不如再昏死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