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似的,山主問道:“那個小女孩怎么樣了?”
殷冥正在思考如何布局,被山主打斷,只能先回道:“一切正常。”
說罷就直接離開。
暗處的一雙眼幽幽,這么多年了,他根本不能釋懷。
想起當年飛升證道失敗,他被飛升劫折磨到不成人樣。慢慢恢復意識后,看到一婦人抱著小孩,小心翼翼地跟看瘋子一樣看著他。他想也沒想,抬手便殺人。
而那嬰兒突然的哭聲把他的理智拉回一點,再反應過來時婦人已經身首異處,嬰兒被重重摔在地上。
他即刻驚醒。
修真幾千載,他自問無愧于心,絕不濫殺,但心魔又是什么時候滋生的呢。
證道失敗,不奇怪。
——
三個月后。
在每日循環往復的讀書和練功的加成下,元爻已經突破凝氣五層。
這放在五靈根的尋常修士身上,已經是神速,但與單靈根天驕相比,仍然是龜速。
元爻自進禁閉室后,其實已經不太記得時間,她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快速地提升修為。
并且,她已經勉強可以模仿一遍那練劍女人的整套劍法——僅限于動作上的模仿。
還是不夠,她仍需要練。
此時外界的一乾山掌門大殿可是熱鬧非凡,能出關的大能都聚集于此。
這三個月三宗掌門借各方之力梳理應對之策,甚至提出要讓此方修真大陸除人修以外的所有生靈都加入進來——不論妖修還是鬼修。
但若要如此,那一乾山多少年來為人修做的貢獻,豈不是都付之東流了。
殷冥不答,只說他需要再衡量一番。
鬼當前跳上桌恨道:“殷冥你這死腦筋,在場的誰不知道是你一乾山開山的宗主與那些亂七八糟修談判,劃秘境而保人修基本安全,”又道,“那是為了共同利益考慮,現在呢?也是為了共同利益考慮才把他們請出來啊。”
“明日答復。”
給了確切的時間殷冥便直接去找好多天沒出現的陳莫。
而陳莫此時,正坐在山石之上觀云氣,看見殷冥她有點意外。
“我需要一個能還是不能的答案。”
陳莫了然,但她也不直接回復,用扇子敲了敲頭,只說:“鬼當前宗主言之有理。”
殷冥看著陳莫,陳莫好像變了許多,更加圓滑不愿直接回答,且更加不參與世事。
“陳莫,你為什么成了今天這樣,有什么難言之隱?”本來陳莫作為算修,是破天道局的一步重要的棋,但她的種種讓殷冥覺得,陳莫不能為棋。
“師兄,我沒有難言之隱,”陳莫抬頭看云,“回去吧師兄,他們應該都還在殿內,早日布局。”
殷冥不再逼問,他還有隱秘不愿讓陳莫發現。能不挑明便不挑明,對雙方都好。
這世道終究不能是人修獨占安寧了。
——元爻哪知道外界的風風雨雨,她這日將所帶的書也都看完了,修煉也卡在凝氣八層再進不了一點,只能重復練新學的一招氣劍——她獨創的,只能維持半息。
沒辦法,她需要確認自己的靈根啊,在禁閉室好像也太久了。
她正愁是不是禁閉室的門壞了,為什么沒自己開。上前一推,開了。
啊?難不成這是得心靈感應才能開嗎?
不能怪元爻,實際上禁閉室的門從她一進去開始就能被推開,因為她留的手印沒有任何靈力,無法與禁閉室形成契約。
只當是自己對修真界的物件還知之甚少,元爻計劃接下來要看點百科全書了。
走出禁閉室,陽光還不錯,就是有點冷。慢悠悠地一路走回住處,以前的掌門峰有這么安靜嗎,怎么連聲鳥叫也聽不到了。
元爻邊走邊觀察,事情不對。
明明艷陽高照,但天氣平白無故的冷,她也是凝氣期修士但運氣也不能抵抗。
快步回到住所,一看這院子就沒人來過,只有雜草入侵。檢查了井里的黑色石頭還在,元爻準備打掃衛生。
推門一看全是灰塵,不過桌上留著一封信,信上也落灰許多。
元爻拆開信看了看,沒有落款,但內容讓她忘記了打掃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