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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錯誤的窒息

失蹤

(一)2008年5月31日

張博放了學從斜坡下面遠遠望去,家里暗黃色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出兩個人影,張博頓時手足無措,他知道是父親張鋒回來了。

上了斜坡,東西碎裂的聲音加上父親的怒吼從紅色鐵門的里側(cè)鉆進張博的耳朵,他呆呆地立在鐵門外,像是用盡畢生最大的勇氣扭動門鎖。

門被打開的聲音暫時組織了這場爭吵,張峰嘴里咬著煙嘴,大聲朝門外叫喊:“誰啊!”

張博沒有出聲,默默地走進院子里看見父親手拿衣架立在臺階上,昏暗的燈光只能照出輪廓,斜長的影子拉在了他的臉上。

“滾滾滾,你回來干啥呢?”

張博聞到一股股淡淡的酒氣飄進鼻子里,他知道這家伙又喝醉了,張博仰起頭向屋內(nèi)看去,母親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似乎是在啜泣。

“只會吃干飯的東西!學習也幾把不行,養(yǎng)你干啥,早點滾出去打工吧!”張峰向屋內(nèi)搖搖晃晃地走去,舉起衣架朝張秀梅的背部猛砸,張秀梅只得架起雙手蜷縮起來。

“老子喝點酒怎么了,你那個嘴就不能閉緊嗎,老子辛苦一天了不讓歇?打你多少次你才能記得住!”張峰的眼里布滿血絲,嘴里發(fā)出怪叫,手卻一直沒有停。

張博從院子里助跑,跳上門外的臺階一腳將父親踹倒在地,張峰的頭撞在沙發(fā)旁的角柜上,發(fā)出一陣沉重的悶響。

“你再動我媽一下試試!”張博咆哮著怒吼,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張峰掙扎著想要起身,又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紅色順著頭頂流到了臉頰,他用手擦拭了一下嘴里仍舊罵罵咧咧:“好小子,現(xiàn)在長本事了,今天我不跟你計較,你等著我早晚把你跟這個破鞋弄死。”

“你再說一遍!”張博抓起了墻角放著的柴刀,指著坐在地上耷拉著頭的父親。

酒精混著血的氣味在客廳彌散開來,三個人形成了一種奇怪的相持狀態(tài),張秀梅緊緊地抓住兒子的胳臂,手因為驚嚇而不停抖動,但她更怕兒子做出不可挽回的行為。

張博憤恨地把柴刀丟掉,金屬和水泥地在撞擊時產(chǎn)生了尖銳的摩擦聲。他看著滿地的碗碟碎片和裂開的鏡子,電視機的玻璃屏幕也爛了一個大洞。

這個家是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的?從記事起就是這種吵鬧,父親漲得通紅的醉臉,母親蓬亂的頭發(fā)和臉頰的淚痕。真的好累啊,如果哪一天這個男人消失就好了!

張博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看著墻皮脫落的天花板,慢慢地進入了夢境。在夢里,父親變成了成功的商人,一家人搬進了城區(qū)的別墅,母親生了一個弟弟,痛苦掙扎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第二天當張博醒來的時候,客廳已經(jīng)被仔細地打掃過了,角柜的血跡仍然依稀可辨,院子里傳來母親用力洗衣服的聲音。

“他去哪兒了。”張博不愿意喊出父親這個稱呼。

“出去辦事去了。”母親沒有看兒子,仍低頭用力地搓著衣服。

這個逛鬼能有什么正事?

“媽,我下午就去學校了,有啥事你一定要及時聯(lián)系上我。”

(二)2020年6月22日

“范剛有消息了嗎?”葉定看著案件的展示板,努力根據(jù)現(xiàn)有的線索拼湊真相。

“根據(jù)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分析,6月17日晚范剛從小區(qū)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最后在離火車站約200米的路口下車,然后進了車站路的一條小巷就再也沒出現(xiàn)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最近的火車飛機購票記錄。”肖晨一五一十地介紹起來。

“又是出租車?車牌拍到了嗎?”

“有,但不是張博的車子,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當日的司機了。據(jù)司機所說,當日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車輛被后盜就立即報警,后來經(jīng)過GPS定位找到車輛,就在火車站附近的同樂巷里。”

“偷竊的人拍到正面照了嗎?”

“有。”肖晨翻看著筆記,“但是因為現(xiàn)在流感,那個人戴著口罩,拉得很高,而且戴了一頂鴨舌帽。”

“還有其他線索嗎?”

“目前就掌握這些了。”肖晨合上了筆記本。

“所有線索都斷了啊。”葉定微微笑了起來,“好像每次都能比我們快一步。”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師傅,”肖晨撓了撓頭,挫敗感讓他說話的聲音都低了八度。

“我有預感,6月17日張博一定沒有出車。”

“啊,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咱們這也算是三顧茅廬了吧,今天說什么也要把他請回來。”葉定懶懶地起身,看著展板上張博的照片。

(三)

“真是不好意思啊張師傅,我們又來打攪您了。”葉定沒等張博從院子里出來便帶著肖晨走向院內(nèi)。

“沒關(guān)系的葉警官,今天我正好休息,進來喝點茶吧。”

三人坐在沙發(fā)上,張博拿著熱水壺向一次性杯子里倒入開水,茶葉在水流中歡快地跳動著。

“哎,怎么您母親今天不在啊?”

“上次以后,精神就出問題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治療。”

“哦,這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葉定看著墻角有兩道互相垂直的黑色印記,似乎是曾經(jīng)有一個什么物體被挪動走了。

“這次來呢是有點問題想要問問您,您不要禁止,就是隨便問問。”肖晨已經(jīng)打開記錄儀和筆記本隨時做好準備。

“6月17日您出車了嗎?”葉定用鷹一般的眼神盯著張博的一舉一動。

張博的臉上一瞬間產(chǎn)生了肌肉的痙攣,臉頰不自覺地上揚,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我想一想吧,應(yīng)該是沒有,因為最近實在是太累,發(fā)生這么多事情,我沒事就在附近的水塘釣魚,一釣就是一整天。”

“我也喜歡釣魚!改天咱們抽個空一起。”葉定笑著拿出一支煙,開始吞云吐霧。

“好啊,好啊,葉警官有興致我一定奉陪。”

“張師傅除了釣魚最近就沒干點別的嗎?”葉定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博,讓人捉摸不透。

“啊?”張博不解其意,但總覺得透露出危險的信息。

“就沒有去過火車站或者其他地方嗎?”

“沒...沒有啊,最近母親生病,還要經(jīng)常去看,我沒有時間去的。”

葉定看著張博捧著水杯不斷的喝水,心中也有了答案。

“張博,要是這個樣的話,咱們就換個地方繼續(xù)聊。”

張博沉默了,他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的,就跟著葉定上了車。

(四)

“可以說說了嗎?”葉定不耐煩地轉(zhuǎn)著手里的簽字筆,對面張博雙手合十,眼睛低垂看著地面。

“不是我干的。”

“不用重復這句話了,是不是你干的,要用證據(jù)說話。”葉定死死盯著張博的手,準備從他的動作行為找到破綻。

“6月17日你在干什么?”

“釣魚。”

“能不能好好聊了?”葉定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你那個小水塘是沒人去,水都發(fā)臭了你是準備釣什么呢?”

啪的一聲葉定把照片排在桌子上,是一張戴著鴨舌帽口罩的監(jiān)控截圖。

“用別人的車送乘客,二維碼收款也到不了你兜里吧。”

“我勸你實話實說,做虛假陳述是要付法律責任的!”肖晨緊跟著葉定嚴厲的說。

“我真的在釣魚,我釣了一天,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我一條也沒釣到。”張博咬緊牙關(guān),細密的汗珠鋪滿額頭。

“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葉定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咱們換個話題,說說你那天在酒吧門口碰見的事情。”

“葉警官,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的就是自己醉倒在路邊,我就直接走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個男的你看清長相了嗎?”

“男的,男的?啊,我知道,時間久了有點模糊了,他挺胖的吧,其他的有點記不清了。”

“仔細想想!”

“確實是記不清了警察同志們。”

詢問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民警進來對著葉定悄悄說了什么,葉定長出一口氣,笑著對張博說:“張師傅,你可以走了,最近不要出市,準備隨時接受我們的問詢。”

(五)

“牛局長在詢問案件進展。”肖晨快步走向辦公室邊向葉定匯報。

“這次我們應(yīng)該能接近真相了。”葉定把煙灰隨意地彈在地上,用皮鞋在煙蒂上擰了一腳。

“都來了啊,今天叫大家伙來,是這兩起白骨案有了重大線索,想聽一下各位的意見,小蘭先把材料放出來。”

“好的牛局。”一位女警站起身來開始介紹案情,“我們經(jīng)過幾天的核實調(diào)查,確實了劉莊的白骨為本村村民劉俊英,家人報警聲稱2008年6月10日徹夜未歸,之后就失去了蹤跡。”

“劉秀梅的丈夫張峰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師傅,上次我問過張博,他母親張秀梅在周五晚上他回家的時候告訴他父親失蹤的消息,往前推斷應(yīng)該是在2008年6月4日到6月8日,現(xiàn)在張秀梅精神狀態(tài)異常,估計很確定具體日期了。”

“嘿嘿,牛局,各位同事,問題已經(jīng)很清晰了。”葉定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

“說說看。”

“我想大膽的做一個假設(shè),假設(shè)這兩起案子有聯(lián)系,那么是不是可以得到一個情殺的結(jié)果呢?”

在座的人都點了點頭,對這個觀點表示了認可。

“那么,事情的經(jīng)過應(yīng)該是,張秀梅先殺死了張峰,然后去劉莊殺死了劉俊英,然后把他們的尸首都埋在了各自村子的耕地里,這樣就產(chǎn)生了疑點,首先是張秀梅需要連夜將張峰的尸體掩埋,這不是一個婦女容易做到的。其次就是殺死劉俊英,如果實在自己家殺人,何必要冒這么大的風險去將尸體埋在鄰村呢。如果是張秀梅去劉莊作案,還是那個問題,她如何一個人行兇后,打掃現(xiàn)場然后埋尸荒野呢。”

“那你的意見呢小葉。”牛局長問道。

“我認為,兇手不止一個!”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對這個提議開始進行激烈討論。

“剛才我已經(jīng)問詢過張博了,我能肯定他在說謊,但現(xiàn)有的證據(jù)都是間接的,沒有證據(jù)能證明他參與了這兩起案件,但郭怡美案和范剛的失蹤都有他的身影,我還是不明白他在這些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我來安排,派一組人檢視張博,葉,你帶人繼續(xù)挖掘郭怡美這條線,我會申請加緊對范剛的排查,我希望這起案件一個月內(nèi)可以有結(jié)果!”牛局長站了起來向屋外走去。

“是!”所有專案組的成員都響亮地回答。

(六)

“師傅,最近的線索讓人摸不著頭腦啊,為什么牛局還會安排我們?nèi)フ{(diào)查郭怡美啊。”肖晨不解地問道。

“你啊,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

肖晨撓了撓頭,還是一幅不理解的表情。

“兇手先殺了郭怡美,定然是事出有因,但對于范剛,是覺得范剛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不得已下了手。”

“這不對吧,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范剛和郭怡美除了在酒吧,他們有關(guān)聯(lián)嗎?”

“目前好像沒有啊。”

“張博那邊短時間是不會有突破了,所以我們就應(yīng)該先調(diào)查這個最有可能跟兇手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郭怡美!”

車子停在了一棟破敗的兩層小樓前,一半的紅磚墻早已經(jīng)被時間侵蝕,遠遠看去兩個佝僂的身影正在院子里忙碌。

“您好,我們是公安局的,來找您了解點情況。”

一位有些駝背的男人看到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連忙迎了上去,旁邊的女人已經(jīng)開始抹起了眼淚。

“我的這個女兒啊,唉。”老漢一聲嘆息,“我38歲才有的美美,真是當成寶貝啊,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

“您知道女兒在城里做什么工作嗎。”肖晨把手臂搭在老漢的后背上,想用這種方式減輕他的痛苦。

“她長大了,就不怎么跟我們說話了。好像說是在城里的一個蓋房子的地方幫助廚師做飯,后來就沒怎么回來了,都怪我,把她嬌慣壞了...”

“那您知道她有什么關(guān)系要好的人嗎,或者她找過對象嗎?”葉定盡量讓自己把話說的明白。

“以前說是談了個男娃,后來就沒聽說了,給那個男娃說的好得不得了,最后也沒聽動靜了。”老漢圪蹴在院子的地上,拿著一根樹枝胡亂地比畫著什么。

“她在城里有什么好朋友嗎?”

“唉這個俺們也不清楚,有時候會帶著回來,頭發(fā)都是花花綠綠的,我跟老婆子也不敢多問,是我把她害了...”

“您節(jié)哀。”葉定把老漢從地上攙扶起來,“有什么情況我們會告訴您的,您想起什么也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們。”

“師傅,收獲如何呢?”

坐在返程的車里,葉定的心里有了更多底氣,真相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兇手的特征了,咱們回去跟領(lǐng)導匯報吧!”

蕙織蘭心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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