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敏王府!”
元國皇宮內(nèi)
“父王,兒臣只有一個請求。”
“什么事需要文瑾求朕?”
“兒臣想……調(diào)用御林軍。”
“不可!”
“唉,上官憶雪,現(xiàn)在局勢怎樣?”
“天子昏庸無道,群臣謀反。”
“這樣啊。”
“現(xiàn)在主要有三派,三皇子,燕國,元國。”
“我們應(yīng)該跟誰?”姜穎雪用手撐著頭,好奇地問,仿佛上官憶雪就是她的謀士。
“當然是跟段溫辭嘍。現(xiàn)在燕國只剩軟弱無能的四皇子,六皇子段溫辭還有三皇子了。總不能跟著元國的人吧。”
“什么?只剩他們了?”
“是啊,那些皇子都死于非命。”
“不過,段溫辭和他父王的關(guān)系很不好,應(yīng)該是第四派。”
“欸,這天下真是夠亂的。”
之后的幾天,段溫辭都魂不守舍的。
“急報,京城那傳來消息,讓你帶著軍令出征,征討三皇子。”
“大燕就沒有將士了嗎?”
“沒了。”
“呵,忘恩負義的東西,別期望我會幫你干事。”
一轉(zhuǎn)眼,段溫辭就帶著軍隊離開了軍營。姜穎雪靠在投石機上,托著下巴,像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通了,留下一張紙條,拂袖而去。
“哥哥,你是要成就大業(yè)的人,我不配和你一起。天下太大,勿要尋我。有時候,錯過不是壞事。
姜穎雪字”
“段溫軒!你造反就算了,為何還要毒害皇兄?”
“我造反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廢話少說!”
頃刻間,人們的嘶喊聲,兵器的碰撞聲,馬的嘶鳴融為一體。
“不愧是六皇子,把三皇子打得落花流水!”
“我說不清楚,他這樣,應(yīng)該留有后招。”
“會是誰?”
“不好了,姜小姐不見了!”
“她怎么了?”
“只留了這一張紙條。”
“姜穎雪……”
“老大,你說這姜姑娘是不是有點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勿要廢話!”
“江季白,現(xiàn)在姜穎雪走了,我要秋后算賬了。”
“什么意思?”
“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大理寺卿之子。”
一群侍衛(wèi)圍住了他,拿長槍指著他。
“我不會透露他的。”
說罷,他撞在長槍上,血濺三尺。
姜穎雪連夜叫了一輛馬車趕往京城。車上,她想看看丁香到底護下了什么東西。于是,她打開了盒子。突然,她失聲尖叫了一下。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把斷成兩段的玉扇子。
“這把玉扇子是哥哥的最愛,曾經(jīng)他不管走到哪,都帶著這把玉扇,氣質(zhì)都變了不少。”
“年少時我貪玩,不知道這把玉扇對哥哥的重要性。把玩時,我不小心把扇子摔在地上,把它摔成兩段。”
“我生怕被哥哥責備,從此失去依靠。就把玉扇子藏了起來,可自從哥哥失蹤后,我卻找不到玉扇子了。”
“可能是因為大火燒塌了柜子,露出了玉扇子,被丁香發(fā)現(xiàn)了。”
她倚在馬車壁上,回憶著曾經(jīng)的事情,眼角不自覺流出了淚水。
……
“元……元國……太……太……”
“好好說話。”
“元國太子帶著元國御林軍攻過來了!”
“不必驚慌,我早料到。”
“不過御林軍人數(shù)眾多,騎術(shù)精湛。我軍已筋疲力竭,怕是……”
段溫辭沒有說話,搖了搖頭。這時,他看見了一只老鼠,心生一計。
……
“你們在干嘛?”她路過府邸的時候,看見一群小廝在修院子。
“上官小姐讓我等來修繕一下。”
“謝謝,她考慮得挺周到。”姜穎雪有些感動,這是除哥哥以外唯一一個這么關(guān)心她的人。
為了繼續(xù)在京城生活下去,姜穎雪買了一間酒樓。這不僅是她的生計,也是她打聽姜淮之的一種方式。
這天,她同以往一樣,路過花樓的時候。看見一少女靠在二樓欄桿上看風景。驀地,欄桿斷了。少女從樓上墜了下來。
姜穎雪一陣手忙腳亂,在少女快觸碰到地面的時候扶了她一把。
“謝了。我是長寧郡主沈音歡,隨時可以來找我。”
姜穎雪做夢也沒想到,隨便救下的少女居然身份那么高貴,下次要多救救人。
“別急,來酒樓喝一杯,搓個麻將吧,歡兒姐姐。”
“不要叫我歡兒姐姐,怪別扭的。走吧。”
“三萬!”
“碰!”
“胡了!”
“來,你輸了,罰喝一杯!”
推杯換盞間,兩個人已經(jīng)喝了四壇子酒,沈音歡癱倒在墊子上。
“可以了,歡兒姐姐,我真的不能喝了。”
我酒量雖然很好,但也不能多喝。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我們改日再續(xù)。”
姜穎雪回了府,獨自依靠在窗前,不知為什么,她有些后悔當時的貿(mào)然離開。這時,窗外飛來一只信鴿。
“姜穎雪,你有什么要同我說的,只要寫信,然后讓小七帶給我。
姜淮之”
之后半個月……
“主子,這個月第幾封了?”
“第十三封了。”
“要撤走小七嗎?”
“撤,必須撤!”
“再不撤,我都要被她煩死了,我怎么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她這么啰嗦?當初是誰提議要讓她寫信的?把他滅口!”
“主子,好像就是您。”
之后的三個月……
“咦,最近怎么不見小七?”
“罷了,去找歡兒姐姐吧。哥哥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靠不住。”
“歡兒姐姐,來嘗嘗我新釀的酒。”
“哇!好酒!”
“我準備了小菜和麻將牌,要不……”
“好!”兩人擊了個掌。
“這位姑娘,外面有個女子求見。”小廝恭恭敬敬地說。
“葉曉青?”
誰料,葉曉青一見她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住姜穎雪的大腿,之前的那副囂張樣已不見蹤影。
“燕……燕國皇后大人,請救救民女吧。”
“等等,燕國皇后?”
“小雪,這你都不知道啊。”
“怎么了?”
“燕國六皇子一人擊退了十萬元國御林軍,護下燕國安寧。立下大功,燕王年歲已高,心甘情愿傳位于六皇子。一個月前登基,史稱燕順宗,他還說要封你為一國之母。”
“那百里文瑾是什么情況?”姜穎雪十分驚訝。
“他呀,通判敵國,勾結(jié)三皇子,動用御林軍造反,與三皇子一同打入地牢,判以死刑,明日執(zhí)法。但遺憾的是,他們始終不知道總謀是誰。”
“姜穎雪,您就救救民女吧。”
“你是咎由自取!”她一腳踢開了葉曉青。
這時,一名男子把手搭在姜穎雪肩上。
“參見燕順宗。”沈音歡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姜,不對,段,不對,燕王,你怎么來了?”
“為了把家里一只逃走的小兔子抓回來。”
“誰是小兔子!”
沈音歡看著他們兩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姜穎雪!你太不乖了!怎么私自跑到元國來了!還開了家店!”
“上官姐姐,寬容一下好不好?”
“不行!家法伺候!”上官憶雪敲了一下姜穎雪的頭。
幾人說說笑笑乘著馬車離開了元國,姜穎雪也把玉扇子還給了段溫辭。
“哎,你聽說了沒?燕順宗從我們元國抓了一個皇后回去,這會兒大概在舉行封后大典呢。”
“聽說了啊。”
“這事誰不知道?”
燕宮里
段溫辭找了一根木棍,輕輕挑開蓋頭,把姜穎雪的碎發(fā)攏到耳后。
“后來,先帝又納了一妃,可沒過多久也得了同樣的病死了。洛太傅的兒子也被定為通判敵國,誅九族。我失去了依靠,便離開燕國,化名姜淮之,居于你府上。”
“汪汪。”一只柯基撞開了門,跳著沖進屋子。
姜穎雪笑了,比起京城,她又多了個家,一個溫暖的家。
誰說離別與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戲,習(xí)慣了,就不再悲愴?有些人,一出場,就無法忘懷。
一場蓄謀已久的算計,讓我家破人亡。哥哥的出現(xiàn),是照進我心里的一束光,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他的離開,讓我仿佛墜入了冰冷的懸崖。五年了,他的歸來,讓我仿佛回到了童年。
——正文完——
番外篇
“哥哥,今天是七夕!”姜穎雪邊說邊向段溫辭使了個眼色。
“知道了。帶你去逛街。”
“不!我想去見歡兒姐姐!”
“我差人問過了。今天酒館太忙,她來不及了。”
“這樣啊,那我們走吧,去逛街!”
街上人流擁擠,段溫辭和姜穎雪好不容易擠到一個攤位前。
那是一個買冰糖葫蘆的攤位。棒子上插滿了冰糖葫蘆,山楂上裹滿了糖漿,讓人垂涎欲滴。
段溫辭拿了一根給姜穎雪,她立刻開始吃了起來,滿臉都是糖漿。
“慢點,沒人跟你搶。”
“哪位貴人可以連中三箭,這支玉簪就給誰!”小廝打開了一個盒子,一支金光閃閃的玉簪躺在里面。上面畫著兩只喜鵲,一起站立在樹梢。
“哥哥,我要這支玉簪!”
姜穎雪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把弓,搭上一支箭,射了一箭。箭不偏不倚射在了墻壁上,完美得錯開了箭靶。
段溫辭沒說話,站到她身后,又拿起一支箭,握住了她的手,把箭搭在弓上,彈了下弓弦。箭脫離了弓,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一箭,又是一箭。三箭連中靶心。
“恭喜這位貴人,這支玉簪贈予您。”
段溫辭把玉簪插在姜穎雪頭上,看著她的樣子,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太明顯的弧度。
“怎么了?不好看嗎?”
“沒有,很好看。”
這時,姜穎雪往人群中一擠,消失在段溫辭的眼前。
“姜穎雪……”
“怎么了?”
一個戴著狐貍面具的少女蹦了出來,朝段溫辭做了個鬼臉。
“老實交代,不讓我吃了你!”
“姜穎雪,不要調(diào)皮了。”他捏捏姜穎雪的臉。
他們坐在湖邊,一人捧一個孔明燈。
“去年七夕,你……”
“好了,別說了。”段溫辭用一顆糖葫蘆堵住了她的嘴。
天上孔明燈盞盞,照亮了天空。天下太大,我不求富貴,只求你相伴。
全文完
《昨夜夢闌珊》作者敬上